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等等,姓……季?”
季知节原本正当话本一样听着姜照和白灼绘声绘色地讲出来的故事,直到他们说,背叛高执的那两个手下姓季。
姜照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等他说完后了然地点头:“是啊,和你一样的那个季。”
“除了我以外,季氏还有其他……”
可季知节记得池静山跟他说,除了他以外季氏根本没有半个活口了。
“如果你看到他们的长相就不会怀疑这只是个巧合了。”白灼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季知节这张脸,和双子大约能有个四五分的相似。
怎么他们姓季的都有这么一张好脸吗?
“所以我的仇人……”
姜照:“你的仇人可不止高执一个。”
高执,可能只是其中最不重要的一环罢了。
“好,需要我做什么?”
那一瞬间,季知节好像把自己的半辈子都思考进去了。姜照知道他是个果决的人,不需要过多的时间,他马上就同意了加入姜照那个疯狂的计划。
“等等,你是怎么劝说他们……”
季知节看见了宋妍术,以中立著称的宋家怎么会允许?
他还看见了程衙内,他过去的好友,现在被大部分人称为纨绔子弟的程帆。
孟千机,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机关天才,在机关术上赢了机关世家的乌墨,也掺和了进来。
还有萧瑾绪,他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清楚姜照要做什么,只以为自己要做什么活动的保安。
“你不知道你在做多危险的事?”季知节没有看萧瑾绪明亮的眸子。
萧瑾绪只是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我当然知道,姜照说了可能会死。”
“那可太酷了,我们本来就是生死之交,这种时候怎么能不站在她身后?”
这种傻子,的确没必要完整地告诉他计划。
季知节沉默地往前走,看着各司其职的盟友,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也没那么沉重了。
知道看见带着笑意的姜照,季知节突然就想通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她不需要说服任何一个人,姜照有足够的领导魅力让这些人和她做志同道合的事情。
将中城的各世家大族召集在一起,办一场盛大的追悼会。
为含冤的季、白两家。
为英雄金茉莉。
*
“池长老,您当真不知道季氏是为何覆灭的吗?”看着池静山那双浑浊的眼睛,季知节明白,他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但池静山依然那副伪善到极致的做派:“我老人家,问心无愧。”
“那看到他也问心无愧吗?”姜照突然开口,明明声音不大,却莫名让池静山感到心脏“咯噔”地跳了一下。
这小姑娘年岁不大,却好像总能做出让人出乎预料的事情。
也难怪她能从罗刹鸟的追杀里活下来,原来她也是罗刹鸟的一份子。
池静山在心里暗骂了罗刹鸟一句,收了他的钱办追杀姜照的事儿,结果最后发现姜照根本就是罗刹鸟这个组织中的一员。
之前他们演的还挺像,追杀姜照到灵山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罗刹鸟的成语和姜照演的一出戏,还是和姜照不对付的人真的想逼她到绝路。
如果此时的姜照知道池静山在想什么,或许会告诉他,她成为罗刹鸟的一员也就是几天之前的事情。
罗刹鸟还当真就本本分分的接了池静山的任务,当时唯一阻挠他的也就只有一个白灼罢了。
“池长老,好久不见。”
听到高执的声音后,池静山那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姜照似乎从池静山的脸上读出了他的意思,他好像是想说:“高执你不是罗刹鸟的二把手吗?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但明面上,池静山只是装作不认识高执,好像真的在疑惑:“怎么,搬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就想给老夫定罪?”
“当然不,我又不是审判庭的人,怎么会这样草草给人定罪呢?”姜照进过审判庭那么多次,已经明白在那种地方“公义”二字早就名存实亡。
若不是真切地看到姜照几度含冤入狱,若不是知道金茉莉,一个为审判庭工作了那么久的人是如何自爆而亡,季知节大概也不会那么容易就选择了相信姜照。
“池长老,你都忘了吗?”高执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姜照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了那么恶毒的诅咒。他以为诅咒发作的第一秒已经足够难捱了,结果往后的每一刻都比前一秒更让他想死。
可偏偏季溪淼和季木柯像鬼一样紧盯着他,防止他某一刻不受诅咒的控制就自杀了。于高执而言,余生里最轻松的时刻永远是上一秒。
“当年如何借罗刹鸟之手给白氏和季氏编造罪名,如何打压世家,如何在审判庭建立威望,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啊,池长老。”高执看着迫不及待和自己撇清关系的长老,心里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他的头上。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被姜照一个小儿玩弄到如此地步?
高执这一生都是在靠仇恨活着,如今对相里皇室,对老大,对季家双生子,对姜照,对所有人的恨意都一下转移到了池静山头上,好像他就是自己所有苦痛的来源。
既然自己注定走向末路,那能多带走一个人也是好的。说着说着,高执甚至添油加醋地说起了池静山勾结罗刹鸟所做的那些事:“而证据,全都保留在……”
一个飞镖正中高执的喉部。
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离他最近的季溪淼的衣袖。
冷漠地看着高执倒下,季溪淼竟然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他把目光转移到池静山的身上,质问道:“池长老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灭口吗?”
“灭口?”池静山甩了一下衣袖,沉声反驳,“孰不知是有人想陷害我,这才让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东西污蔑我,再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好戏。”
“怎么,一个两个都傻了吗?还不快把这些藐视国法的人,全都缉拿归案?”
已经没人记得第一个动手的是谁了。
直到场面混乱起来,吃着东西的司寇战刃才取下灵器进行防御。
怎么真的打起来了啊?
司寇战刃没想到局势会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两方人马下手都没有轻重,好像全都抱着能带走一个是一个的信念在打斗。
见惯了学院擂台那种点到即止的比斗,此时的司寇战刃忍不住愣神。原来外面的世界远没有学院里所能看到的那样平和,若不是有院长坐镇,他拿能在学院那种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安心修炼。
“司寇,走!”
司寇战刃差点攻击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好在他听出了那人的声音。
是程衙内。
“你早就知道?”司寇战刃被程衙内带着躲进一处密道,外面刀枪剑戟拳拳到肉的声音好像圆了几分。
司寇战刃有多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等他出去又恢复了原本平常的宴会。
程衙内:“不是给你写信让你别来了吗?”
再怎么说,司寇家也不至于派司寇战刃前来啊。
“我以为你就是想以前一样开个玩笑。”司寇战刃知道程衙内喜欢闯祸,但今天这个弥天大祸实在是……
“实在是太酷了。”程衙内让司寇战刃别露出这么一副表情。
“这不是很精彩吗?”
确实精彩,司寇战刃茫然地点了点头,问程衙内:“那也在你的预料之内吗?”
“当……”当然。
在看到姜照请神之前,程衙内的确是想说当然的。
“我的天,她又请到新的神明了?”程衙内几乎是瞪圆了眼睛,好像生怕自己又错过一个细节。
池静山几乎是盯准了姜照,在混战开始后毫不犹豫地对这个小辈动手。哪怕有季知节挡在前面,姜照也受了不少伤。
该呼唤谁?
意识混沌的姜照好像感觉到混天绫蹭了蹭她的脸,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红是自己的血还是混天绫本身的颜色。
灵力快要耗竭,姜照也不知道她还有几分可能会请神成功。
“你还想请神?”
“真是笑话。”
池静山身后的神明好像也跟着一起笑了出来,一个摆手就又差点击中了想要偷袭的萧瑾绪。
其他人也都是自顾不暇,虽然没有一方在人数上有什么优势,但对面一个池静山就让好几个人战力受损。
“季知节。”
池静山看着挡在姜照面前的季知节:“迷途知返吧,孩子,你知道的,我把你当我亲生的儿子一样看待。”
“我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挑唆而对你心生芥蒂,孩子,你知道该怎么选的。”
他对季知节招了招手,季知节好像真的心动了一样,朝他的方向走去。
“这才对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脸上满是血污,一道不轻不重的划痕从嘴边几乎蔓延至脖颈,从他成为审判庭的季铁律之后,季知节就没受过这样的伤。
“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审时度势。”池静山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发,但只碰到了冰凉的玉佩。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季知节幽暗的目光,池静山静静地等着季知节的下一步动作。
季知节将灵力注入玉佩,“铁律使”那三个字连同代表着季铁律身份的玉佩一同化为几分,一阵风吹过便再也没了踪迹。
“从此,季知节与审判庭,再无瓜葛。”
“世上,没有季铁律,只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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