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世俗难改积非成是
“你们谢氏布庄的伙计对着客人大喊大叫，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谢辞盈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自家伙计围作一团。其中为首的沈清走到谢辞盈身侧，附在她耳畔小声道：“东家，这个人方才对蓝银动手动脚，我们都看见了，张才替蓝银说话，这个人就闹了起来。”
谢辞盈的嘴角顷刻落了下来，在人群中寻找着蓝银，看见她躲在伙计们身后抹眼泪。
“我谢氏布庄声名在外，自然不存在不会做生意。”谢辞盈看向对面，“至于为何如此待你，你心中有数。”
那人扯着脖子嚷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们是不想做这单生意了！大家伙看看，她谢氏布庄的老板这样对待客人，我们难道是来花钱买罪受的吗？”
有些刚进来不明所以地客人两两交头，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甚至有人附和：“是啊，怎么这样？”
“都说这里伙计态度好，老板会做生意，我看啊，也就这样。”
一时间一楼围满了要买不买的客人，甚至有二楼的客人跑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热闹。
谢辞盈气极反笑：“我竟不知这年头还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她对着人群道，“大家伙评评理，这人来我店中，轻薄我店中的伙计，还在这里无理取闹影响我的生意，意图损毁我谢氏布庄的名声！”
人群瞬时变了风向，议论地热火朝天，几欲掀翻这三层小楼。
“哎呀我刚刚就说了是他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这才吵起来的。”
“你何时说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你也不早说。”
“......”
那人见势不好正欲转身逃走，张才上去一把抓住他：“还想跑？！”
那人想要挣脱：“你想干什么？！”
谢辞盈上前几步：“对我的伙计道歉！”
“我呸！一个女的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吗？你这布庄招那么多女人，还不知道这钱到底是怎么赚的呢！一年能赚几个子儿？什么东西啊，碰她我还嫌脏呢！”
谢辞盈闻言，扭头看向众人：“大家伙都听见了，是他做错了事在先，如今不肯道歉，还说些污言秽语泼脏水，对吧？”
在场的女子居多，闻声纷纷点头附和。
谢辞盈问完话，转身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声音清脆震耳，人群登时静默。
那人捂着脸，满眼震惊地看向谢辞盈：“你竟然打我！你敢打我！”他挣扎着想要还手，却被张才死死按住。
谢辞盈没理会他，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掌心，转而看向人群中的蓝银，示意她过来。
蓝银见状穿过人群来到谢辞盈身边，小声道：“东家。”
谢辞盈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带得更近，附在她耳边道：“受了委屈就在他身上找回来。”
蓝银不太确定地看向她。
谢辞盈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蓝银往前迈出一步，又停下，犹豫片刻，扭头再次看向谢辞盈。
谢辞盈冲她笑了笑。
蓝银松开紧咬着的下唇，走上前去抬手甩了那人一巴掌，似觉得不解气又加了一巴掌：“死东西，臭嘴！”她打完骂完，飞快跑去沈清那，躲在她身后不敢再露面。
“贱人！”那人发了疯一般挣扎着，“臭婊子！”
谢辞盈一巴掌让他闭了嘴，她冷冷望着他，半笑不笑：“这位客官不满意？不如随我到后院去喝喝茶？”
“......”那人彻底蔫了下去。
“满意了？”谢辞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掌心，“下次可不是几个巴掌这么简单了，”顿了顿，她又道，“没有下次。”她再次望向他，“耽误我这么久做生意，亏的钱我就不找你要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谢氏布庄不欢迎你，多大的生意，我都不会跟你做。”
言罢，她抬手挥了挥。张才见状，松了手。
人群自发让了条道，让那人跌跌撞撞地滚出去了。
脏东西离开，谢辞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转身面向众人，扬起笑：“诸位，实在抱歉耽误大家宝贵时间，这样，今日在场诸位若是买布料成衣，一律减价三成，另有精美礼品相赠，多买多赠。有任何不满意之处，随时找我，我一定让大家满意而归。”
“好！！”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呼声，纷纷散开。
谢辞盈扭头吩咐店内伙计：“你们快去招待客人吧，都忙起来。沈清，蓝银，你们来一下。”
谢辞盈带着她们来到账房柜台前，问沈清：“店内一直都是男待男客，女待女客，蓝银怎地去待了男客？”
沈清回道：“东家，方才不是到了一批货嘛，男子都去卸货了，当时张才正在待客，我这才让蓝银去招待一下。”
“哦对，方才那么一折腾我差点忘了这事儿，我才从库房出来。”谢辞盈道，“你同其他人讲，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该手软的时候别手软，惯的他们臭毛病。”
沈清点头：“行，知道了。”
谢辞盈又看向蓝银：“没事吧？你今日就歇着吧。”
蓝银赶紧摇头：“我没事东家，不用歇。”
谢辞盈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放心，不扣你工钱。”
蓝银摆摆手，小声道：“我耽误东家这么长时间，还减价少赚了钱，再不多干点活，我心里过意不去。”
“哎呦这有什么，你被人欺负了我肯定要为你出头啊。”谢辞盈拍拍她的肩膀，“他这么一闹，店里人反而还多了呢。”
蓝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谢谢东家，”她说着又看向谢辞盈，目光突然坚定，“我这辈子都会跟着你干的！”
沈清也跟着道：“我也是！”
谢辞盈哑然失笑，点头道：“好好好，只要这布庄不关门大吉，你们想跟着我干多久就干多久。好啦，你既然不想歇，那你就去挑块料子，给你做身新衣裳，不然你在我这受了欺负我心里也不好受。”她说着又看向沈清，“你也是，还有张才，今日出面护着蓝银的都有份。”
蓝银一双大眼睛亮了又亮，笑着点头：“谢谢东家。”
沈清也接：“谢谢东家！东家最好了！”
谢辞盈摆摆手：“好啦，都去忙吧，这会儿店里客人也多。”
“是！”
“是！”
她们离开后，谢辞盈转身上楼：“诶呀宋夫人，几日不见，怎得瘦了？”
“哈哈哈哪呀，”宋夫人捂嘴笑道，“天天好吃好喝，瘦了才怪了呀。”
谢辞盈道：“诶，我的眼睛就是尺，您还不相信我？”
宋夫人笑得花枝乱颤：“谢老板就是会说笑。”
谢辞盈走到布料台前：“宋夫人您看，这是新到的两批布料，您看看这花色，多衬您，您本就肤白，这颜色更能衬得您肤若凝脂。到时给您把腰身一收，更显得您婀娜多姿呀。”
宋夫人的手从布料上移开，扇子轻轻拍了拍谢辞盈的肩头：“好，听谢老板的准没错。”
谢辞盈笑着道：“那就感谢宋夫人照顾生意了，还是老规矩，成衣制好我派人送到您府上。”
宋夫人道：“正好给我夫君也制两身新衣，布料谢老板看着挑。”
“得嘞，那宋夫人您先上客座喝茶吃点心歇一歇，我去招待其他贵客。”谢辞盈说着，转去了别处。
“谢老板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两块布，哪一块更适合我的呀？”
谢辞盈认真对比一番，而后道：“这一块更衬得您容光焕发，而这一块是新出的花色，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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