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别赶我走 “嘶!”
是和鸢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呜咽,似乎是在挣扎。
他忙去敲门,可却无人应答。
江扶垂着眸直接推门进去。
屋内窗子大开,倒灌着江风。和鸢缩在床榻里,发丝黏在光滑白皙的额头上,神情又惊又惧,口中语句支离破碎的传到江扶耳中。
“江见……愉,”
在喊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
江扶快步移到她床边,轻轻跪在了床边,脊背挺得笔直。
明明这辈子只与她说了一次那个名字,难道是?
江扶,江见愉。是记起了我,还是只有在梦中才能记起我。
他抬起了手,想伸手替她擦去面庞上的细汗。
“滚、滚开!”和鸢嘴唇轻颤,眉头皱得更紧,整个人又向锦被中轻轻蜷缩了一下。
紧闭的双眼溢出泪水,打湿了睫毛。
江扶的手最终还是僵在了空中。
指尖离她的脸只剩一丁点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
他怔住了。
双手撑在床边,指尖紧紧扣住床沿,用力的发白。
为什么呢,愿愿。
他整个身子慢慢向前靠去,眼中情绪翻涌,泪意也渐渐涌现。
“不,愿愿,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做梦也别想甩开我。”
江扶眼底的光一点点收回,想要忍住嘴角的肌肉的牵动,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轻轻笑出了声。
自嘲的意味蔓延在他周身,他略显卑微的埋下头,将被泪水沾湿的脸颊贴在和鸢的手上。
他喃喃自语:“我不走,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郑重的将额头靠在她的手臂上:“求你,别赶我走。”
他吸了吸鼻子,轻柔的擦去她手臂上他的泪水,也粗略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他一直盼着和鸢记起从前的事,记起从前的他。
可现在却觉得忘了也好,从前的事太苦了。
一场大火,魂飞魄散。
那时,她才刚过十八生辰。
和鸢忽地一抖,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猛地睁开眼,额头不住的冒着冷汗,盯着顶上床幔几瞬才缓过神儿来。
她双手撑在身后,缓缓坐起身,眼中还尽是茫然。
余光中见床边跪坐着一人,一动不动的,双手搭在她的床边。
是江扶。
她呆愣愣的目光撞入江扶错愕的神情中,听到他轻声问:“你醒了。”
语气中满是关切,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深意却被他藏得干干净净。
和鸢清了清嗓子,擦干额头上的汗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江扶没有起身,却慢慢抬起头笑着看她:
“我在房间听到你喊着什么,敲门也不应,怕你病倒了便进来看一眼。”
他看她神情毫无变化,又低下头来:“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他的语气也压低了几分,虽然低着头却抬着眼望向和鸢,眉头微蹙,满脸的歉意。
和鸢摇摇头:“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没听清,就是做噩梦了吧。”
他攥紧拳头,骨节慢慢发白,可语气却还是平静的:“看你睡的不安稳,我便想着等你醒了再走。”
和鸢点了点头,侧撑着身子看着他的姿势。
江扶怎么跪在床边?
“那,你快起来吧?我没事。”
江扶跪的不久,可因没怎么动弹,腿便跪麻了。
他撑起身子,腿筋猛地一抽,可他却完全不控制身体,任其向后倒去。
和鸢连忙伸手扶住他,喊他坐到绣凳上。
她的目光落在江扶的衣领处。他衣领略有些敞开,洁白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沾染。
“诶?你受伤了?什么时候?”
江扶抬起左手,指尖抚上锁骨处的伤口,恰好露出左手掌心的血色。
“没事,快好了。”他冲着和鸢笑了笑,眉目间却故意露出一丝委屈。
和鸢披上外裳,掀开被子坐到床边:“难道是黎绣?可她怎么伤得了你?”
江扶看着自己的掌心幽幽道:“是我不够强,怪我自己。”
他哑着声音,看着纱布上已经干涸发灰的血迹又重新被新鲜的血液浸湿。
和鸢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在流血,会很疼吧?
江扶这人,相处了这些天,她也知道了。
总是习惯了忍着,发烧也忍,头疼也忍,若不是咳嗽藏不住,怕是他也要忍着。
她看着他渗血的伤处,心中却如感同身受一般酸酸涩涩的。
她算是个心软的,平日里见人划破手指都忍不住咂舌,心中也得陪着一起“嘶”。
她突然起身到妆台中翻找着,翻了两三个抽屉才找到船中配给客人们的伤药。
“你上药了吗?我帮你吧。”她拿着小瓷瓶转过身来。
和鸢坐到他身旁的绣凳上,拉过他的手。
她慢慢解开沾血的白布,呲牙咧嘴的看着他手心的伤。
“嘶……看着好痛啊。”
她轻轻吹着他的伤口,拿干净的白布沾着血。
“你——真的不痛吗?”和鸢捧着他的左手,抬眼望他。
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神中只写了四个字——
我不相信。
江扶喉头一动,耳根通红,不知该作何回答:“我,我真的……”
“嘶!”
江扶话刚出口,就被和鸢的指甲刮了一下。
“哎呀~我不小心碰到了。”她偷笑着作弄完,感到江扶的手在她的手中猛的一缩,又满口不好意思的说着。
她又轻轻吹了一口气,打开小瓷瓶将药粉一点点往上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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