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现实:在一起了
今安搬家了。
爱人死了,但在他死之前,她就已在构想,所以真实来临的感受,还没有她的幻想深刻。
何况,她还有明栖。
一想到明栖,她油然而生一种太棒了,她终于能全无负担地与明栖在一起了的感受。
她得要爱,她得要爱人,爱才会让她活着,还不能是别人的爱,非得是明栖这个人的爱。
她真悲惨,陷入对一个人的爱里;她又是无比的幸运,这一个人能在她的人生中出现两次。
今安失去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爱人,而获得了一个崭新健康的爱人,她是在减负,但在明栖这边,他纯纯就是增负了。
他对所有的事一清二楚:今安幻想的爱人,因为他该死的成真了;他的师父杀了她的爱人,他还杀过她,杀杀杀,他和她的关系,快要除了爱,就是杀了。
总得来看,他就是今安的仇人,她能一身轻松与他在一起,那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若知道……
算了,她不能知道,他得瞒着,他得一直瞒着,他能一直瞒着。
今安新搬去的家平庸而简单,在很高的楼层,一栋大楼里住了很多的人,很有人味儿,且互不搭理,也很有个人空间。
一室两厅,小小的温馨,正适合她和明栖两人住在一起。
但两人并没有完全住在一起,说不上来是谁的问题,两人在一起时,总有一种隔膜,往往相处不到两天,就要分开而去透透气。
还没在一起七天,就仿佛有七年之痒的痛楚了。
主要是明栖的问题,他就算过了隐瞒今安的那些坎儿,也过不了他自设的难题。
爱人没有怀疑明栖的存在,明栖却怀疑爱人在骚扰今安的心,打扰他们的生活。
明栖想接近今安,又觉得他会让今安难过,他更害怕他会勾起今安想着伤心人,看到今安眼里浮现出疑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他能怎么办?
他胆怯了,所以对今安若即若离的,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相处之中如坐针毡。
在分分合合十几次后,迟钝的今安也终于发觉他的问题了,一边在阳台播撒小雏菊的花种子,一边说:“傻蛋,你不用躲着我,我能分辨你俩。”
“……”这话一听就是假话。
她要是真的能分辨,怎么会变成这副糟糕的状况?
明栖可怜巴巴地笑了。
每次她发呆,明栖都要打断她,用开玩笑,但很痛苦的语气说:“他的灵魂又存进你的思想里了?”
今安都对这位小心眼的男人嫌弃了,昂着尖尖的下巴,带着理性之人对蠢笨之人教训的意味,说:“你不仅要当我生活上的皇帝,还要当我的意识上的皇帝。”
“我哪是皇帝,我是奴隶。”发觉今安低下头了,明栖又敏感地炸毛了,上前两步,手指勾起今安的下巴,低落且压迫地问:“你又不看我了,我的眼里放着砒霜吗?让你不敢看我。”
“你不讲理。”今安凶巴巴地呲呲一大口白牙。
是的,他不讲理,他小肚鸡肠,他挑刺,愤愤不平,郁郁寡欢,好像他生活在每时每刻都是雨天的环境内。
他挑剔,他必须得挑剔,他是侵略者,就得做好侵略者的本职工作:他得把爱人的痕迹都侵略掉。
他以为他要被折磨的生病了,没想到是今安先一声不吭地生病了。
黏糊糊的下午,阴沉沉的天色,今安病了,发了烧,她像最温柔的喝醉了似的,晕乎乎,平静静的,懒懒洋洋,脸颊起着雾状的绯红,嫌热,领口开着,骨头和肉娇滴滴地往外渗汗。
他软了心,俯卧她身边,两只大手伸进她的睡袍里,滑过过娇弱的肌肤,来到她瘦骨嶙峋的肩背,死力地把她锁困着,扣进他颤抖的怀里。
她牙疼般哼哼,无力地咬了咬他肩膀的肉。
“我抱住你了。”
“我不舒服。”今安的嗓音麻酥酥的,一入耳就碎了。
“什么都别想,想我,多想想我。我逮住你了,你的什么都是我的。”他闭着眼,如痴如狂地把她身上的病菌吸进肺部。
根本不知道他抱了多久,好像她病好了,他才松手。
他俩的关系更亲密。
她穿了明栖给她买的衣服,安可拉红缀金纽扣的西装外套,配着黑色喇叭裤,显摆地拉着他跳出了门。她牵着他的手,晃晃悠悠地逛街,购物和吃晚餐。
选了一家很有氛围感的西餐厅,他俩谈着话,说着工作的事,明栖最近找了个设计的工作,今安想找个跟植物园有关的工作。
这时,走来一位女生打招呼,道:“嗨,明栖吗?我是您的粉丝,很喜欢您的演出,能给我签个名吗?”
“啊?”今安惊异地转转头。
“演出?”明栖疑问道。
他早忘记十四年前与今安在一起时,他是热血的乐队狂人、夜店小王子的事了。
“您最近都没有演出了啊,挺遗憾的。”
“哦。有点忙。”明栖给女生签了个名。
今安忽然感到开心,看吧,有人跟她一样,把两个明栖认错了。
女生看起来很喜欢明栖,激动地抱着签名,眼睛翻了翻今安,说这一天的明栖,她拥有了。
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坐在明栖身边,早给这女生两个大嘴巴子了。
今安不会,她太呆,根本没想到。
就算想到了,今安也不会做什么,首先,女生并没有对她构成威胁,她知道自己漂亮,有种天然的傲气,不屑于争斗;其次,她和明栖心灵合一,像紧紧吸着的磁铁,外人插足不了;最后,她也不会自己动手,因为明栖会先她一步动手。
现在就是,女生还在喋喋不休,明栖比今安嫌烦,眉头一蹙再蹙。
他是能比任何人都任性的,他没对女生怎么样,一句话也没说,而拉着今安跑了起来,跑出餐厅,朝宽敞的天边去。
“自由了!”他在极速奔跑中,抱住今安转了个圈喊。
今安没搞什么怎么回事,看他笑得好看,她也恬淡地笑了笑。
明栖回到家,单手解着棕色领带,带着笑意的眼尾睄今安,问:“你吃醋了吗?”
“你真无聊。”
今安被他扯着,跑了两千多米,她累得要死,软包子似的,把脸一嘟,瘦身子陷在藤椅里,两腿蜷缩着,脊梁在椅子背上放平。
衣服刮上一角,又白又细的皮上,那面玫瑰的刺青颜色更艳了。
明栖不说话了,坐在她对面,肩背弯着,手臂支在膝盖,手掌撑着脸,笑吟吟,温温和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空气很安静,自然又不自然的,两人互相接近,淡淡地索取着对方。
激动时,今安恶狠狠地咬了他六口,因为他跟那位女生说了六个字
她有时候还挺腹黑的。
明栖顿时有些释然了,就像钉子霎时间松动。
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他是不可能和今安分开的,遇到任何困难,都得和今安在一起,所以担忧和不担忧,摆在他面前的路,都是头也不回地直走下去。
没过几天,明栖一身笔挺的白西装,单手插在口袋里,露出一口白牙,很帅,正式对今安表白道:“我是小人,我就要趁着你男朋友的死,来攻占你的心。”
“好呀。”今安露出亮丽的笑容,乐乐地点点头,小虎牙咬了咬下唇。
“安安,手要伸出来吧?”明栖逗弄着,学着她的小表情,弯着嘴角笑。
今安笑得缩着脖子后仰,脸蛋有些红,傻乐着问:“还有礼物吗?”
“物归原主。”明栖半跪着,为她配上戒指,正是他之前偷走的他俩的结婚戒指。
“我很喜欢。”今安只说了这句话,对戒指的样式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已经很会无视她幻想的漏洞了。
生命生命,她的生命就是爱情。她的生命之歌是由爱情奏响的,她的生命之火烧着的是爱人。
而现在,爱人被烧死了,爱人的爱情没了,她要么跟着死,要么跟着另一个人活。可能没有明栖,她也会选择丢弃爱人,而选择别的人,因为她要活着。
“我们结婚吧。”明栖更进一步道。
“不要。”今安没想就拒绝,这代表着她已经想过了,“已经可以了,够幸福了,不想改变了。”
她害怕一改变,幸福就碎成泡影,明栖会再再再一次从她身边不见了。
这一天的下午,她与他正式在一起了。
今安变了,变得暖静和煦,跟泡在五彩斑斓里的泡泡里,又懒又可爱的一条鱼似的,无所事事,无什么思绪的样子。
只不过意外还是会发生,偶然一次午夜,今安梦到爱人被炸死。
她没什么太重的感触,不怕也不惊,倒是想起了连春对老神仙的介绍,秃头啥啥的,跟炸医院的老人很像。
她溜下了床,开了床边桌上的电脑,点开[寿神居]的[牙牙火车]回放,鼠标拨转着,寻找连春对老神仙的介绍。
明栖已经醒来了,肃穆地靠坐在床头边,银头发半遮着黑漆漆的双眼,盯着今安。
今安很坦然,等看完了,她闷着一口气,蔫呆呆地问:“老神仙与你什么关系啊?”
“师徒。”明栖不带情绪地吐出这两个字,下巴崩得紧紧的,似多说一个字,他就得粉碎成灰。
今安没什么表情,说:“好亲密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