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她总觉得崔骘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是哪里怪,明明他们从前比现在还要要好,可现下的这种要好似乎已经变了味,到底是何处变了,从什么变成什么了,她想不明白。
渐渐,她陷入睡梦,睁眼时,天已大亮,对面床铺上的人不在。
将士们操练的声音从外传来,她清醒一些,穿好鞋袜,整理整理衣衫,坐在床边发呆。
这里没有铜镜,她没法整理仪容,不敢轻易出门,也不好喊人,只能在屋里等着。
幸好,很快,门开了,崔骘从外面进来,端着水,手里还捏了把简易的木梳。
“醒了?”
“嗯。”她走过去,“我自己端吧。”
崔骘未接话,径直将木盆放去矮柜上:“洗吧,洗完,我给你梳头,这里没有铜镜。”
她拿起帕子的手一顿,将手帕轻轻按压进水中,又轻轻拧干,忽然想起从前。
那时崔棹就是个调皮捣蛋鬼,总喜欢拆她的辫子,每回拆了都是崔骘又给她扎好。
崔骘只会扎麻花辫,扎两个,往头顶上一边盘一个,再绑上两根发带,还是挺像模像样的,如今,他似乎还是只会扎麻花辫子,不过是一个。
“你这些年就没学些其它的发髻吗?”
“这八年里,有七年都在外奔波打仗,有时连睡觉休息都不敢,哪里来的闲心做这些?”
她抿了抿唇:“所以你才拖到这个时候都没成亲?”
崔骘边给她梳着辫子边答:“不然呢?我这些年连家都未回过几趟,何来时间成亲?”
“也未纳妾?我听人说你们当兵打仗,打到何处,就抢何处的女子……”
“你亲眼看见了?”崔骘打断。
“没,我就是听说……”
“没有根据的事,胡说什么?”崔骘又打断。
菀黛不敢说话了。
崔骘看一眼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又轻声些:“既是听说,便莫要如此斩钉截铁,若传出去,百姓还真以为我强抢民女了。”
她垂着眼,小声嘀咕:“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谁会说出去?”
“保不准你会和别人瞎说,小舅心里清楚得很,你对小舅不满很久了。”
“我……”她辩解不了。
“小舅今天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从未在外面强抢过什么民女,也决不许手底下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不为别的,只为稳妥。谁知道那些女人会不会是敌军的探子?会不会趁机报复我们?我打了这些的胜仗,手都要被人砍断了,难道要毁在一个女人身上吗?”
“噢。”崔骘这话确实不是说谎,谁都知晓他治军严明,这些年的胜仗不是凭空得来的,菀黛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她又想起崔棹说过的,那位白姑娘当时是向他们两人求救,崔骘连车窗也未开,崔棹却是下了车,将人接回来,还亲自带人看病治伤,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不想将罪名都推给白姑娘,但她清楚,表兄绝不是会强迫女子的人,即便是喝多了也不会,表兄从前不是没有醉过酒。
如今,她有些怨表兄,怨白姑娘,却是不那么怨崔骘了。
“又在想何事?小舅问了你两遍,你都没反应。”
“什么?”她回神,“你再说一遍,我未听清。”
“问你,将辫子盘去发顶行不行?”
“我自己来。”她伸手,一个不慎,触碰在他凸出的骨节下,慌忙又收回。
崔骘看着她通红的耳尖,默默将手中的长辫盘起,用昨晚拆下来的发饰固定好,后退几步,转身往外走:“用早膳去。”
她看一眼他的背影,轻轻摸摸发髻,快步跟上。
营地里的早饭也没什么好的,还是饼子稀饭,只是这饼子是新鲜出炉的,比昨晚的软和不少,又换成了萝卜馅,比菘菜馅好吃些。
“我已让韩骁派人提前回去准备午膳了,中午回去会有好吃些的。”崔骘停在她跟前。
她仰头看他一眼,将原本吃不下的饼子喂进口中。
崔骘勾了勾唇:“慢慢吃,吃完小舅再带你去山上逛逛。”
“这里不就是山上吗?”
“山顶上。”
“噢。”她喝大一口稀饭,几乎是将饼子冲下肚的,“我吃好了。”
崔骘抬抬下颌:“将碗筷放去锅里。”
菀黛拿着碗筷快步放好,又快步回来,营地里的将士们自觉退开,谁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这边。”崔骘抬步往前走,在大路的边上,踏入一条山间小道,盘旋而上。
她跟在后面,忍不住左顾右盼,看看两旁茂密的树林,望望湛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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