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糕点店—集体腹痛

国公府的厅殿由四间房连成，可容纳几十人吃饭、谈话，同时还可搭台子听戏。

几条长长的书案摞着姑娘们刚刚写的诗词，墨迹还未干。戏台子上已经咿咿呀呀唱起戏，厅殿中热闹起来。

只是几个女子平日听得太多，并不怎么感兴趣，手上举着热茶，随口吃几块看的上眼的零嘴，同身旁之人聊着天。

中书令齐家的孙女指着旁边女子所写道：“乔二姐，为何红梅压白雪，雪不是覆在梅上吗？”

乔御史之女，小小的鹅蛋脸，梳了一个小短髻，杏眸神采奕奕，粉色的妆容搭配一身粉花点缀的夹棉褙子，看着清纯可爱，一众贵女间一眼便可注意到：“梅有傲骨，寒冬中生机盎然，雪轻随意可落，远不及梅，可不就压在其上。”

齐小姐五岁读诗写句，就算用诗来言志也不能如此随意，转头仰着脖子问一年长女子：“崔姐姐，你评评理，诗能这样写吗？”

此女便为张渊之妻崔氏，嫁人前便与这些贵族小姐交好，即使婚后众人一起时还是习惯叫其崔姓。

张夫人将长发梳于脑后，挽成一个高髻，紫红长袍上金丝飞线尽显贵气与成熟。张夫人笑道：“小齐，乔家妹妹写梅傲然独放，入木三分，先生说写的好，你写的也不差，流畅自然，跃然纸上，各有千秋，姐妹在一起乐呵，不要较真。”

齐小姐撇撇嘴，心中不甘消了许多。转头张望道：“孙姑娘去何处，今日她是主人，怎么没有人影。”

乔二小姐轻笑：“瞧你着急模样，今日事多，定然安排去了。”

齐云西性子如风，来与走都是一会儿的事。就像刚刚还在争辩一句诗是否合理，现在已经关注别处：“哎，真辛苦。”

“小齐，别光说，若觉孙小姐辛苦，出去帮帮她啊。”几个平日与齐云西见面总爱呛几句女子笑着说道。

齐云西正欲开口，便见孙芷菡笑这走进，后面还真跟举着盘子下人：“国公府这么多人，若还要麻烦齐妹妹，爹爹回头又要训斥我。”

众人均放下手上之物，收起玩笑之姿，张夫人站起走近：“不能怪小齐，刚刚走地太匆忙，大家看不到孙妹妹，总念叨。”

孙芷菡指向身后之人：“突然想起父亲前些年在酒窖中存过一批绍兴黄酒，便想到拿出给大家尝尝，还能驱寒。临时找，费了些功夫，让大家久等了。”

张夫人目光精亮：“妹妹有心了。”

张夫人将门出身，幼年随着父帅在边境军营生活过，小小年纪便学会大口喝酒。后来回到京城，为了融入这些贵族小姐中，学着品茶、插画，就算宴会有酒，也只是呡一点儿，崔家之女不能失仪，唯有夜深时才会痛快喝两杯。

芷菡招呼下人上酒，一些不喜酒小姐面色抗拒，张夫人一杯下口，热气侵入肺腑：“果然好酒，全身都暖和了。”

张夫人不仅为户部侍郎，也是崔帅之女。贵女中名气颇大，许多人见面都要尊称一声崔姐姐，更是与静心公主较好。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将黄酒饮下，确实暖和不少。

芷菡目光一转，随即吆喝门外等候下人进来，一道道菜快速盛到桌面，芷菡对众女子道：“姐妹们，都是一些家常菜，大家尽情享用。”

戏台子上也换成喜庆剧目，屋子中一下子热闹起来。

芷菡对后进来的方书华笑笑便匆匆离开，张夫人眼神瞄过这边又与旁人聊起天。

孙夫人这里已经上好菜，孙国公早早就离了府，公子和小姐们随意坐下。

孙夫人喜素，若孙国公不与他们一起，几乎满桌都是素菜。孙其华放下筷子道：“母亲，芷菡那里用得也是国公府的厨子，那么多菜每样匀出一道都不用咱们再做，何必如此麻烦。”

其他孩子也放下筷子，他们不久前就听下人说过前院的热闹。饭食菜点更是精致多样，孙夫人的小厨房所做也不差，可不能与之相比。

孙夫人“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怎么，母亲这里的饭食也看不上，不想吃就饿着，若让我知道谁吃了前院的饭，别怪家法伺候。”

几人都惧怕孙夫人，连忙不敢多言吃了几口便退下。

王婆子端着参汤进来，她是孙夫人陪嫁婆子，也是整个国公府孙夫人最亲近之人，见孙夫人怒气未消，劝道：“公子小姐还小，夫人用心终有一天会明白。”

孙夫人扶着额头，接过茶碗喝起来，午后她都要喝一碗参汤，这么大的国公府，事事都要费心思安排，一点儿不周到都会出纰漏：“事情怎么样。”

王婆子小声在耳边道：“都安排好，而且早就通知过院里下人，今日不可到前院去。”

孙夫人长长输出一口气，放下汤碗：“咱们多年忍辱负重就看今日。”

王婆子宽慰道：“奴婢自幼伺候小姐，明白小姐不易。这么多年虽是国公府主母，可每日无不活在前主母的阴影下。她人去了，留下的加个孩子没人将小姐放在眼里。连带着少爷和小姐也受人非议，今日这样好机会，若不给外面立个威，老天都看不过眼。”

孙夫人闭上眼睛，强忍心中万千情绪。王妈妈说的就是她心想的，孙国公给了她身份，但是给不了该有的体面。这么些年在内操持府中烦杂之事，在外维系关系，可那些贵族夫人却打心底瞧不上她，不论送了多少礼，她们都对她有一份敷衍。

就子晴的婚事，她不知费了多少吐沫星子，国公府的稀罕玩意不停地朝外送，可她们给牵线的要不人太差，要不家世差。京城并非没有好的适龄男子，只是每每暗中提出便视而不见，无非不想惹怒宫中那位，每每想到辛苦养大姑娘要嫁到那样人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夫人扬起下巴，这次她要让外面那些人看看，谁才是国公府主人。转头对王妈妈道：“将解药准备好，看好时机，切莫损坏国公府的名声。”

王妈妈把握十足道：“放心，婆子找个生人在前院盯着，这次定要为小姐扫清障碍。”

“乔二，哪道菜好吃到让你乐成这样。”小齐同乔二坐在一起，从席开后，乔二本就喜庆的圆脸上笑意不断。

乔二小口嚼着辣白菜夹烤猪肉，发出呲溜溜的声响：“这些都好吃，还有饭前的糕点，好看又好吃，国公府的厨子哪里请的，回家我也让我娘请个差不多的。”

羊汤与萝卜的气味交杂，香料去除羊肉的疝气，花椒油激出萝卜清爽，汤清澈不油腻，齐小姐虽不挑剔吃喝，但有个喜欢搜罗美食的哥哥，吃过不少好东西。冬日羊肉萝卜汤很寻常，但今日这份却很对她胃口，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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