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惊心夜
章承玺同样眉头紧锁。
“那便是了。”尚羽嫦眼眸微动，瞧不清她究竟是作何感想。
“王爷，现在只需要知道李朵在哪，一切水落石出。”尚羽嫦转头看向对方。
对方也知道她的意思，于是颔首：“星参，立刻派出人手，全城搜捕李朵。”
尚羽嫦末了天上一句：“姜遂也一起去，城郊村，北寒寺。”
宇文星参：“是。”
姜遂：“是。”
……
未时七刻。
城郊山上，北寒寺。
这是荒寺，没有香火没有信徒，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北风呼啸。
此时的北寒寺门窗紧闭，只有破烂处有光缕透进。
李朵手持烛台，睥睨着手脚被绑住，跪坐在地上的萧家小姐，萧樱。
萧樱嘴含破布，无法说话，她眼底尽是恐惧，她盯着李朵，蜡烛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和瞳孔里，犹如烈火焚烧的恶鬼。
“都这个时候了，阿禀不会来了。”李朵叹气，“我是现在就替他杀了你，还是留你在这儿自生自灭？”
萧樱满眼惊恐，她身上华丽的服饰早已脏乱不堪，脸上布满污迹。在听到阿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浑身开始挣扎，试图将绑着自己手脚的绳子给挣脱开！
“三年前你的一把火，就让阿禀父亲替你坐了牢，还断了腿，你实在是该杀。”李朵蹲下，眼神黯淡无光，“你惹了不该惹的人，阿禀一身武功凛然脱俗，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死，带着你们萧家一起下地狱。可惜他要救父亲，是啊，他还有父亲呢...”
“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我帮阿禀，阿禀助我，”李朵起身笑了笑，“我与他的仇一起报，甚至让这整个村的人都活在恐惧当中，甚是满意啊。”
李朵看着萧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鬼杀人这谣言就是我散布的，很显然，这效果很好，这整个村的人夜夜都活在恐惧当中，紧闭门窗不敢出门。”
“陈莲该死，魏莱星也该死！”李朵端起身旁盛有油的盆子，一盆子浇在了对方的身上，“至于慧儿姐姐，怪就要怪她知道的太多。”
李朵将含在萧樱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对方如她预想的一样，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名门小姐的脸面。
“李朵你这个疯狗！我与你无冤无仇，我放的那把火也没烧在你身上，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别逮着我咬啊，如你所说阿禀已经被抓了，我们不如放过彼此！”萧樱语气坚定，充满着愤怒。
李朵笑了笑，将烛台离她近了些：“不愧是萧家小姐，死前遗言都这么铿锵有力，不过你好像忘了什么，决定你生还是死的人，是我，你这般骂我，小心我手一个不稳，这火焰便蔓延了你的全身。”
萧樱闻言，气焰逊了几分：“你，你快放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阿禀已经被抓了，我保证我绝对不说出你是凶手，好，好不好？”
这时候，宇文星参找准时机破门而入，与李朵开始对招。萧樱见自己有得救的机会，苦苦哀求：“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姜遂快步进去，将萧樱扶起，带出了北寒寺。
李朵紧促眉头，屏息凝神，可奈何对方实力太强，自己连连败阵，最后被对方擒拿住。
尚羽嫦见姜遂成功带出萧樱，这下才松了一口气，她道：“先带萧小姐去清理一番吧。”
姜遂颔首：“遵命。”
金麟卫此刻涌入北寒寺，分头寻找着魏莱星与张慧儿的头颅。
见尚羽嫦与章承玺并肩走进，李朵狂笑出声：“没想到你如此聪慧，我自认为我的演技没问题啊，原来如此，这般聪明的小姐，原来早就和金麟卫的苏清钰陪我演这一出戏了。”
尚羽嫦看着她，纠正她的说法：“那日遇到苏大人纯属巧合，倒是你，明明早就认出了那是金麟卫副席的苏清钰，却还能从容不迫的编下去，很有胆识。”
李朵失笑：“你从那日就怀疑我了？”
“是啊，逻辑顺畅，这也恰恰是你致命点。”尚羽嫦叹气，“先前你那半真半假的言论，通过刚才你与萧樱的对话，我也能猜出来了。”
李朵不言。
“你与陈莲魏莱星有怨，所以你要借武功高强的阿禀之手，杀了他们，但你怕事情败露，索性就连张慧儿也杀了，对吗？”尚羽嫦眼底含恨，“萧家小姐是阿禀的仇人，你也知道他要去救父，所以你与阿禀早就说好了，若他到了时间还没有来北寒寺，说明他已经被金麟卫抓了，便交由你动手手刃了他的仇人。”
李朵盯着对方，眼神凝固几秒：“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
“你我相见的第一面，我便注意到了你手上戴着的佛珠，昨夜，阿禀手上戴着一条，跟你这一模一样的。”尚羽嫦道，“你在哪里不难推算，李朵，伏法吧，听从判决。”
“王爷！”有人来报，“两位死者的头颅皆已找到，都在寺庙房梁上边。”
王爷看着那两颗头颅，紧蹙眉头，侧身挡住了尚羽嫦的视线：“带回金麟卫。”
“是！”
正想去看的尚羽嫦：“？”
须臾后，李朵垂眸：“看来藏不住了呀，我仇既已报，这世间便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无固定居所，后来便找到了这北寒寺，从这到下面村里，只需片刻，我早就认识了阿禀，他教会了我些许武功，以至于穷困潦倒的我，不至于在冬天里被冻死。”
尚羽嫦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是了，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身着单薄，却不似寒冷受冻的模样，她时不时装一下样子，甚假。
“我总得到村里觅食，后来，便认识了慧儿姐姐她们，陈莲与魏莱星把我当畜生一样对待，只要我听她们的话，她们便给我吃食，除了慧儿姐姐，难道她们不该死吗？”
尚羽嫦嘴唇微颤：“可你还是杀了她，不是吗？她明明马上就可以嫁给心爱之人，就差一步！”
章承玺察觉到了尚羽嫦的情绪，牵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至自己的身后，道：“星参，把人带回去，牢狱里审。”
宇文星参颔首：“是！”
——
腊月二十二日夜，漫天繁星，寂寥无声。李朵站在村里裁缝铺前，脚边，是两坛子酒，和打火石。
她闻见脚步声，慢悠悠回过身子，见来有两人，她感到诧异：“慧儿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陈莲嫌弃地看她一眼：“我叫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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