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只有第一部分，不着急的宝贝明天再……
门外不时发出响动声，奉弥守在外头，大有伏不厌不开门他就不离开的架势。
从根本上说，伏不厌才是上位者的暴力工具，是利益集团达到目的的执行机器，而奉弥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审时度势，头脑是他的核心武器，所以我才会在他身上栽这么多跟头。
真是越急越乱。
面对伏不厌的伤口，我表现出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刚才被吓了一跳，不是故意要磕到你的，疼不疼啊？”
先回答我的是门外奉弥的窃窃私语，“尊主这次怎么这么久，难道是有客人……”
爹的，平时不见他这么积极，他到底要和伏不厌说什么？！
不会和我有关吧。
我瞟着紧闭的门，似乎下一秒就要出现奉弥的脸，神色又慌乱了几分，不禁催促提醒。
“尊主……”
不知是失血还是其他原因，伏不厌白着一张脸，他看着我，眸中情绪难测，眼神停留了几秒，动了动下唇，“还好，你帮我拿个帕子吧，奉弥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好打发，一会儿你找个地方躲好了我再让他进。”
我心不在焉地扯了块儿帕子给他，头也不回地跑进屏风隔开的里间躲好。
伏不厌没擦血，用帕子捂着伤口，就这么走过去把门打开。
奉弥见到他的惨状，先是惊了一下，用拳抵住唇，藏起上扬的唇角。
伏不厌眼中浮动淡淡的冷光，他走回窗前的矮榻上坐着，“你向来有规矩，今日这是怎么了。”
奉弥也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滴落在眼尾的血迹逐渐干涸，伏不厌不舒服般，狠狠抽了下眼皮。
奉弥扶着膝盖，向前倾身，“尊主，您这伤？”
“无碍。”伏不厌拿下帕子扔到一旁，“不是急着见我吗，怎么见了我，你反倒沉得住气了。”
奉弥苦笑着摇头，“我这事说来话长，见到了您，一时不敢开口。”
“看来是件错事了。”
伏不厌趴靠在软枕上，披着凌乱的长发，满脸疲惫，见奉弥看着自己发呆，曲起手指敲了几下。
奉弥深吸了口气，眉眼间有些冷，身子后移。
“姜梧庭围行宫的当日，盈妃逃了出来，躲进了风伯死前住的那间屋子，后来被我发现，我怕她出什么意外，就带回了我那里。”
“有意思。”伏不厌道，“住进那么凶的屋子里，还能安然无恙。”
从风伯开始，里面前前后后死过七个人，早成凶宅了。
奉弥道：“因为盈妃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男人跟着，他姓房。”
“房氏的人？真是了不得的贵客啊。”伏不厌眯起眼，“盈妃对局势何等重要，你先前不报，现在又跑来告诉我，奉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北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不是觉得北冥失势，我就拿你没办法？”
奉弥给自己倒了杯茶，吹散上面的热气，“尊主不用震慑我了，我若有二心，您连最后见我的机会都没有。”
“当日不说，是因为说了也无法从根本上解您的困局，今日告知盈妃之事，正是为北冥搏一线生机。”
伏不厌：“什么意思？”
“您还真是不擅长揣度人心。”奉弥失笑，“尊主的困局在于，在您父眼里，您是和我一样的人，因为您太容易被控制，所以显得要更无能，需要不断完成他的命令来巩固地位，可他的野心在膨胀，您迟早有失手的一天，迟早要走到绝境。”
“您父手下的第一军师蒲四平已经秘密召见过我了，他想拉拢我到您父麾下，您不愿当我主子，有的是人愿意当。”
他又笑了一下，“但我坚定地选择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伏不厌看着他，“站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必然会有和我一样的结局。”
“对。”奉弥利落高束起的长发在空中晃了晃，“从前他们恨不得把我赶尽杀绝，现在看我有本事又想物尽其用，说点儿好话就想把我哄的晕头转向，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伏不厌轻咳了一声。
奉弥一拍大腿，像是恍然大悟，“尊主，我不是骂您的。”
伏不厌，“……”
“……我并非不懂你说的，可北冥依附那群人，秦玦又欲重新整顿三十六部，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拉拢其他势力了。”
奉弥道：“虽说我与贵族狗们积怨已久，但毕竟万事活着为大，没几分把握，我怎么敢站您这边。”
“我们有个现成的同盟，博敦。”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又想替丹珠复仇，左右为了图兰城我们必须要除掉作祟的邪物，何不再做个顺水人情，两全其美？”
“仅凭这个所谓的，爱，他就能和我们结盟？”
伏不厌难以接受，甚至觉得匪夷所思，他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愚蠢的男人。
奉弥道：“人的情感很复杂，痛失所爱于匹夫而言或许只是遗憾，但对于真正的豪杰来说重逾生命也不是不可能，这就叫英雄气短，况且，我们是去帮他们的。”
伏不厌身体一顿，道：“帮他们什么？”
奉弥嘴角上扬，停留在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重建规则。”
伏不厌不由得审视奉弥，终于从他的平静中窥视到疯狂的冰山一角。
“若失败，你怕是要永世不得超生。”
奉弥满不在意地摊开手，“我这辈子活着，在他们眼里也算不得人吧。”
“我想奋力一搏，去挣个当人的机会。”
奉弥的脸与十年前的重叠在一起，看得伏不厌发怔，十年的时间，那个遍体鳞伤的瘦弱少年就已经在北冥脱胎换骨了吗？
那自己呢，为何总觉得暮气沉沉？
像是要与阴晦的北冥一起，死在日落之前。
还是说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的，仅是少年眼里对活着的倔强和对命运不公的不服？
伏不厌收敛心神，正色道：“仅凭逆军，你不可能做到的。”
“我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给自己找了个盟友。”奉弥脸上不见一丝笑意，他垂下头，“你不用再躲了，盈妃娘娘。”
伏不厌悚然一惊，下意识看向周妧躲藏的方向。
我从纱幔后出来，穿过屏风，遥望奉弥略带苦涩的眼，他很慌张，大概是看清了我脸上的厌恶。
奉弥的游刃有余被击碎，他大步走到我身前，强撑出一张讨好的笑脸，“周妧……”
我抬起手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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