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谢临序说着便起了身。
宋醒月见终要出门了,也急急跟着起了身,同几个长辈道:“那我便同长舟先行出去了,父亲、叔叔婶婶慢用。”
谢修大手一挥,道:“去吧去吧,是该出去多走动走动,成日闷在家里也没劲。”
宋醒月同谢临序就要往外去,谢今菲却吵着道:“我也要去!哥哥,带上我一道!”
一旁那两个二房的嫡亲堂妹见此也张嘴吵着闹着,道:“我们也要去!”
宋醒月心下有些不大情愿,面露难色,谢临序也眉头微蹙,显然是也觉谢今菲这三人有些难缠。
就在两人都没说话之时,谢修先一步替他们做了主,他挥手道:“去去去,反正都是要出去,长舟,醒月,照看着弟弟妹妹们。”
宋醒月抿了抿嘴,心下稍稍失落。
本来是只想着同谢临序一道的,这叫什么事。
多了三个孩子大的姑娘,偏她们三个姑娘也都不大喜欢她,这要怎么玩?
可谢修都开了口,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五人只好一道出门。
*
另外一厢,敬溪跟在老夫人的身后一道离开荣明堂。
她追上了先行的老夫人,道:“母亲,我送送您。”
老夫人听到敬溪的声响,顿了顿步,等她几息。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之下。
敬溪也不说些虚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母亲在席上说的那些是何意思?”
老夫人便知她是来说这些,她年纪大了,走路也不方便,拄着拐杖,碾着落在廊上的月光慢慢走着。
她走路吞吐,说话却利索着:“日子若是过不下去另当别论,可若能过下去就是最好。长舟性冷,你以为同谁都能过成那样?小月既是个能同他安生过下去的,你又何必再为当初那事耿耿于怀呢。李家的亲结不成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何必记恨至今时今日。”
敬溪道:“我何来记恨,无端看不惯邪佞入门罢了。”
不过是个段会引诱人的罢了,只生一张皮囊,别无他用。
这样的人,她从前时候在宫里头就见得多了,形形色色的女子,心思不正,除了些魅惑主君的手段,还能有何值得人高看的地方?
“邪佞?”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用力拄了下拐杖,她道:“说话何至于如此难听,不过一介弱智女流罢了,得你如此高看。”
“岁绮,定国公府的门户不需谁来帮衬,当初谢修娶你,你也知道,你并不委屈。谢家不用世子联姻,若能强强联手是最好,若不能,又有何碍?年轻的时候都讲些心气,年纪大了就图安宁,我也这般年岁了,看得人也多了,小月也是个可怜人,你真真是犯不着这样对她。”
“她可怜?她攀高枝有何可怜?”
老夫人一手拄拐,一手持悬项佛珠,她瞥她道:“那她这高枝攀得也是笑话一桩了,连身体面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国公府上下也无一人真正将她当做谢家人。”
她摇头叹气,懒得和她多言:“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她好歹给你连着请了两年的安,就当是表面样子做成这样,那也是真孝顺了。”
老夫人终究是大她一整轮,敬溪如何也说不过她了,她不再吭声,末了连表面功夫也不愿做了,只道:“母亲且慢走着,儿媳不送了。”
公主出身,千娇万宠,脾气自然是大,谢老夫人也早早知道。
她见敬溪如此,非但没恼,反而笑道:“你看看你这狗脾气,说两句就不高兴,也就序哥儿媳妇受得了你。”
敬溪叫她这话说得面色一哽,想要辩驳,可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到最后叫她憋得满脸通红,扭脸走了。
老夫人直摇头叹气,终也没再说。
*
今夜中秋,敕开宵禁,恩许夜游。
现下已是戌时过了一半,可街上也仍旧热闹,谢家一行人出了门后,就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长安街。
街上行人不散,灯火通宵,从高楼望下,长街如游龙一般。
青石板路上挤满扎兔儿灯的匠人,竹骨纱面的小兔眼睛点着朱砂,随摊主吆喝在风中摇晃。孩童攥着铜钱争买了糖画,还有些半点大的举着萝卜灯横冲直撞,少女们结伴出行,传来零碎笑语。
宋醒月同谢临序并肩走着,一旁的谢今菲同另外两个二房堂妹吵吵闹闹,一路上,宋醒月想同谢临序说几句私房话都不行。
就像是故意同宋醒月作对似的,不管她说些什么,谢今菲一概要插嘴,接二连三的,就连谢临序都受不了她,他看向她,微蹙着眉道:“你嫂嫂同我说话,你总插嘴做什么。”
谢临序今日穿着一身月白锦服,月下,凛然俊雅如谪仙一般。他那眸光太过凉薄,望着人的时候也像是凝着一层寒霜似的。
谢今菲是怕自己这个大哥的,他比国公爷还要严苛一些,稍稍冷着脸她就消受不得。
从这个层面来说,她是真佩服宋醒月,脸皮厚成那般,她哥哥怎么说她,她竟都能装作听不见。
谢今菲叫谢临序冷冷训了一句,终是安生消停了一会,没敢再插宋醒月的话。
宋醒月也终于能有功夫和谢临序说些闲话了。
也罢,多少也是出来了,就算这样,也算是出来了,只是吵闹了些,总比没出来的好。
宋醒月指着街边的兔子花灯,对谢临序道:“长舟,买几盏花灯吧,好漂亮。”
谢今菲一边和堂妹们说着话,一边侧耳去听那两人谈话,刚想插嘴贬她,却想到才被谢临序训过,硬生生忍住没吭声。
都多大人的人,还花灯呢。
哥哥才不会应她。
果不其然,只听谢临序道:“孩子玩的东西,你今十八大了。”
谢今菲心道,果然嘛,像她哥这样的人,能许她玩那些个东西,也真是奇了。
却又听宋醒月不死心道:“什么嘛,你瞧瞧这街上,大家都提着呢,哎呀长舟,就是一盏花灯,哪有孩子才能玩得的道理,过中秋,大家就图个热闹而已嘛。”
谢今菲想,这宋醒月哄起人来果然好厉害,可是,她哥哥当不吃这一套的吧?以往她也总喜欢朝谢临序撒娇,谢临序哪回不是冷着脸撵她,叫她起开远些。
然而,走着走着,他们还是走至了卖花灯的摊前。
守原拿了钱袋,拢共买了四只花灯,宋醒月拿了花灯,守原又将另外三只花灯分给另外三个小姐。
谢今菲讷讷接过花灯,好半晌从嘴巴里头吐出一句:“原来哥哥也是个瞧脸做事的。”
不是撒娇不管用,是她给他撒娇不管用!
守原叫她这句话说得莫名奇妙,暗自嘟囔了一句也没理她。
就这样,谢今菲一路瞧着哥哥给嫂子买了糖人,买了甜糕,买了小泥人偶......
跟谢临序走在一起,宋醒月一路上看什么都好新奇,看什么都好热闹,她吃了糖人又吃甜糕,一旁谢临序看得频频蹙眉,忍不住又说了她一句:“你晚膳用得不少,饭后又吃了一块月饼,再吃下去,晚上克化不了,又该睡不着闹腾。”
从前有一回,宋醒月晚上吃多了,积食难消,一直到晚上,翻来覆去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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