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 61 章 after
这家私人会所是祁令瑛喜欢的风格，借鉴了巴洛克建筑的富丽堂皇。站在大厅放眼望过去，满目都是惹眼的浮华，就好像每一寸金碧辉煌都在吵嚷。
甄秀有这里的贵宾卡，理由是对外观和装修风格很感兴趣。以她的个性，独自一人坐在包厢内四处摸摸看看一整天都有可能。
出示过贵宾卡，她看了眼赵汝安，对服务生道：“待会儿会有另外一位先生来找赵小姐，这里地方大，那位先生不太熟悉，你多担待。”
那服务员恭敬地应答一声，随后询问：“这位先生姓什么？”
对啊，姓什么？
对星选之人里面十八位嘉宾了若指掌的祁令瑛立马扭头。
甄秀也隐隐投去询问的目光。
赵汝安轻轻一笑：“姓闻。‘百闻不如一见’的闻。”
祁令瑛的嘴巴微微张大。
服务生记在心里，笑脸相迎：“好的，赵小姐。这边一定给您把闻先生带到位。”
蒙飞扬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转头看到祁令瑛的表情，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知道是谁？”
“……不算知道。”祁令瑛看着好友的背影，“没跟软软相好的（在现实中）见过。”
蒙飞扬总觉得祁令瑛的眼神有异，但祁令瑛不愿意说明白，她便也不追问。毕竟真正的好朋友嘛，不是什么都得弄明白，也不是什么都得第一时间弄明白。
祁令瑛被蒙飞扬揽着肩膀走，思绪已经飞往星选之人出道夜。
她对这个选秀综艺的热情，就终结在那个夜晚。成团后发的出道专辑，祁令瑛挑了两首听，再勉强看了两个舞台，觉得变“素”了，就没有再关心。
竟然是闻馥吗？祁令瑛意外了一瞬，如今细想却又平复下心情。
是赵汝安爱的vocal担，外貌的话上镜就很不错，挺靓的，现实中应该更好看。可惜的是他前期人气没起来，不然祁令瑛那次追线下，应该就能见到实物了。
进了包厢，首先是吃饭问题。
隋昀用仿佛在阐释经济学原理的语气道：“晚饭特意没吃饱，就等着这一顿。”
“也不是特意没吃饱吧，我们几个光被人架着聊天了。”甄秀笑道。
她们先聊，赵汝安瞧瞧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猝不及防被蒙飞扬戳了一下脸颊：“你怎么在这儿玩手机啊。”
“小闻到门口了，马上进来，我告诉他不知道在哪里就问服务生。”
甄秀：“他今年多大？我们也叫他小闻，合适吗？”
“他十九，是夏天的生日。”
隋昀用筷子干净的一头轻推眼镜框：“原来是转战年下了。”
赵汝安拨动脸颊旁的发，像是很有闲情逸致：“没办法，我受了情伤。”总之跟“受情伤”看起来没什么关系。
甄秀刚想调侃她爱情运不好，事业运就好了，包厢外便传来敲门声。
最先进来的是服务生，让祁令瑛快提到头顶的心脏没地方搁，其他人也有些扫兴，没有一口气读到故事高｜潮的畅快感。
“闻先生，就是这里。”
一道温润的声音应答：“谢谢你。”
服务生识趣地带上门，闻馥随之踏进眼前封闭的空间。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赵汝安以外的人皆陷入沉默。
能让赵软软忘却跟展琢的前尘，她们以为起码是个性格活泼、会来事儿到轻佻的年轻男人，总之不是什么正经做派。
但男人都这样，她们能做的不过是给这位新来的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赵软软就算是个情感上好糊弄的女人，好歹家世不错，不要轻易冒犯。
但眼前的青年介绍自己时和气温柔，慢条斯理将准备好的礼物分发：
“这是我在家里自己做的糕点，没什么贵重的，能合大家的口味就好。”
如今正是倒春寒的季节。他的穿着和金光璨璨的浮夸相悖，黑色高领毛衣叠穿米色古巴领衬衣，再配一件垂坠至胯部的棕色风衣，同色系的长裤被熨烫得平整，温柔中不乏棱角。
的确是打扮过了，时尚杂志没有白研究。赵汝安眼露赞赏，拍拍旁边的座位：“小闻，你坐这里。”
“还有糕点吃啊。”甄秀最先反应过来，显然她对赵汝安找了个宜室宜家的温顺小弟弟回家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率先打开盒子。
淡雅的紫色花形糕点还温热着，纹路鲜活异常，不似用现代机器压出来的产物，盒底的花形瓷盘纹路是最好的衬托。就连甄秀都忍不住惊叹：“好漂亮啊。”
蒙飞扬凑过去看了一眼，道：“这个模具确实不错。”
随后打开自己的，匣子里是一只只半透明的梨形茶糕，缀在树枝似的底纹上，就像新鲜长出来的一样。“我们每个人的还不一样。”她也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她们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但闻馥的手艺初一亮相，还是引得她们惊讶连连。
“不知道有什么忌口，但各位小姐都是赵老师的好朋友，关系很和睦，我就大胆揣测各位根据自己的口味有所调整了。”
闻馥耐心解释，“我喜欢自己做造型，没有用模具。”
“竟然没用吗？”
祁令瑛看着自己盒子里被雕出玉佩纹路的龙井羊羹，拿起手机就开始左拍拍右拍拍，怎么样都好看，都不舍得吃了。
但吃还是要吃的。然而她正想跟其他人交换，便听到赵汝安很有既视感地抱住青年的胳膊，腻腻歪歪：
“没办法，小闻说机器压的不仅配不上我，而且机器上面说不定有毒，他可关心我了。”
隋昀原先忙着咀嚼栗子糕，思考为什么比自己平时吃的味道要好，因为赵汝安突然闹这一出，糕点都不用嚼了。
怎么回事，这男的难道是开关吗，一出现就让赵软软女士犯病？
“以后我跟孙嘉明要是真的好上，是不是也会这么傻叉”——祁令瑛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一想就觉得好恐怖啊，赵软软都会变成这样，她难道能免俗？
祁令瑛的眼神开始四处乱晃：“呃，嗯，这个……小闻，你现实生活比节目里面还要好看，好看得多。”
“谢谢你。”
闻馥虽然不清楚赵汝安为什么会忽然表现出与平时有所不同的热情，但他觉得这样也很可爱，笑呵呵地接受，笑眯眯地答谢。
都感觉有点夫妻相了。祁令瑛的意识也开始乱晃。
甄秀则道：“小闻还参加过节目吗？”
“前段时间有个选秀综艺。”
“秀秀不太关注，我知道。”祁令瑛插嘴，“小闻差一点就能出道了。”
赵汝安轻哼一声：“他要是出道了，就没时间陪我了。”
蒙飞扬随即露出想吐又不能吐的表情。
甄秀不小心碾碎艺术品的一角，只好有点可惜地把整个放进嘴里，放完说：“出道有什么关系，只要把台前的形象经营好，观众的手伸不到台后的。捂不住的都是团队不给力，软软都是嘉谊的老总了，还怕这个？”
真是精准戳进粉丝肺管子的一番话。
粉丝经济不外乎如此，给他们能够握住选票决定心中所爱的错觉。
“他想法很老派，很敬业的。”赵汝安悠闲地接过蒙飞扬递来的糕点，倒了杯茶就着吃，“人要有梦想嘛，就算没有也不要破坏别人的，别这么现实。”
作为歌手，有好作品和漂亮的营销相辅相成就行；但作为嘉谊的老板，赵汝安必须懂梦想的逻辑，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闻馥也温驯地说：“如果真要出道，还是遵循职业道德比较好。我知道自己出道不了，很多练习生比我优秀。与其我来，他们成团，对粉丝来说更好。”
——而且，在虚伪的运作机制中确实诞生了真实的梦想，赵汝安不介意在保证利益的基础上协助一二。
轻盈的铃声响起，祁令瑛赶忙塞两个甜点进嘴里，把锦盒放到一旁：“不管怎样，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一是庆祝我脱单，二是庆祝软软走出情感创伤！吃饭了吃饭了。”
女人像是被触发关键词，服务生在那边上菜，她在这边挽住闻馥的手臂晃晃：“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小闻厨艺可好了！特——别的好！改天都来我家吃吃看。”
“好——会去的——”
“糕点做的这么好，厨艺肯定更棒，软软这么推崇肯定有她的原因。”
“秀秀，你就宠她吧！”
欢乐的after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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