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话本先生的特邀主演(四)
“阿嫂也有想你的。”八都感受到他的不满,这才从布衣里掏出那盒花膏,“这是阿嫂做的康定花膏,做得很成功,她没舍得做茶卖了,都留给阿兄了。”
那佛爷接过花膏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头挖空一半,便抬头问他阿弟,“你分走了一半?”
八都面无表情但有点沾沾自喜说:“是阿嫂给我的。”
圣宫那位面不改色,但点头的时候显得有些斤斤计较,“她没给自己留些?”
八都摇头,“都给我俩了。”
“阿弟。”他鲜少说重话,“你没吃过花膏吗?”
八都怔了怔。
那谁的法王兄又说:“阿嫂给你你就要,你不想着给她留些?”
八都不反驳,不解释,但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那位也并非真的计较阿弟贪吃,瞧着盒子里的木勺,他知道那是她用过的,拿起来挖了一勺甜得芬芳的花膏送进心里。
“康定花膏,你阿嫂起的名字?”
“是,阿嫂制这个花膏是为做康定花茶,我得再采些情人花回去做花膏,不然明日就卖不成了。阿兄今晚安心歇着,若我明日不来送茶……”
他急切打断,“我安什么心,你和她安的什么心,我今晚和你一起去羌仓。”
等不到入夜,黄昏一到他就回城与八都碰面。
张行愿怅然感慨,“真行,兄弟俩没一个听我的。”
特别是八都,她要他夜里替她出城,为的是拖住皎双,不让他冒险,这阿弟倒好,自主发起行动,趁早去大勇寺通风报信,给了他法王兄充分的入城准备。
不过,花膏确实不够用,采花确是必要的。
不愧是法王弟,简直是个机灵小伙。
只是她已见过无常,见识过无常,她不要谁为她生死相随,便责备这个当兄长的,“你俩要是有一个出事了,我后半生要如何自处,我会愧疚死的。”
那位却不大受用,扣住她下颌索取一吻,几度缠绵后说:“夫人很会考虑自己的愧疚,可有考虑过我的愧疚?还想和我一刀两断,不会的,百年之后,我们会合葬。”
他又在她身上挥汗,用最痴狂和最沉迷阻断她的最理智与最清醒。
还需半月,广乐宫就能整改完成,到那时他会找个机会建立武装。
决不能再让张行愿任人鱼肉。
他快马加鞭给中原送去了邀帖,中原那边亦快马加鞭送回了答信,中原的僧团将会与达汗国的求学僧同一天到达舍离城,为广乐宫献上祝贺。
“半个月后我们成亲。”他吻着她入睡。
她迷迷糊糊间应了声“行”,第二天醒来就把这件事彻底忘了,她的心思全去到支蓉那里了。
她没有耽搁,把法王老公送出城后便回传喜园梳洗一番,换了身像样的衣裙就直奔支府。
支蓉还在禁足,她要见她只能先去见她的兄长,支玉。
听法王老公说,支玉有很深的门户之见,像她这种出身的人要去求见,难免是要费些周折的,可是没想到哇,家仆进去通报不久便来领她进府了。
支府上下全是有寂派的信徒,府上信仰气息与宗教气息浓厚,用来供佛的七宝处处可见,明明是贵宅邸,却像是佛道场。
张行愿一进门就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听风柱,那上面挂满了经幡,等风一来,吉祥和祝福就随风飘荡。
地面的青石板别出心裁地雕了一路莲花,让踏上行走的人颇有种一步一生莲的美妙体验。
绕过前厅便是佛堂,张行愿是不配在此处礼佛的,家仆领着她朝后院走去。仿佛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家仆带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远到张行愿已无心观赏这府上的景致,不客气地问:“还没到吗?玉公子是要把我藏起来?”
贵族府上的家仆也是鼻孔长在眼睛上的,根本不屑于回她的话。
人之常情,上行下效,张行愿并不往心里去。
后院的湖畔荷花朵朵,为青色湖面作粉妆,伴随着有力而悦耳的琴声,此情此景甚好甚妙。
一条蜿蜒的玉石桥道通向凉亭,几个铁面无情的护卫在桥口把守,张行愿看不出这当中的必要,只觉得是贵族讲排面,自个儿踏上桥道来到湖中的凉亭。
支玉是典型的贵族打扮,身上的服饰镶金戴玉,又华贵又累赘,每走一步都是贵族的重担。
据说他年仅十八便掌管支府,十年过去,他看起来始终不像大权在握之人,秀气得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但支府上下,无人不对他敬仰,又是贵族之首,贵族同盟无不对他敬让三分。
凉亭里除他,还坐着个抚琴的技艺,那女子面若淡樱,身着绿裙,与那湖上的丽荷相映成趣。
而那一双抚琴的手对于技艺而言却太粗糙了,那双手的主人似乎在早年间从事过长期的劳作,这是让张行愿动容的一双手,既可以抚琴,亦可以耕作,这是一双可以用来过日子的手,如今却用来混日子。
若不是落难,女子哪堪沦为技艺,供人消遣?
张行愿莫名对那技艺充满了同情和好感,那双劳作过的手在抚琴时灵巧有力,透着一种艰辛卓绝但永不言弃的力量。
这使她与寻常的技艺不同,身上少了我见犹怜的柔弱,却有充分而难得的韧劲。
张行愿打量的目光太过露骨,以至于那技艺青涩地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不得了,张行愿更喜欢她了,没有什么比坚韧的青涩女子更惹人疼爱的了。
直到那俊秀贵公子不满地哼了一声,张行愿方才想起他来,诚意十足地行了个礼。
那技艺就在支玉身旁,张行愿在向支玉行礼时,亦是向她行礼了,而她不愿意占这便宜,忙不迭退开,态度十分谦逊,“小婢先退下,不妨碍公子会客。”
“不必,也不算什么客。”支玉并非故意贬低他人,是与生俱来的优越和高贵让他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些话说出口。
对他而言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这是个充满阶级感的地方,他是个充满阶级感的人。
“阿卓你留下。”
那技艺朝张行愿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继而抱着扎念琴坐回到支玉的身边。
瞧这情形,这阿卓是很受支玉喜爱的,像他这样重视出身的人,竟允许技艺与自己并肩而坐。
支玉冷冷淡淡看过来,说不上高傲无礼,只是有种上位者习惯性的傲视与藐视:“你就是那个话本先生?”
“对。”
“大院茶摊与你有何干系?”
张行愿按设定的情节回话,“茶摊郎是我情郎,为这缘故,我顺理成章成了茶摊的女掌柜。”
支玉讥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但张行愿可以感受到他的潜台词——这种事好意思拿到明面上说。
支玉盯着她问,“不就是个写戏的,缘何我阿妹对你如此上心,摄政对你也分外上心,为你还特地去了一趟传喜园?”
张行愿就知道,这贵公子愿意见她,定是对她感兴趣的,对她感兴趣,当然是因为关心他的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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