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我叫邹大姨，直播间是农家邹大姨，粉丝五百多万，是这里最大的网红。你们也算是找对人，走吧，直播的房间在别墅里，先进来坐坐。”
秦弦抬脚跟上。
身后的黄祛邪连忙问：“额邹大姨，我和他一起的。”
秦弦转过头，黑色的瞳孔对准黄祛邪，直接用眼神质问：谁跟你是一块儿的？
但黄祛邪是铁了心要一块儿进去，甚至靠近了秦弦显得一副关系十分要好的模样。
算了，这人也不是个心术有问题的人。
邹大姨在狗市挑狗一样对着黄祛邪扫了几眼，秦弦观察着她的表情。
很明显，她不太满意。
“算了，你来打打下手吧。不过先跟你们说好，你们这是来学习的，不仅没钱给你们，你们还需要支付三千学费。”
一提到钱的事情，邹大姨就笑了。
但秦弦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银行卡的余额付完房租估计只能撑两个月。
家里现在还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邹大姨抱肘站在别墅门口，手指上金色的戒指闪闪发光，她气势汹汹道：“没钱？没钱你来学什么？！滚滚滚！”
黄祛邪讨好笑道：“邹大姨您别生气，这样，我们努力帮您多卖点货。在您这里多打打下手！”
邹大姨眼珠子不太正常地转动两圈，给了两人一个几乎全白的白眼，而后勉强点头：“暂时可以，但是，之后赚了钱这三千必须补上。否则，你们也别想在这一行混下去。我会让你们直播间开都开不起来。”
黄祛邪露出几分不情愿的模样，他算计了一会儿才答应：“好吧，只要能赚到钱，我一定还钱。”
邹大姨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这种越是算计的人，才越容易掌握。
“行吧，你们进来吧。别乱动东西，我这里都是直播要卖的货。哦对了，包和手机都放在外面的柜子里，没办法 ，这是为了防范不怀好意的人。”
秦弦点点头，直接将背包放了下来，又拿出自己的手机。但在关机前，他还是低头看了一眼消息。
两个未接电话，十几条微信消息。全是蔺奇志发来的。
秦弦点开：
【秦哥！你家狗好凶呜呜呜，我差点被咬了】
【从楼梯跑下去还脚滑了一下滚了下去】
【但我还是成功把狗饭扔进你屋子了，下次我一定更小心点，只开一条门缝】
秦弦皱了皱眉，回复道：【你不用去喂了，小心会有更大的危险。我放了一大袋狗粮在屋子里，还倒了水。饿狠了它自然就去吃。】
不吃饿死，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快点，别磨蹭了。”身后传来邹大姨的催促声，秦弦将手机关机塞进了包里。再从包里拿出了几根士力架放进裤袋中。
另一边黄祛邪也把东西放好，两人跟在邹大姨身后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非常阴暗，窗户都被各种箱子给堵死了大半。
从进门的过道到客厅、走廊、房间，堆满了一箱箱的快递箱。
秦弦瞥了几眼快递箱上的贴纸，有护肤品、药品、保健品等等。
这些东西密封得不太好，整个别墅里都是难闻的气味。纸箱的边角有被老鼠啃咬的痕迹，缝隙里有些老鼠粪便。
上到二楼，光线总算明亮了一点。但这些光不是外面的阳光，而是各种灯光。
二楼大厅乱七八糟堆了满地的直播道具，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卖货声。
“宝宝们拍二号链接！我们的减肥药都是安全的，绝对放心！”
“年纪大了得了癌症？哎西药是治不好的，还得看我们的民间方子！这瓶百病去魔粉坚持服用三个月，肿瘤就会慢慢消掉……”
“姐妹们！痘痘黑头不用担心，我们这个产品是从内而外疏通你的毛孔贴上去睡一觉，第二天撕下来就会发现黏了很多脏东西…”
真是群魔乱舞。
邹大姨带着两人走进走廊靠右的一间房，里面还坐着两个人，见到人来立即站了起来。
左边是一个穿着低胸衣的少女，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走光，但又处在一个擦边的边缘。
右边是个骨瘦如柴的小青年，但脸上化了妆显得面色红润。
两人对邹大姨很是恭敬……或者说恐惧。
见她进门立即起身低头，像极了清宫剧里头低眉顺眼的丫鬟。
紧接着见到秦弦，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少女忍不住问道：“邹姨，这是新人嘛？”
她有些嫉妒和担忧，这种长相的新人，很快排名就会成为邹大姨的新宠吧。
“是的，你们带带他们。让他们熟悉一下流程参与晚上的直播。”
邹大姨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开，等她一走，那一男一女恭敬的表情顿时消失。
少女笑嘻嘻地伸手想去捏秦弦的脸，被直接躲开。
“哎，躲什么呀。我看看你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真是让人羡慕啊，你这样都不用化妆了。小哥哥，怎么称呼？”
秦弦冷漠回答：“秦一。”
少女乐了：“假名吧？不过随便了，干我们这行的用网名用得多。我叫安妮，你叫我安妮姐吧。”
“我比你大。”
“比我大也没用，在我们这行，只看辈分。”安妮显然完全融入了这套地位尊卑的制度中，甚至对欺压新人乐在其中。
她继续说：“待会好好听我说的话，记住直播的流程和这些产品。你长得好，可以出镜。”
而后又指向黄祛邪说：“你不行，你和我们直播间画风根本不一样。你在旁边打下手，递东西给我们，听见了吗？”
黄祛邪沉默了，他的脸有这么不堪嘛……
此时，另一个男人也发话了，他皱眉看着秦弦：“他也不适合我们直播间吧，我们直播间观众不是男的多么？”
安妮说：“但是男的不怎么买我们东西，今天我们要卖减肥药，吸引一些女生来更好。我看你就是嫉妒自己长得没他好看吧，切。”
男人怒道：“他妈的谁嫉妒他了！？行，我倒要看看他能卖出多少东西。”
两人让秦弦和黄祛邪站在一边，开始详细说明直播的流程、工作内容和产品。
半个多小时后，化了妆的安妮和秦弦坐在镜头对面，调整着直播画面。
但是，与秦弦坐在一起后，安妮怎么调整美颜都不合适。自己总是比旁边的秦弦逊色很多。
“哈，谁丑谁尴尬呀。”
安妮朝同伴吼道：“你说谁呢！我不干了！今天你和他来出镜！”
男人见状连忙摇头：“我也不想……这样，哎，你叫什么名字？”
他朝黄祛邪示意了一下。
黄祛邪立答：“我姓黄，要不你们叫我黄二？”
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你们是想组个一穷二白组合出道么？算了，今天你和他上镜带货。我们两个在旁边教你们，反正按我们的指示做，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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