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乳名竹郎
苏鹤龄还尚未意识到这位老管家面色如此惊恐的原因。
她从容自如地理顺的头发,而后和善的问:“这大半夜的,怀谦公子有什么话要你对我说吗?”
她还认为怀谦公子已经向老管家说明了误会,只是不好意思现在直面她,所以派个人来。
石轮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向她拱手,刚刚将手伸出去,忽然间又一个激灵,猛地意识到自己应该礼数更周全些,毕竟以后就要将苏小姐当作女主人对待了。
太子妃……
这,这……
算了!
至于什么跟韩家的婚事,陛下的命令,石轮心理是想都没有再多想过,他震惊的只是太子殿下的心意。
毕竟太子殿下想做的事就从来没有没做成过的。
即便是他忽然突发奇想要迎娶苏老板为太子妃,又或者是蓄谋已久也好……
太子爷想做的事,那都是能成的。
顷刻间,石轮便将腰更弯了些,礼数毕恭毕敬。
“姑娘,这扬州城只怕是乱了,咱们公子决定连夜上路,往杭州方向去,你也跟咱们一块儿走吧。”
苏鹤龄愣了一下,问:“乱了?扬州城怎么会乱了呢?”
不就是抓她们一家人吗?再往具体来说,也就是只抓她一个人,偌大的扬州城,百年富庶之地,怎么会因为这样一场抓捕就动乱了呢?
石轮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笑:“这个……我也不清楚,兴许还要等到了杭州那边定下来,再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听着像想要拐了她似的。
刚才的官兵来找人,这位公子主仆都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回来之后也反应平静。
苏鹤龄不由得深思了一下,不会是他们已经和官兵串通好了,就借着这个功夫把她绑走吧。
当然,她也就只这样思索了一瞬间。
若是怀谦公子是突然发现她还在,想要将她送官的话,直接稳住她让她在这里等到天亮,一直等到去通风报信的人带来了官兵,将她带走便是。
何苦还要带她去杭州?
还是说要把她带到杭州卖人?
苏鹤龄只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多了,下意识放任思绪信马由缰,才想到这里,她就被自己逗笑了。
拐她?
在杭州这地儿,她不把人拐走就不错了。
做这种民众生意的,最是天然的堂口。
江南地区一向是她的地盘,两地都有许多分号,密密麻麻地分布。
人说苏家都跟提起黑/帮似的,就因为她们开的分店多,又跟三教九流都有关系,一旦惹了苏家都别想全须全尾地逃出江南去。
如今就算苏家逃难,余威犹在。
如今她逃出扬州,江南各地都有人在帮忙。
不管了,总之她也不能在扬州再长久地待下去,到杭州那边走水路,上京更好。
她不动声色地盘着头发,答谢说:“……好啊!那就多谢你们了,我正好也要往那边走。”
苏鹤龄拿起自己的包袱系上,跟着俯首的老管家走出门去,看了看天上的大雨,老管家就撑开一把伞,递给她。
苏鹤龄道了谢,走到门外就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她提着裙子左右看了一下。
见车帘都放下来了,应该里面有人。
怀谦公子在里面呢。
老管家还想来扶她,可没想到苏鹤龄已经转身一跨,大步流星地就纵身上了马车,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收了伞,利索地掀开帘子坐进去了。
石轮愣了一下,这……
苏老板果真是……气血充足。
不同凡响。
都给他们太子爷折腾成那样了,她自己还精神抖擞的呢,她可还刚从房顶上摔下来!
石轮不敢说话,默默背上包袱坐在车辕上,和暗卫一起驱着马车向前。
苏鹤龄一进马车里,就迎面看见俊美的怀谦公子合目养神,端坐在里面。
一看到这张脸,苏鹤龄心里瞬间又春暖花开、百鸟争鸣了。
脸上的笑容都没忍住。
听见动静,怀谦公子似乎并没有反应,一直静静地坐着,犹如菩萨像似的。
又帅气,又稳重。
这样的一张脸对着她,就算是拐走她又怎……不不不,有这样的一张脸,他能是什么坏人吗?
苏鹤龄喜滋滋地挂起了笑容,弯腰往里钻了点,胳膊肘拐了拐他:“公子,往那边坐点。”
察觉到人在自己身旁落座,裴怀谦睫毛猛然颤了颤,立刻睁开来,看着前方。
他僵峙了一下,才稍稍转下视线,看见青绿色的裙角很亲昵地往自己这边贴,而苏小姐本人正在腿上草草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并未察觉裙角与他的袍脚堆在了一处。
……这是十分暧昧的象征。
婚礼上的结发礼,才要将夫妇二人的衣角系在一起,象征永世不再分开。
怎么……
大约是刚才决定过什么,裴怀谦的心情有些不妙,胡思乱想。
上马车,居然要坐在一处么?
他还不太习惯。
马车虽然简朴,但三面都有座。往常裴怀谦鲜少与人同车,他有他的仪仗。
即便是有时需要同车,也是乘坐极大的车轿,犹如房屋一般宽敞,更是与人也保持着距离。
裴怀谦是有点洁癖在的,但是想起苏鹤龄毕竟是因自己门下的人才受此诬陷,被迫逃亡,又莫名其妙看光了他,受到冲击……
也许是这样更有安全感?
算了,都是未来的太子妃了,只要她愿意的话,这种程度的亲近又算什么。
他还是忍了忍,没有将心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牵起袍脚,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却也没有离她太远,表情依旧镇定平淡,端正地坐着。
苏鹤龄时常坐马车长途出行,自然清楚。
坐两边容易晕车。
就跟高铁上倒着坐更容易晕车一样。
跟人挤一块拼车也是家常便饭了,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坐下之后,感觉到这俊俏郎君身上的青竹香越发是幽淡、沁人心脾。
叫整个马车之中的空气都不显得闷了,而是清清凉凉的,很好闻。
她深呼吸了一下。
裴怀谦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些僵硬,还有些不解地撇过目光,观察着她。
苏鹤龄抱着包袱,这才在雨声中问了一句:“公子,这车里面什么香味儿啊?”
什么香味?裴怀谦怔了一下,他不用香料,也并没敏感到察觉香气,莫非是太监熏蒸衣服用了香料,正在抬目,举起袖子闻了一下。
忽然听见说:“像青竹香。”
裴怀谦动作猛然停住了。
胳膊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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