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醋意
冯氏起身,轻轻弹掉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那便谢过母亲了。莹莹还小,我打算多留她几年,多孝敬母亲几年。母亲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老太太狼狈得很,催促邢妈妈赶紧送她们母女出去。
等到邢妈妈送了客又回屋来,老夫人正板着脸训斥紫檀:“是不是你这小蹄子说出去的?你是看我老婆子走不动道了,怕我一死,你被大房收拾,赶紧找了大房做靠山,是不是?”
紫檀噗通跪下,哭道:“老夫人,真的不是我,我冤枉啊。”
邢妈妈忙劝慰:“老夫人,紫檀忠心耿耿,不能是她吧?指不定是今日来的夫人嘴巴不严,自己走漏了风声,才叫大娘子听说此事。”
孟老夫人一想,说不准真是,那人还是小姑娘时就嘴巴没个把门的,是她自己说漏了也未可知。
“行了,你且起来吧,方才我气极了,大抵真不是我屋里的人。”
“老夫人慈悲。”
紫檀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退出去了。
这事暂且过去。
到了五月二十这日,因冯敬持下月初一要参加武举殿试,孟良便邀他去灵光禅院,求神仙保佑他高中状元。
其实,这想法是孟薇提出来的,于是她也同去灵光禅院,汤蕊听说,也要一起来。
今日是个大晴天,孟薇和汤蕊在前面赏花看鸟,孟良和冯敬持在后面慢慢走。
禅院种了许多翠绿色的竹子,炎炎夏日,这里依然幽静凉爽。
四人去到大殿,拜了拜。
汤蕊又说去买五彩丝带,挂在禅院最粗的大树上,给冯敬持祈福。
“这个主意也好。冯大哥,来都来了,一道吧?”孟良是个忠厚孩子,最盼着救过他一命的冯敬持能如愿高中。
冯敬持点头:“好,一道去。”
几人买了祈福的五彩丝带,来到一棵三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下,树下彩色的祈福带随风飘摇。
孟薇踮起脚尖,把丝带拴在树枝上,也为冯敬持挂上祈福带。
此时,一道轻佻的男声响起:“这不是孟姑娘嘛,来来来,我来帮姑娘挂。”
孟薇戒备地回身。
孟良赶快上前,挡在她身前。
那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公子哥,个头很高,比与他同来的伙伴还要壮实。
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孟良:“这位是孟兄弟吧,我叫余仕春,说不定往后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
跟他同来的伙伴们哈哈大笑。
孟良气极,指着他骂:“你这人红口白牙,胡说八道什么!”
孟薇也恼了,怒瞪着他。
“我怎么是胡说呢?”余仕春得意极了,“我母亲托了人去府上求娶孟姑娘,可惜没见着姑娘的人,今日我与姑娘有缘在此想见,想必是菩萨显灵,有意想让姑娘嫁给我。”
“你是何人?张口闭口便要人家姑娘嫁你,简直荒谬!”冯敬持往前一站,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余仕春看向孟薇的目光。
汤蕊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抽出身上带的佩剑。
“误会,误会。”余仕春这才慌神了,摆手说,“我母亲真的请了友人,替我上门求娶孟姑娘。”
眼看冯敬持护着孟薇,余仕春以为也要同他抢姑娘,左右孟姑娘貌美,委实值得一争。
可他看着冯敬持那脖子和脑袋一样粗,一看便是练家子的,他分明不是对手。
余仕春便打起歪主意:“我方才听你们说,这位兄弟也要参加武举殿试,如今考试在即,咱们不如打个赌?谁赢了,谁就娶孟姑娘过门,如何?”
反正他家花了万金保他拿下武状元,如此一来,孟薇还是他的。
冯敬持登时怒了,挽起袖子便要揍他。
孟薇担心冯敬持在殿试前打人误了前程,忙拉住他。
可她也气,怒叱道:“我不是任人定夺的赌注,你若再纠缠,我便告到衙门去,倒要看一看你是先去殿试,还是先去坐监!”
她敛去先前温柔,眸中愠怒瞪着余仕春。
余仕春被她盯得脊背汗毛直竖。
他的友人们也觉自讨了没趣,互相换了个眼神,低声劝他赶紧走。
他们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跨出禅院大门,余仕春也没想明白哪里说错了。
他摸着下巴想,女人如衣裳,况且下注也不过随口说说,她当什么真呀?这娶回家了,一定要好生管教一番,再不听话,便请阿娘收拾她。
余仕春敢胡来,不过因着这场闹剧背后有太子给他撑腰。
此时的东宫,七八个宫娥正在为太子摇扇子,左右又各放了六盆冰。
可人一胖,就怕热,太子依旧热得浑身冒汗。
有个美貌的宫娥呈着酥山上前,太子吃了一碗,冰凉的油酥入肚,方才觉得凉爽些。
今日太子招来谢元茂、萧道缨及其他亲近的幕僚,其实是为今年的武举殿试。
谢元茂坐在下首,扫了一眼那美貌的宫娥,只觉无奈又讽刺。这太子当真是色中饿鬼,竟真如纪王所料,把柳蕙姬悄悄弄来了东宫。
柳蕙姬双手执着手巾为太子擦汗。
太子拍拍她的手,舒坦道:“朝廷此次举办武举殿试,旨在为孤选拔可用之才。既是孤为所用,这里有份名册,你们便想想法子,一定要叫名册上的人在武举时胜出。”
名册先递到贺纶手里,他是贺皇后的族人,奉皇后之命辅佐太子。
他看过名册,试探着问:“太子殿下,此事,皇后娘娘可知悉?”
萧道缨偷瞄一眼太子脸色,见他皱眉不悦,立时转身冲贺纶嚷道:“贺兄,此事重大,皇后娘娘自然知晓,即便不知,难道贺兄要去上告不成?”
贺纶不理萧道缨,但也不敢真去禀告贺皇后。
他不吭气,偏头看向谢元茂。
谢元茂从安西都护府回来之后,便在军中担任要职,再也不是只能替太子挨罚的伴读。
谢元茂说:“既是殿下要用的人,自然要殿下满意,只是咱们这些人都不是考官,没法插手,这却是个难事。”
“这有何难。”太子随口道,“孤把你们安插进去即可,届时你等或买通其他考官,或在考生的饭菜里放些巴豆,或在兵器上做些手脚,总之一定要让名册之外的人考不中。”
谢元茂装作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等到踏出东宫,他便一五一十,把太子要在武举殿试中舞弊的事告诉给萧远。
他们会面的地点远离人烟,在一处郊野山巅上的六角凉亭里。
四周山林葱翠,溪水清澈,萧远一身竹绿色袍子坐在凉亭里,腰间系着银跨蹀躞带,衬得他丰神俊朗。
萧远粗略扫了一眼名册,都是些富家子:“他拿了不少银子吧?卖官鬻爵,亏他想得出来。”
谢元茂根本不意外:“太子酷爱古玩字画,有人白送他,自然也有要他花银子买的,况且东宫□□偷偷养了许多女子,也得他自己掏腰包。对了,我今日还看见柳蕙姬,她脖子上戴了条璎珞,那上面的红宝石比鹌鹑蛋还大。”
谢元茂啧啧两声:“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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