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回
到凤来仪时,孟幼卿险些将鞋跑掉一只。
她喘着气,拿出帕子擦拭着面颊上的汗珠。
如诗如画二人追在她身后,亦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才着急,忘去寻车夫,只庆幸这凤来仪离孟府不远。
如画一边给自己顺着气儿,一边替孟幼卿拍着背。
着实不明白为何她家姑娘这般着急:“姑娘,咱们究竟来着凤来仪作甚啊?这不是那宋家小子常来之处,莫非姑娘您是来寻他是?”
她问出了几乎是她觉着极为荒谬的话。
“是,寻的便是这宋瑾。”
“啊?”如诗闻言觉着是自己方才将耳朵跑坏了:“寻他作甚?”
“我觉着前些日子绑我那伙人同今日父亲出征之事有关联,但宋瑾这小子将那事瞒得严实,定是有鬼,况且那日……”
孟幼卿忆起宋瑾剑上的血渍。
“反正今日便是探探他的底,看他究竟做了什么。”
说着便提着裙子进了这凤来仪。
刚踏进门,里头便传来丝竹声,一舞姬袒裼裸裎在台上献舞,曼妙身姿坐在高垂下的红纱布上飘荡,目挑心招,引得下头围满宾客。
他们宛如一群饿狼注视着台上的姑娘,眼神中满是对猎物的渴望。
再往里走些,富贵的宾客逐渐增多,身旁还搂着几位美姬,身子酥软地依偎,嗲声嗲气喊着公子。
孟幼卿不知宋瑾在何处,但瞧着这有辱斯文的场景恨不得自己暂时瞎了眼。
恰巧身旁经过一有些吃醉了酒的美姬,孟幼卿便抓着她问道:“姑娘,敢问宋家公子宋瑾在哪处包间?”
那美姬本有些迷糊,在听闻宋瑾的名字后痴痴笑起来:“宋公子……宋公子当然是在那个包间内了……”
“哪个?”孟幼卿又问,她有些急。
“就是……就是……”美姬支吾半晌,却蓦然回过神来反问孟幼卿:“你找宋公子作甚?我怎的从未在凤来仪见过你?”
“我……”孟幼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无甚干系这姑娘不一定说,索性瞎扯:“我……我是他未婚妻,他日日在外寻花问柳我便……”说着还拿帕子故作悲伤,抹着泪。
美姬昏了头,思索片刻:“不对啊?宋公子不是不与你成亲吗?你怎的痴缠不休了呢?虽说宋公子的确容貌出众,但……”她话还未说完,孟幼卿便打断了她:“这事儿说来话长,姑娘你便告诉我他在何处吧!”
接着还有了要闹的架势。
美姬是个怕事儿的,忙应道:“好好好,奴家这便带姑娘去。”
四人一道去了二楼雅间内,那是宋瑾固定的包间,一般人来不得。
到门口时孟幼卿没敲门,她示意美姬先探探情况。
只见她敲了敲门,里头的琵琶声立即便停了。
“谁?”
美姬掐着声,矫揉造作道:“宋公子,奴家是玉兰。”
“进来。”
得了令孟幼卿便直接上前开门。
宋瑾在里头吃着酒,身旁坐着许清光和聂寻春,桌前还摆着一副牌。
许清光是最先瞧见孟幼卿来的,原先嘻嘻哈哈的模样霎时变了样。
“阿瑾……阿瑾,你……你小青梅来了。”他眨巴着眼。
“谁?”宋瑾显然不信,却还是回过头望去。
活生生的孟幼卿站在他面前,将他吓得不轻,连滚带爬躲得老远:“孟幼卿!你怎的来了?”
孟幼卿冲他笑了笑:“自然是有事了,不然寻你这登徒子作甚?”
而后她给了眼神,意思许清光和聂寻春先出去。
许清光临走前还同宋瑾道:“多保重。”
似是下一刻宋瑾便要赴死一般。
多余的人走后,雅间内便只剩孟幼卿与宋瑾二人。
宋瑾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恢复一如既往吊了郎当的模样道:“找我作甚?”
孟幼卿不整弯弯绕绕,直逼主题:“当日绑我之人是不是楼兰的细作。”
她带着答案问问题,倒是叫宋瑾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问这作甚?”
“你只需回答我。”孟幼卿态度严肃,引得宋瑾心中发毛。
“是,所以到底怎么了?”他不解孟幼卿的作为。
竟还跑到了凤来仪逮他。
孟幼卿得了答案,轻啧一声:“坏了,上回你将绑我那细作给杀了倒好说,他们不敢闹到明面上,可你怎的这般蠢,将活的给送去府衙了?”
她满心满眼是对宋瑾愚蠢的嫌弃。
“可这人不送去府衙,不然送哪去?”宋瑾觉着这事似乎发展得比自己预料得严重了些许,猛地反应过来:“坏了,我家老头这次出征定然有诈!”
说着宋瑾便要起身去,却被孟幼卿按住:“你疯了?这时去拦住宋伯伯莫不是要他抗旨?这是死罪!”
“那……”宋瑾自觉做错了事,原先的傲气挫去了一半:“我本以为只要将这让送去府衙,交于圣上裁断,这事儿便算了,毕竟是那楼兰先挑的事,怎么都不能是咱们虞朝先错。”
“可你曾想过,若是这人他们楼兰一口咬定并非细作,而是来此游玩的百姓,该如何?”
“况且近些年来边疆动乱不止,近些日子又不知从何处来了沙匪,若种种皆为那楼兰的计谋,又该如何?”
孟幼卿几句话将宋瑾呛得不知如何作答。
他确实思虑不周,当时只是想着身旁多了个细作,抓去府衙审问便是了,可唯独算漏了这若是坑,他如今已是跳进去了。
“那现下该如何?明日你爹同我家老头便要出征,我听闻你家那俩哥哥也要去,若是这计谋真叫他们得逞,他们必然是有性命之忧。”
孟幼卿暂时不晓得该怎么做,但前面事已发生,便只能先静观其变。
她道:“等”
“等?”
“嗯,敌暗我明,若是搞不清对方究竟要做什么,贸然出手只会险所有人于危难之中,但咱们若是能摸清,便还能反将一击。”
宋瑾不清楚孟幼卿要怎么做,但她既有想法,又看得清局势,便暂且听她的先:“那依你。”
“所以你是如何发现那细作的?”孟幼卿忽的问道。
宋瑾回想:“原先那伙人在我身旁安插了眼线,可他演得实在拙劣便叫我发现,而后我便在城中追捕了几日。”
“后来便是你被绑,那人你也知道,死了。那是原先派来要报复我的,只因前阵子他们帮里死了个人,那人恰好是安插在我身旁的细作之一,他们便将他的死算在我头上。而后我最先追捕的那人亦不知怎的死在了城外的一处破庙中,还是虐待致死,不知凶手,现下尸首我寻了个阴凉处放着,无人能发现。彼时抓到的还有与其接应之人,便是前些日子送去府衙那个。”
孟幼卿听他说完,脑中倏地闪过一画面。
她心道:原来那日宋瑾是在追那细作。
她收回思绪,捋着其中的缘由:“或许这群人一开始的目的并非是你,而是宋伯伯。”
“你是大将军的嫡长子,宋伯伯又常年在外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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