17.趋同
“老阿婶不排除自杀的可能，她有充足的时间缝制布娃娃，较高的地位可以让她将族人在某个时间点聚集起来。”郑国余道。
“自杀？”泫纪年嗤笑，“她自杀是为了谢罪吗？是良心发现了吗？她就算是自杀也是为了污蔑！”
“你们说人为什么要有眼睛啊？”泫纪年神情在此癫狂，“没了眼睛不就没了偏见，我消除偏见消除排挤！我有什么错？！”
“我只是在帮你们更好的融合啊，看不见了就没了美丑，看不见了就没有高矮胖瘦！对了还有声音，没了舌头，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声音而拉踩……”
“那你为什么不挖了自己的眼睛呢？”寒川虚弱的声音打断了荒谬的高谈阔论。
“我……”
“难道你就不会有偏见吗？你说泫白羽蠢是因为自己很聪明吗？”
“你又为何会偏见的认为我们会因为不同而相互排挤？”
寒川眼神涣散，语气却无比强硬：“照你这么说把脑子摘了不就更完美了？一劳永逸。”
摘脑子不就没有思想了？可是人摘了脑子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泫纪年瞬间没了音，在固有的认知中人是绝对不能没有脑子的，纵然想要千言万语去反驳，却发现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措辞，这个偏执狂不由自主睁大了眼，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她咬咬牙：“我并不想让……”
“这个世界本来就因为差异而存在，也因为差异而鲜活。固执己见排除异己的人终究少数，如果这个世界上有73亿个纪年，那你们会和睦相处吗？”
别说和睦相处了，没在一个月内灭绝就不错了。
泫纪年被拉入了问题的漩涡，似乎真的认真思考“没有差异的世界”。
寒川心想，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她绝对会和她天涯路远永不相见。
作业繁杂，两人都会推三阻四，注定只有一份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好心推让给另一个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把另一个扔进海里喂鲨鱼。
寒川定定心神，难受的深吸一口气，进入气管和肺叶的气体化作刀子剌攘着每一块血肉。
再不快速解决的话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通过幻香可以勉强窥视到几人执念，尽管操作起来没有泫纪年那般熟悉，但从中掌握到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她了解到这支小队的人员组成了。
且不说林科到底有没有上警校，郑国余的警方成分百分百，马虎的看到的跟她差不多都是单纯的噩梦，D7曾经是个被社会压迫，自.杀失败的抑郁症患者。
这么一算，出去后若与泫纪年发生争执的话几人必然会对如何处置产生分歧。
且不说会耽误时间，许愿处境不明可等不起。
“失去双目不影响他们存活，但没了大脑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密密麻麻的血丝爬上泫纪年的眼睛，她声嘶力竭，终于找到了辩驳的寒川的理由，“如果不是眼睛，白羽就不会死！”
寒川痛苦地抓住胸前的衣物，几近黑色的血从嘴角渗出，她皱着眉头艰难把血咽下去。
“寒队，你……”林科焦灼的撑住她向旁倒去的身体。
“咳……”剧烈的痛苦让她再也无法支撑，她示意林科贴近自己，虚弱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泫白羽不是她的执念，可能是咳咳……眼睛。”
“把她……带出来。”
林科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在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见到生命在自己手里流逝，一时间六神无主：“我我……我知道了。”
“瓷……片。”
“啊？”
在泫纪年疯狂的自言自语说服自己的满天乱飞的言论中，寒川的血手摸向地上的陶瓷碎片，慢慢放进林科的手中。
“杀……我……”
“不行……我做不到……”
看着他模糊的面孔，寒川简直要被气死，给个痛快都不行。
这么想着，单薄的眼帘盖上漆黑的星空，寒川放任意识自由下沉，少顷，所有声音一瞬间远去，粘液似的痛觉也终于被一盆水冲刷干净。
能劝的都劝了，凭借林科的能力和经历应该可以搞定。
大多数福利院的孩子在某些方面都有缺陷，或许他们是一些人眼中的灾星，但总有人可以施予善意，甚至有人可以一视同仁。
像林科这种小太阳真不多见了。
要是这都治不了泫纪年那她也无话可说。
……
幻境会让一个人的记忆自动带入最深的执念当中，它会把的记忆和执念与当下认知强行结合起来，最终形成一个混沌且杂乱的东西，这就会导致当事人的行为会和当前执念有些偏差。
在第一层幻境受到伤的情况下，第二层幻境的人可能会接收到寒川的传意。
只是有一个点很值得怀疑，“交易”真的是幻境导致的虚假记忆吗？
【醒醒吧泫纪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的执念。】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不是你错下去的理由。】
……
几人缓缓睁开眼，马虎心下大喜，D7歪嘴一笑，似乎对没有提前商量的好戏表示气愤。
泫纪年被他们俩五花大绑，寒川醒来第一句就是手下留情。
D7：“小姑娘没找到，谁宰她？”
左眼的疼劲还没过去，寒川坐在地上一阵头晕脑胀。
“幻境里的伤不会影响现实，犯不着担心。”泫纪年绷着脸淡淡道，旋即抬头看向D7，“松绑，我带你们去找许愿。”
D7哦了声听话照做。
马虎懵了伸手拦他：“万一她暴起伤人怎么办？”
D7提起剑：“有我在掀不起什么浪花，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杀人也不行。”
“行行行，不杀行了吧，你们简直跟梦实的接管所一样，管的宽。”
见马虎还是不放心，D7几万个不耐烦看向寒川：“怎么？寒队给句话啊。”
泫纪年也看向寒川，这人阴沉着脸就没指望他们会放过自己。
可下一刻就听寒川说：“放，赶紧给人家松绑，裹成这样是打算过年吃埃及风味的腊肉还是端午吃粽子？”
“……”D7抬剑挥下，剑尖划破布条，距离控制的极好，“我忌口。”
狭小的裂缝里是焚香炉和歪瓜裂枣的泥塑像，做工劣质浮夸，黑黄干裂的淤泥中还参杂了不少碎石粒，但泥像的眉心中间有一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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