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不骗女人

晚风拂过泰晤士河上的游轮，浑厚沉闷的汽笛声穿过伦敦深夜乳白色的薄雾，雾里浸泡着鸡尾酒的清冽果香，不眠之夜的派对彻夜狂欢。

甲板尾部，章朔面色一沉，抽走韩小姐的名片，冷笑道：“我替Kitsa谢过韩总的赏识，不过我和Kitsa还没玩够，就先不放人了。”

他搂着情妇离开，途中随手将名片丢进游轮上送酒的服务生手中端着的鸡尾酒中。

银色的卡纸落入金色的液体中，瞬间冒出一些气泡，Kitsa回头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前，看到那位浑身散发着奢侈气息、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美貌绝伦的韩小姐冲她轻轻勾唇，自信从容，游刃有余。

豪华船舱内，章朔粗鲁地将女人推到床上，不耐烦的抽开皮带，Kitsa的胸口撞到床板上，一阵闷疼，她忍着想揉一揉的念头，迅速转过身，以一个撩人的姿势躺到那里，并撩高裙摆，笑着说：“章少，今夜船上还有其他活动呢，不玩了吗。”

“有你好玩吗”，章朔附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眼神狰狞，Kitsa的心颤了一下，清楚的感觉到他通过她，看的是另一个人。

“当然，还是我更好玩。”Kitsa勉强笑了下，温顺的去搂他的脖子，章朔用力的按下她的手臂，将她翻了过了，剪手压在床上，Kitsa被粗暴的对待着，思维像窗外的泰晤士河波涛一样上下起伏。

游轮上派对音乐和浪花交织，她睁着眼失神的望着床头暖黄色的灯，金色的光芒有时像帝豪奢大酒店房间的落地灯，她陪不同的男人躺过那里，有时像伦敦蒙特大街上奢侈品店的招牌灯。

那些男人有美籍有亚裔，有的来出差，有的是旅游，过了会儿，那金光又成了豪华游轮上举办的一场又一场圣诞节时绿松树上挂着的一串串金色小灯，她陪男人们挑选买给太太和女儿的礼物，也当礼物被男人们挑选，金色光芒又变幻了，变成金色鸡尾酒中冒出的一串细小的泡沫，泡沫从杯底浮到酒面，悄无声息就消失了，像梦一样旖旎。

她想，不知道首席设计师是个什么职位，她好像从来没从事过什么工作——除了为男人服务的那种，她不知道该不该叫工作。

清晨，泰晤士河罩在淡蓝色的浓雾中，Kitsa披着毯子，光脚出了门，登上甲板。

甲板上的餐桌、花台、高脚椅，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彻夜狂欢后的轻浮、奢靡和凌乱，她一手拢着头发和胸口的毯子，另一只手在散乱的物品间寻找、翻找。

游轮上打扫卫生的红发卷毛服务生在不同的派对上见过她很多次，咧着嘴操一口美国腔，表示如果她找到了客人的钱包，里面的值钱东西要分一半给他，否则他就会报告给船长。

Kitsa的眼睛闪过厌恶，脸上却挂着暧昧的笑容，说了YES。

“你在找什么？”一句中国话突然响了起来，Kitsa猛地一惊，转身去，看到那位韩小姐站在另一边的甲板上，她穿了一套白色绣纹西服套装，戴丝绸手套，撑着一只通体漆黑的手杖，笔挺的立在泰晤士河淡蓝色的清晨中。

Kitsa曾为一名类似这种英国老派绅士风格穿搭的男人服务过，要是让Kitsa评价，她会说，手杖是装逼用的，而且打在□□的背上，特别疼。

Kitsa陪男人出入一些场合时，也见过不少身份尊贵的女士，但像韩小姐这样的，还是罕见。

她狂妄又自信、骄傲且从容，举止庄重却不失优雅，神情高傲但彬彬有礼，Kitsa不由自主的想，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孩。

而最重要的是，她接近自己时，带着某种功利性的目的，但不虚假浮华流于表面，也不肮脏隐晦图谋不轨。

Kitsa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轻蔑和嫌恶，一丝一毫都没有。所以Kitsa想起昨晚的话，她真的欣赏自己？

“我随便画的，章少看到了，说要帮我成立个工作室发表，但是发表以后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Kitsa耸耸肩膀，装作无所谓，

韩小姐说：“他是为了和我作对。”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章朔只是一个故意朝邻居窗户丢石子的熊孩子。

Kitsa点点头，犹豫不决的说：“制作的面料......似乎很特别......so......我没见过成品的样子......昨晚你的话......forreal？”

韩小姐立在那里，黑色手杖撑地，海风中身姿挺拔，眼神坚毅，说：“我不骗女人。”

Kitsa赤脚站在她的对面，裹了裹肩上的针织毛毯，笑了：“我只骗男人。”

*

章西桥和庄集签了一个宠物粮的广告。

他们根据往期视频的播放量计算广告的收益，乐观估计结算的时候，他们能拿到5万至8万左右的数，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益，章西桥和庄集开始商量要把钱用在什么地方，用钱的方面太多，还待分个轻重缓急，原本空调是燃眉之急，幸得韩小姐慷慨解囊，因此两人将目标转移到了地面。

基地的猫猫狗狗不光吃的多，拉的也多，排污能力是决定基地环境优良的关键因素，普通人养一只狗啊猫啊都自称铲屎官，可见铲屎有多重要，基地将近一千多只猫狗，粪便处理当真劳心劳肺，如遇下雨天，那气味，那画面，想想就觉得妙不可言，于是，咱们流浪动物基地的两位老板下定决心，要整治环境，畅通排污，净化空气，实现效益和生态共赢局面。

他们直播的时候把基地整改排污的事说了，利用互联网收集网友的智慧，列出条目，在开会的时候讨论可行性，否掉的意见后面备注上原因，等下次直播时告诉粉丝们，以表他们真的有听劝。

自从上次紫裤衩视频火爆短视频软件后，章西桥和庄集都觉得他们基地活了过来，像一根小嫩芽，正忙着吸收养分，忙着长大。

平日里的日常事务有直播、开会研讨、拍摄视频、接收外界的求助信息、出外勤、以及每天都要做清扫等杂活，庄集还有除了他自己谁都干不了的诊断治疗工作。

基地越来越忙，市里的宠物诊门面房该交房租了，庄集和章西桥商量，索性把诊所关了门。

诊所的二楼原本是庄集的宿舍，章西桥去帮他搬家，他的家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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