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求职
前日，京郊某处破旧宅院中。一妇人正在用力拿着铁锹不断向地上挖着，她眉头紧皱，眼神泛着光，对深埋在地下的物件迫切渴求。正是那日的孙丹是也。
那女子挥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被扬起的土散落在身后，尽数落在了不远处的坐在一旁乘凉休息的男人身上。他有些不乐意，先是预警般地“啧”了一声，但见眼前女子毫无收敛，便带着不满开口斥道：“你土都扬我身上了！能不能注意着点！”
孙丹闻言，手下动作一顿，紧接着频率只增不减，更快了起来。她没说话，但不断飞扬的砸在男人身上的土宣泄着她的不满。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最终还是站起来远离那唯一一处阴凉地。他口中抱怨不断，面色也逐渐涨红，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怒气腾腾。
他不间断地数落院中间的操劳女子，挺着肚子在这儿指指点点：“早就说了，什么都没有，怎么就是不信？”
“这地方太阳这么大，非要过来，挖了半天，挖出来什么了吗？”
黄土溅起拍在她脸上，混合着汗水，彻底黏了上去。孙丹手下动作未停，埋头哼哧哼哧地深挖。
“早就说了，那些个算命先生，算命师傅都是一群江湖骗子，哪里信得过去，也就是你傻，人家略微勾勾手指，你就眼巴巴往里跳。”
洞的深度越来越大，洞口的直径也越来越宽，可却仍不可见一物。女子体力也逐渐告急，她开始心焦了。
“就你能想出来方法，就你聪明知道借助天意。可人家那是骗你的是真聪明，你？呵！”
孙丹的眼中最开始希冀的光逐渐幻灭了，每一铲子落下她脸上的神情便较先前更阴翳一分。耳畔男人的咒骂嘲笑清晰可辨，像是在给这场本就注定失败的、不被看好的行动下了死令，衬得仍在闷头用力的女子有些好笑。
“简直是蠢得要命！”
那边话音刚落，孙丹握紧铁锹的手青筋暴起，有些颤抖，额头上也汗如雨注。本应束好的头发如今有些散落，掉下几缕垂在耳侧。她咬紧的牙关开始颤抖，已然忍耐到了极限。
终于在男人发出下一通的嘲笑羞耻前，她将铁锹一把甩在了男人脚边。仰起的撬把砸到了他的小腿骨，发出一声闷响。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男人发出了怒吼，但随即便有一道更为尖锐的声音盖过了他。孙丹站在洞旁怒不可遏地瞪着男人。
“我辛辛苦苦是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能拿到那笔钱？你倒是逍遥自在，成天就只知伸手要钱，屁事不管！”
“我不要你能有搭把手的觉悟，但你这个四谷不分五谷不勤的废物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个蠢的要命的？”
孙丹的态度强硬。似是被她猛地突起的气势吓倒，一时间竟僵在了哪儿没再反驳。
“你妈死的时候，是你伺候的吗？是你亲力亲为缓解尸僵，换上寿袍的吗？那字条我亲眼见着，老婆子说的话我也亲耳听着，绝对不可能出错！”
“就算你看见了又能怎样？那还不是我妈留给我姐的？不是留给你的。你总在这儿张罗个什么劲！”
“给你姐的？你姐是你妈的孩子你不是吗？凭什么偏心将全部家当只给她，伺候老人的时候我们也同样出钱了！”
“跟我姐穷计较什么？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孙丹听到这句话后，音量骤然拔高，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后缓慢转变为了失望。她呼吸急促喘了好一阵，才能够平复下来。
女人嘴唇翕动，因为气极了而发着抖：“你.....你简直......”
她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倏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孙丹瞬间警惕起来，怕是自己那小姑子来了。
她没做声。不久后，听到门外有人在喊些什么。她耳中仍在嗡鸣，听不清那人在说些什么，但声音明显是个陌生的男子。
孙丹的心放下来了。
男子敲门声逐渐急促，催着人快去开门。女人将头上散落的发再度束上，用衣袖将脸上泥土拭去，将自己收拾妥当。
“你可从来没把我当过一家人。”
她像是篡够啦失望，彻底对眼前人失去了期待。就连最痛心地一句话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孙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她走到门前，将门栓打开，露出了一条缝，但也足以窥见了全貌。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男的......男的更眼熟了。对了，是那天在街上算命的那人。
孙丹想到这儿，情绪瞬间就被拽回了刚刚的事件中。脸色瞬间便更阴沉了几分：“什么事？”
她语气并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带有敌意。只是门外那男子倒是不在意这些，他面上堆着笑，姿态放低说道：“不知还对我有印象不，我是那天算命的。”
“有屁快放。”
“我们......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京城那原先盘踞在此的老牌算命的不许别人另立门户和他们抢生意。天天派人来找我们麻烦，就那日，孙婶子您走后的不久，我们的摊就被砸了，如今彻底没了。”
“所以呢？”
“所以，所以......”
男子的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孙丹失了耐心，见状便要合上门。
“所以，我们来求您，想让您帮我们在胡家找个营生。”
关键时刻，谢归蘅瞬间接上了话，关门的动作顿了下。
“哦。”
但也只是一瞬。
门再次被关上了，徒留门外的谢归蘅和萧雨规四目而对。女子带些质疑，开口：“你确定能行？”
“确定。”身侧的声音传来，带着自信。
谢归蘅没再说话，看着萧雨规再一次用力敲响了门，这次用的力道大，就连是我声音也大了不少。
男子持续性地发力，动静吵得人心慌。大约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门再次从屋内开启，露出了孙丹相较之前更为不耐的脸。
“别敲了索命吗？我帮不了！”
她这次干脆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二人，只是皱着眉仰头，让她们快些离开。言罢，孙丹便要再次将门关上。
只是倏然，她听到了一句话。那语调不咸不淡像是在同她唠平常的家常，可内容却是让她一惊。
“孙婶子没找到孩子吧。”
孙丹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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