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新津制药

看男人？

代号苏格兰威士忌的警视厅卧底诸伏景光的下一句问话被噎了回去，代号波本威士忌的警察厅卧底降谷零脸上的恶毒表情也几乎维持不住。

不老泉结束了对两瓶威士忌的审视，目光回到墙壁上，说：“隔壁有两个男人。男性，人类，警察。”

两个卧底心里一紧，在不老泉看不见的地方对视一眼。

“不老泉，别看了。”波本的声音中充满嫌弃，“赶快在条子坏事之前把任务做了。”

“琴酒说这次我们俩都听你指挥。”苏格兰丝滑地推进话题，把不老泉的注意力从警察身上转移走。

“目标已邮件通知。”不老泉收回目光，人机感极重地说，“重复一遍。新津敦夫，52岁，新津制药董事长。新津制药成果，神经复生，组织势在必得。波本，前期调查结果，你说。”

波本说：“新津敦夫的所有研究都是在自家庄园里做的，他怕泄露商业机密，聘请安保公司，把庄园保卫得如铁桶一般，高墙、电网、红外线监控，无人机巡逻，各种手段都上了。”

“新津敦夫虽然接受了组织的出资，但一直不肯把成果交出来，甚至还引入了新资金，有背叛的苗头。”

“目前神经复生技术的一期实验已经有了极大进展，新津敦夫也开始蠢蠢欲动。”

“唯一的机会是明晚的宴会，宴会上新津敦夫将会发布阶段性研究成果，我们必须在他发布前把人控制住，才能让组织在公众介入前吃掉这个技术。”

“如果商谈不成功，只能解决掉他，技术我会通过继承人那边想办法的。新津的子女很多，但成年的继承人只有一个，新津敦夫的长女，20岁的新津红叶。”

金发童颜的波本说着说着，觉得被不老泉扫了一眼，心里疑惑，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恶毒地说，“从年轻姑娘那骗专利的活，想来不老泉大人你干不了吧？”

人机不老泉屏蔽了所有无聊的挑衅，说：“我，潜入。波本，伪装身份潜入，支援。苏格兰，外围辅助支援。”

“好，我会在1.5公里范围内制高点开瞄准镜辅助。”苏格兰人狠话不多。

“行，晚宴开始前，我会制造出让不老泉和目标独处的环境。”波本说。

***

“警官们，请这边走。”新津庄园的工作人员引导着两位警官走向主楼的一间巨大书房，新津家的大小姐新津红叶正在里面等待。

为首的警官正是四年前生安部的新人警察香川纯平，他现在已升职成警部补，调任高科技犯罪对策中心，在中心里面的重点案件应对小组里做一名主任技术官。

今天香川警部补带着新入职没几个月的下属，对新津制药集团董事长新津敦夫遭受网络黑客威胁一事进行调查。

来之前，下属已经跟香川报告过新津家两位成员的基本情况。

新津敦夫本是有名的神经外科医生，通过和一位铃木家的旁系远亲联姻，继承了一家小型医院。婚后夫妻琴瑟和鸣，感情很好，育有一女。但新津夫人不幸遭遇了车祸，高位截瘫，那之后新津敦夫开设了新津制药，专注于研究神经复生以救治妻子。他这一研究就是十多年，期间妻子因并发症去世也没有让他停下来。

新津红叶是新津敦夫和夫人唯一的孩子，从高中就被送到国外读书。她成绩优异，虽然只有20岁，却提前获得了大学学位，刚从海外归来半年。一回国就被父亲重点培养，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香川的新人搭档跟他八卦过，新津红叶虽然有些私生子弟弟妹妹，但似乎没人能超过这位大小姐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大小姐站在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前，傍晚的阳光透过婆娑树影照在身上，给她的美丽脸庞镀上一层金。她垂目沐浴在阳光中，眉毛似蹙非蹙，轻轻的哀愁纠缠着她年轻的脸。深棕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只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的手把发丝别到耳后。

刚进门的香川警部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油画美人般的图景。随着开门，画中美人对他一笑，破坏了疏离忧伤的气氛。“香川警官。”

香川纯平看着眼前眼熟的年轻女子，不由一愣，这不是他每个周末在孤儿院做义工时都能遇到的铃木小姐吗？但香川已经不是刚入警的菜鸟了，迅速收拾好心情，公事公办地和受害人代表新津小姐谈论案情。

针对新津制药的网络黑客骚扰已经持续了一周，最开始是新津制药的公共邮箱收到邮件，直指集团的动物实验极端残忍，威胁不停止动物实验就曝光动物的惨状。

“可是我们集团的动物实验都是合法合规的。”新津红叶微微攒眉，她年轻的脸上有种超越年龄的淡然，“小鼠、大鼠、犬只和食蟹猴的生存环境和实验管理记录都可查。实验室严格隔离管理，不能请你们去实地观察，两位警官如果愿意可以看一下监控……”

“今天早上，黑客又发来最新的威胁，声称如果不停办今晚的发布宴会，将在宴会中让人类付出伤害自然生灵的代价……”

“已经排查过国内所有警方记录的环保组织和动物保护组织。”香川警部补说，“虽然骚扰邮件无法追踪到IP，但这些组织的重点观察人物都没有发出威胁的迹象。”

“难道动物保护只是借口，真实目的是破坏发布宴会，是想要钱？还是商业竞争对手所为？”香川的新人搭档也在思考。

新津红叶沉吟道：“我们集团在神经损伤治疗方面算是一枝独秀，并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警官，实验动物饲养室的监控调出来了，请看。”

不同的监控中，冰冷的铁笼里，一只只被单独关押的食蟹猴或坐或卧或蜷缩，凌乱暗淡的毛发和蓬松的灰褐色毛发，充满恐惧的眼睛和有活力的眼睛，实验组和对照组的状态对比很明显。

另一个镜头下，是几十只幼年食蟹猴，眼睛又大又圆，里面充满了稚拙的天真，无辜的野性，有时也闪过一丝灵气。

一只小猴偶然间转过头，和镜头外的香川纯平对上眼神，令仍是个年轻人的香川不禁抽了口气。

“这猴子……眼神还真有点像人。”他有些尴尬地说。

“是啊……”新津红叶微微一笑，脸上笼罩了莫名的哀愁，“都是灵长目。”

“最稳妥的方案，还是应该暂停晚上的宴会。”香川说。

“问题就在这里。”新津红叶叹口气，“父亲他不肯，他说研究了一辈子的事终于快有了成果，他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那我能见见新津董事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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