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怒火
“阿娘,我好疼……”
虞惊鸿皱着眉,看着在她眼前盯着她流泪的萧执玄。
还是小团子的萧执玄身上满是伤口,猩红的血色污了她的眼睛,她脚步控制不住地后退。
而萧执玄却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眼睛像是一汪泉水,里头是流不尽的活水。
“阿娘,我好疼啊……”他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虞惊鸿退着退着,后背便贴上了一堵铁墙,再也后退不得。
她慌张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再转身便看到萧执玄已经长大了,仍旧是满身伤痕,水汪汪的桃花眼含着泪,委屈地把她禁锢在墙角,头微微低着向她靠近,灼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阿娘,我好疼啊……”还是那句话。
“啊!”虞惊鸿猛地惊醒,惊喘不定。
外头听见响动的流月进来,着急地问:“娘娘可是魇住了?”
虞惊鸿平复了一阵呼吸,才动手拂开她在自己后背拍抚的手。
“本宫没事。”
流月顺从的起身,吩咐跟着进来的小宫婢去打水给主子盥洗。
温水端进来,流月打湿了锦帕,拧干为虞惊鸿擦拭额角的汗。
“娘娘昨夜便不曾用东西,稍后我去御膳房传膳,多少用一些。”
虞惊鸿没有拒绝,伺候着洗漱完,用过早膳,日头便高了。
她站在堂内看了又看,不知道该不该去。
流月在边上守着,看出她的犹豫,迟疑着劝说:“娘娘,好歹进里头去,这外头日头大,仔细晒着。”
虞惊鸿没挪步,半晌才开口,“乾清宫可有消息?”
“还没呢,三福公公没命人来催,想来自是由娘娘心意的。”
由我心意吗?
我的心意是什么呢?
虞惊鸿蹙着眉想着,又想起来昨夜那个惊惶的梦境,想起来那一声声嘶哑难听的呼痛声。
她闭了闭眼睛,有些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随本宫去一趟乾清宫吧。”
“诺。”主子愿意去,流月自然是欣喜的,立马便备好轿撵。
等到了乾清宫,外头候着许久的三福见了人,立马便松了一口气,轿撵还未落下,他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主子,您可来了!”
“陛下今日情况如何?”虞惊鸿被扶着下来,随意地问了一句。
三福自然不敢不答,今晨里头那祖宗早早醒了,一直坐着等人呢,脸沉的跟那锅底似的,他呀,是大气不敢出,心里一直求着这沈贵人过来呢,偏偏还不敢去催。
“陛下早早便候着娘娘呢,精神头倒是还好。”他殷切地答了。
虞惊鸿眉心一拧,大清早便等着了?他那身板不好好养伤,真是反了天了。
曾经的习惯要早于自己的心意,她第一时间还是会为萧执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生气,尽管如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怒火涌上心头的时候,那股子尴尬反而没了影踪。
“陛下。”她大步走进去,极其敷衍地给行了一个礼,还不等人说起来,自己便先起身了。
萧执玄自她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便锁在了她身上,根本也不计较这些俗礼。
“你来了?”他笑着坐直原本半靠着的身子,一只手去够她垂落的手腕。
虞惊鸿站的离他挺近,当真便被擒住了腕子,被拉着坐在了他腾出来的小半拉床。
二人亲亲密密地贴着双肩,萧执玄斜眼觑她,暗暗观察她的表情。
虞惊鸿哪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给好脸,被抓着的腕子也轻易地挣开了。
她没好气地嗤他:“陛下不好好歇着,龙体怎能康健呢?”
萧执玄看出她生气了,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缩成一团,眼神空落落地盯着空荡的手瞧。
“我想等你,你不来瞧我,我心里难受。”闷闷的话音,带着浓厚的委屈。
虞惊鸿听得怒火蹭蹭往上冒,“还等我呢?陛下不妨继续在身上捅刀子?多捅几次,没准能一步到位,直接在地府候着我了。”
她这话可谓是大不敬了,可她心里烦闷,本来便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今看见他,又想起来他自己一身伤都是自己捯饬出来的,她更是冒火,哪里还顾得上演戏什么的,不给他两巴掌,将人打醒,都算她还记得尊卑了。
萧执玄却笑了,自顾自地去牵虞惊鸿的手,他长大了,手掌不再是以前那样软乎,带着男性的骨架,宽阔有力。
两掌心贴着,虞惊鸿被他手上的温度凉的蹙紧了眉头,顾不上训人,直接便握紧了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萧执玄笑得很傻,“你给我牵着,就不冷了。”
虞惊鸿拿他没办法,这人不知道在何处学的这一套,笑着脸对人,她即便如何生气,也不可能对着一张笑脸动手。
不过打不得,并不代表骂不得,她嘴上还是不太饶人,“陛下若是再这般,何须我来为陛下暖手,到时候一整个冰的不是更好。”
她嘴上这般说着,手上动作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将他的两只手牢牢拢在掌心,时不时给他哈气暖着。
这动作她以前做惯了的,许是幼时亏了身子,萧执玄一直有这个毛病,手脚冰凉,即便是大热天的,他身上的温度也比常人凉一些,更不要说到了冬日。
那时候他不过一只小团子,靠那些护手,手炉,到底不大顶用,他有时候又嫌弃那些玩意太过娇气,用的不勤。
若是没有她盯着,总也记不得用,那会儿他功课落后,便想着勤能补拙,常常学到夜深,冻的手脚冷似寒冰。
她得了三福央求,便常常去抓他,将人提溜着到自己寝殿,也是这般将他的手脚拢在手心哈气,等暖了再塞进被窝里头。
这动作做的久了,以至于现在无需反应便直接做了。
萧执玄不吭声了,低头看着她为自己暖手,心里鼓动着,好似有坚冰被破开,里头涌出来一汪活动的温泉,带着发痒的暖意流经被冻伤的心脉,一点一点填满心腔。
虞惊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手里的温度稍微高了一些,她顺手便把人往被子里头塞。
塞到一半,她才觉出来不对,有些懊恼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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