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抉择
没想过再次见到裴雁回会是这样的场景下，甑玉姝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她被挂绑在了悬崖边的树上，动弹不得，只要树上的绳索被割断，她就会掉下悬崖，粉身碎骨吧。
她想不明白绑她之人到底图谋什么，但是当看到裴雁回被人也同样绑来，她不可置信张大了双眼，悬挂着的树枝也随之晃动。
裴雁回尽收眼底，她微微蹙了眉，很快又恢复了笑意，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狼狈感，她目光只略过了甑玉姝一眼，又看向了那位按照年岁应该被她唤做兄长的男子身上，问他，“你把我绑来这里做什么？”
“你大可以杀了我，这也无妨，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的，你不是很想见父皇吗？死了，你就可以去九泉之下，亲自问问父皇，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见她不怕死的样子，男子那张生的与她相似的眉眼阴郁渐深，眼里满是仇恨，但他想到一会儿会发生什么，竟也笑了起来，“你不怕死，这没什么，你我果真血脉同宗，我也不怕死。”
“但她的命，你在不在乎呢？”男子抬手，有人走到了树前，拔刀对准了吊住甑玉姝的绳索。
裴雁回只觉得好笑，“我连我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会在乎旁人的性命？”
“你不在乎，可有人在乎不是吗？”男子看着裴雁回，又透过她的背影看向了来时的路，“倒是比我想的更快追来。”
“公主，得罪了。”符成兆走过来，拿刀抵住了裴雁回的脖颈，推着她走到了悬崖边。
看着那道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身影，裴雁回手指深掐着她的手掌心，也毫无所觉。
她好像猜到了她这位兄长，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她冷下了声音。
男子展开了折扇，轻晃，“旁人都说公主与谢公子不和，两相厌恶，但早年我就知道公主与谢公子两情相悦，只是碍于谢公子早有婚约，所以才没能缔结良缘。”
“那日是谢公子为了甑姑娘放弃了你，今日，公主难道不想知道……”
“在生死面前，谢公子是会选择你，还是选择甑姑娘呢？”
没想到他会是打这个主意，裴雁回冷着脸，“你若想杀了我，你只管动手便是，何必罗里吧嗦一大堆。”
“逆贼，还不放了公主，你的人全都被拿下，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骥门冷声呵斥。
“我放了她，我也是死，我为何要放了她？”男子走到了裴雁回身边，却只看着无言，问他，“谢公子，如今的你，会选谁活呢？”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们先别冲动。”无言低声拦住了骥门。
他往前走了几步，“阁下何必执迷不悟，公主，甑姑娘，都与当年的事毫无干系的人，你就算想要报仇，也找错了人。”
男子只觉得荒唐，“毫无干系？她是我杀母仇人的女儿。”
“你若信我，便放了她们二人，我来替你查明当年的真相，如何？”
“你我皆对当年事只探明了片面不是吗？你也不想走到了这一步，你不想知道所有的真相，让你母亲的死，让你遭受的这么多困难，能得到一个公道吗？”
无言徐徐善诱。
“现在放了她们二人，也先放过你自己，如何？”
男子听了他的话，眉眼似有触动，然而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谢公子还真是能言善辩，我还当真差一点被说动了。”
“公主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死了便是死了，无论我怎么做，我母亲都不会活过来，而我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般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世上。”
他眼中的恨意更甚，“我活的如此狼狈不堪，凭什么你们可以活的高高在上，光鲜亮丽呢？”
“谢公子，趁我对你还有几分耐心，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让你决定你到底要救谁。”男子又面色自如。
无言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裴雁回却开了口，“谢云归。”
她已经好久没有开口叫过谢云归的名字，陌生的很，无言看向了她。
在回到上京的这段时日里，他想起了很多时间，他想到了五岁的裴雁回，十五岁的裴雁回，还有十八岁时大婚那日，穿着嫁衣于万人簇拥中走进那座贴满了大红喜字的公主府的裴雁回。
他看向了裴雁回，她眉眼间早已没有了少年时的稚气，在他看不见的那些岁月里，她也历经了风霜，留下了岁月流逝的痕迹。
“甑姑娘是被无辜卷入进来，你选她吧。”
“公主……”无言开口，轻唤了她一声。
裴雁回笑得傲气，“而且，我凭什么要被你来选择，我从不做别人的选择。”
“公主，不可！”
骥门着急，却见符成兆压着裴雁回又往后退了一步，他又动弹不得。
“公主还真是深明大义呢，谢公子，如何？可要依了公主所言，救下甑姑娘呢？”男子笑道。
“谢公子，你不可糊涂。”骥门唤着。
“骥门，还不住口，我让你开口了吗？”裴雁回呵斥道。
骥门手按在刀上，“公主。”
无言一言不发。
裴雁回又不耐烦的喊他，眉眼倨傲，“谢云归，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爹娘生我来这世上的第一天起，就从没让我受过委屈，我不会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选择来羞辱于我的机会。”
“甑姑娘有什么错，她不该被我拖累。”
“你快让她下来。”
“我是死，是活，不由你来决定。”
无言闭了闭眼睛，男子又催，“一炷香的时间可就要到了，谢公子，我的耐心也有限呢。”
无言握紧了手，终于开了口，“我……”
“谢公子！”骥门大喊。
他终于做出了选择，“我选甑姑娘。”
“你疯了吗？”骥门拔了刀。
甑玉姝拼命摇头，她被堵了口，却还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能这样，不要选她。
“哈哈哈哈哈哈，谢公子，你还真是谁都放不下呢。”男子心情很是不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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