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杨瑞雪则特意走到谢明璃面前,深深一福:“谢姑娘,今日真是多亏你了。”
“我家嫂子性子直,受不得激,心地是极好的,可就是太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若非姑娘及时报信,后果不堪设想。瑞雪在此,替兄嫂谢过姑娘援手之恩。”
谢明璃扶起她。
“杨姑娘言重了。不过是让人跑了个腿,报了个信,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姑娘处事周全,才真正解了围。”
她语气真诚地夸赞了一句。
这时,赵明襄也走了过来。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和窘迫,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对着谢明璃,生硬地挤出两个字:“多谢。”
谢明璃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俯身,附在她耳畔:“杨夫人客气。寻得良婿,恭喜。此乃明璃诚心之言。”
赵明襄一怔,对上她清澈的眼,张了张嘴,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转身随着杨家离开了。
谢明璃重新坐回角落,拿起那块放下的荔枝膏咬了一口。
淡淡的清甜香气,稍稍驱散了方才的烦闷。
她瞥向远处回廊,只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合计着回清晏宫城的日子。
*
太后寿宴的喧嚣终于散去。
回宫次日,谢明璃便再次来了若音坊。
掀开若音坊入门的珠帘,其内昏黄光线入眼。
她脚步一顿。
在那灯火初燃的雅座旁,人影晃动,笑声轻浮。
刘擎身着锦袍,斜倚着软座,左右各依偎着娇媚女子。他一手揽着一个,姿态熟稔,正低头与其中一个调笑。
几乎是同时,刘擎也抬眼望了过来。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揽着佳人的手臂下意识地松了力道,那两个女子不明所以,娇嗔着又贴紧了些。
“谢姑娘。”刘擎的声音滞涩。
她略一点头:“刘公子。”
不言自明的尴尬。
刚回泾安城,两人竟在这地方相遇,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目光在他身上极快地掠过,她便转身,径直走向若音坊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抬步上楼之时,瞥见刘擎闪身离开的身影。
想来也是,这若音坊里,现在到处都有人看他,自是待不下去了。
身后那些流言也是快,她还未上到二楼,便有许多话依稀钻进她的耳中。
“啧,瞧瞧,浪荡子和浪□□,前脚后脚,倒真是…相配得很呐。”刻意压低的男声,尾音拖得又长又黏。
“佩服,佩服。在这地方碰了头,一个左拥右抱,一个面不改色,这般心性,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另一人接口,语气里满是看戏的兴味。
“你看刘公子怀里那俩,啧啧,热乎着呢。这亡国公主兴许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怕是心里早惦记着周家的周礼了。”
“周礼,唉,可惜了,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那么个人物……”
“可惜什么,你手里要是有支铁军,周礼也能巴巴地来娶你家闺女。”
“说到婚事,凌王殿下和秦家那位嫡小姐的,怕是也快了吧,我看这泾安城啊,喜事要扎堆喽。”
“凌王?定下了?我怎么听说好几位城主的夫人,这几日都急匆匆回都城的府邸了,家里可都有正当龄的女儿呢,凌王如今炙手可热,这正妃的位子,怕是要抢破头。”
“抢?谁能抢得过秦家?”
“嗤,那可未必。”
……
二楼的雅间,门一关,便隔绝了楼下喧嚣,只余下熏炉香气静静弥散。
墨女和乌女早已候在门内,见谢明璃进来,屈膝行礼。
“公主。”墨女的声音压得很低,“曾规,招了。”
谢明璃走到窗边的矮榻前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如何?”
乌女立刻接上,声音清晰:“曾规确是刘铠的心腹幕僚。掳掠硃国流民充作战场炮灰,乃刘铠亲自下的令。”
她微微停顿,“他之所以又折返都城,是奉了刘铠之命,回来盯看刘擎的。”
谢明璃端起案上微温的茶水,瓷杯的温度缓缓传到指尖。
“正是。”墨女点头,“他回来一看,却发现刘擎竟在暗中插手内务府宫人采选的勾当。他放心不下,便亲自去了内务府招收宫人的地方察看。”
“内务府宫人采选,”谢明璃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由内务府初选,掌仪院登记造册、训导新人。流程清晰,他去看什么?又为何第二日就仓皇逃离泾安?”
墨女:“他是去让掌仪院管事宋常停手的,没想到,发现宋常已被凌王的人暗中盯上了,曾规此人极为机警,察觉情势不妙,当机立断,立刻潜逃出城。”
谢明璃放下茶杯,瓷器轻轻磕碰在案几上,发出轻响。
她的目光落在乌女脸上:“他所谓的插手内务府宫人采选,具体如何?”
乌女深吸一口气,:“刘擎,勾结内务府总管吴和之,还有掌仪院的宋常。他们利用每月宫人采选之机,广招人手,最终却只录一半入宫造册。剩余那一半……”
她喉咙滚动了一下,“男子,被秘密带走抽血;女子,则被暗中发卖。”
“抽血?”
“是。”乌女的声音里藏着嫌恶,“沐国所传的炼金巫蛊之术中,便有以年轻男子精血为引,炼制长生丹的邪法。”
沐国世人皆道冶炼之术邪恶肮脏,却不知,真正肮脏的是人心。
他们将天大的黑锅扣在冶炼之术头上,何其歹毒,何其可笑。
“那女子呢?”谢明璃追问,“良家女子被卖,难道不怕她们自己寻机逃脱,闹出事端?”
墨女颤声:“她们大多被卖过了苏沐河。异国遥遥,此生难回。”
她顿住,指尖下的案几,似生了冰凉之感。
谢明璃抬起眼,目光扫过墨女和乌女:
“曾规,一个刘府的幕僚,他有什么本事,能给内务府总管吴和之、掌仪院管事宋常安排差事?”
她的声音不高,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在说谎。至少,他藏了最关键的部分。”
“公主的意思是、、”乌女迟疑道。
“他招供了,但远非全部。能让他扛过审讯之苦还死死捂住的东西,必然比我们现在知道的这条血线,更见不得光。”
谢明璃站起身,走到雅间的窗前。
窗外,泾安城的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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