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迷魂店谈情说爱2
乐正词媿寻了一方坐下,拿起桌上的瓶子瞧了瞧,道:“这东西没用。”
隗晎拿走,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吃进嘴里,喜笑道:“上君给的。”
乐正词媿眉头一蹙,瞥了一眼第五茗。
随即,收回目光,她挥手拉起一方结界。
瞬间,她和隗晎两人身影,连同那张桌子都被罩进这一团金辉中。
第五茗瞧见这一幕,猛地放下酒杯,道:“还保密…”
这时,楼梯上的人脚步声停了。
雨无伤看了眼那仙君最喜欢摆弄的结界,道:“这是天上又来人了?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第五茗心烦意燥,道:“隗七和乐正。”
雨无伤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道:“帝君和九天采访使?”
第五茗直直盯着那方,里面是一点动静没漏,一点声音没出。
雨无伤差使小三离去,自己站在桌旁打酒,道:“他们怎么来了?”
“你让小四叫我下来,是做何?”
“帝君没给令,按照你往常教的「人情世故」,我不是应该躲着、避着,当不知道吗?”
第五茗双手撑头,道:“不是找你来同隗七打招呼的。”
脑袋向一旁指了指,那方李一道神情泰然,置身事外,乖乖地吃点心喝茶酒。
她解释道:“是为了他。”
雨无伤道:“嗯?为了这小道士?”
第五茗叹了一口气,揉揉眼睛,再死劲儿朝那结界中瞄了一眼,什么也看不见,她无力地放弃了。
伸出一只手,回过身,她道:“借点法力,或是借点新生水,我要看看他来世的命数。”
雨无伤了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干嘛不找帝君借呢?”
“你不是找他借过法力吗?”
第五茗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雨无伤回忆道:“你做鬼差一月有余,大家见你不怎么在通冥牌里混迹,又恢复了往常地热闹。”
“前不久吧,他们议论你魂命上带有的帝君气息,我便替你解释了一下。”
第五茗端坐起身,道:“你解释什么了?”
“怎么解释的?”
“你这什么也不懂的孟婆,能替我解释清楚什么啊?”
“你没乱说话吧?”
雨无伤道:“没有啊,气息这事,我还是懂得的。”
“我知道你和帝君没什么,定然是只有借法力这种沾染他人东西的事,才能让你魂命有别人印记啊。”
“我没有猜错吧?”
第五茗虚惊一场,道:“嗯嗯嗯…算你聪明了一回。”
雨无伤听她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举一反三,她道:“如果不是像我说的这样,你是不是就可能和帝君已经…”
“没有没有!!!”
“想什么呢!!”
“我是怕你乱说话。”
第五茗吼完,招来一人,道:“小一,把酒坛子撤下去吧,我有正事要办。”
小一一手抱一只坛子,道:“是。”
须臾,他又贴心地送上了一壶不太占地方的茶酒。
第五茗对雨无伤索要道:“把手伸出来,借我点法力。”
雨无伤拒绝道:“你借了我法力,魂命上就会有我的气息,要是他们在通冥牌里胡言乱语,我们两就扯不清了。”
说完,她忙不迭站起身,走向柜台。
第五茗翻了一个白眼,喃喃道:“我们两人能传出什么话来,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
“你说,是不是过奈何桥的小鬼,跟你说了些有的没的?你就不能聪明点,捡些正常的东西学吗?!”
她这句话都没嘟囔完,雨无伤已经拿着新生水走了回来。
第五茗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地拿指甲比划在了食指肉头上。
雨无伤的背后,正好是那方包裹了金色结界的地方。
她取新生水的瞬间,目光扫到那结界,手上动作一软,推开新生水,摇摇头,嘟囔道:“我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她要动脑子,堂内人默契地闭口不语,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
相较于堂内的安静,那结界内,本来言语简洁的两人,一个声音比一个洪亮…
乐正词媿道:“我方才同上君的话,帝君可听见了?”
隗晎颔首道:“嗯,听见了。”
乐正词媿道:“天界神格异动,你可知有几副?”
隗晎静默不语,但他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都清楚。
乐正词媿厉声道:“剩余的理由全在你身上,为何此时不说话了?”
“帝君不是好生威风吗?竟敢做这种事,为何又不敢认呢?”
“你可知天帝为何派雷部风有情封锁天道,又不许任何人靠近吗?”
“天道被封,上君神格碎了又好,是一部分原因。”
“余下的,全是因为你,冥界的泰山东岳大帝!”
在她的逼问下,隗晎承认道:“我知道。”
乐正词媿并不罢休,道:“你胆子真的很大啊!!”
她难得失态。
最后这一句话说出了口,她也没什么要责问的了。
整理衣襟,泄了一口气,她恢复如常道:“天帝暂且不知道我们和上君的关系。”
“他当此事是巧合,当你的神格异象是寻常的帝君之难,不过是凑巧遇见上君神格不稳,所以仅派了风有情锁住消息。”
“应该等不了多久,风有情就会找上你了。”
似到了某种时候,隗晎突然双手撑桌,低头粗喘,仿佛在忍受什么痛处。
乐正词媿见他这幅模样,立即准备将手中刚刚收回来的符诀,放置于隗晎身上探查。
隗晎隐忍道:“不用了…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乐正词媿隐了符诀,关心道:“疼吗?”
隗晎倒吸几口冷气,道:“还好。”
乐正词媿从腰间掏出一只锦囊,推开桌上的瓶子,放了上去,道:“珪珖给的,能止疼。”
隗晎将桌上的两样东西都收进了手中,瓶子里和锦囊里的药丸,通通都倒了出来。
他边调息边道:“多谢。”
珪光炼制的药丸,比他回泰山找的丹药,功效似乎更对症。他身上的疼痛骤然少了一半,也就是这一半,已经算是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身姿轻盈了许多,除了依旧聚不出法力…
乐正词媿站起身,道:“我尚有事在身,不能在此地久留,若是撞上风有情,对你和我们都不好。”
隗晎脸色慢慢恢复。
他蜷了蜷手指,道:“如此,很好了。”
乐正词媿挥袖收了结界,低语道:“当年的小鬼不止你一人,不是能力强者,便应该多承担,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帮忙。”
隗晎道:“好,我记着了。”
结界消失的瞬间,堂中另一桌上萎靡的人,猛地坐直了身,而其他人,俱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瞬,弄得慌乱了手脚。
大家都很忙…
当然李一道和小一,他们从未对结界里面的事,生出小心思,是以,这一直悠然,一直正经的两人,不在其列。
所当乐正词媿再次站在第五名身旁时,除了第五茗本人,没有人知道,乐正词媿还说了一句话,“上君,我先回去了,若是你还念旧情,多心疼心疼他吧。”
一句话莫名其妙,第五茗回过神,乐正词媿已经瞬息而去。
没等在场之人闲聊几句,在一道金光离去时,另有一道金光直入店内。
第五茗反应迅速,道:“小一,关门。”
拉起桌边的李一道,双双侧旋转身,她一边匍匐在柜台掏东西,一边继续吩咐道:“雨无伤,带他们回房。”
一张冥钱黄纸,从柜台后拿出来。
第五茗将东西和李一道都推给小一,道:“贴上,带他躲起来。”
随即,她举袖遮挡,对那浑身金光的人,大喊道:“不知是哪位仙君莅临迷魂店零号!还请先收了金光,以免误伤店中鬼。”
金光消失片刻,第五茗刚看清来人是谁,蓦地,又从那人抓住雨无伤的掌中,闪射出遮掩不住的金光。
她躲闪不及,咒骂道:“真他娘的倒霉!!!”
“风有情,你失信太久,你两这劳什子仙君誓约,如今是害人害己,你能不能把她的手给我放开!!”
仙君誓约,双方再见,誓约未履行,这东西会随事件程度发出金光。
护承誓人,惩立誓人。
惯常来说,这同旁人没什么关系,与第五茗这群小鬼更没有什么关系,然而仙君誓约,因沾「仙君」二字,烧的是金辉立誓,这惩戒之法,便来自同宗同源的护身金光。
风有情根本不听第五茗劝,执意拉住想要遁走的雨无伤。
忽而,第五茗袖前挡了一片阴影。她好受了几分,缓缓放下大袖,往前看去…竟是隗晎以身为她遮了这片无恶意的金光。
她在他背后,站直身,喃喃道:“谢谢…”
隗晎头未回,道:“上君不用道谢。”
第五茗抿了抿唇,道:“你能让风有情松手吗?”
那方,风有情势气凌人,质问对面头痛欲裂的雨无伤道:“这痕迹,果真是你给本君留下的。”
他视线流转,仔细打量,隐忍手心透骨的撕裂,道:“誓约是本君所立,你在疼什么?”
“本君与你这孟婆有何瓜葛?”
雨无伤挣扎道:“你…你放手,风有情,我头很疼,你先放手!”
风有情非但没松手,反而紧了紧,将人带近跟前,逼问道:“传言可是真的?”
“你是本君渡劫时选中的那只小鬼?”
雨无伤闭眼摇头道:“放开我!什么传言,我不知道…我不是什么雷宝…”
恍若触及了什么开关,风有情一震,失神道:“你竟知雷宝!!”
“天界无人知我心底盘桓的名字,雷宝…真的是你?”
雨无伤奋力嘶吼道:“我不是!”
这时,瞧清这方情况的隗晎,猜测风有情可能魔怔了,徒劳地嘴上叫叫,估计是无济于事。
于是,在第五茗的要求下,他背手,唤道:“通印。”
第五茗腰间的通阳太明之印,腾跃至他手中。
须臾,他另一手掐诀,食指触于唇前,召唤道:“孟婆雨无伤,上前听令。”
一人似一缕烟魂,随这命令,雨无伤逃脱了风有情的桎梏,躬身听令在隗晎身侧。
第五茗目瞪口呆,心道:还能这样!!
她知晓鬼魂受通印神力庇护,没曾想,每一只幽魂,也听通印召唤。
金光瞬消。
第五茗从隗晎背后绕出,扶起雨无伤,低声道:“快走。”
三言两语间,待风有情反应过来,店内已经没有雨无伤的踪迹了。
他想要破门去寻人,隗晎一步上前,抬起一手,拦住了他的去路,道:“此处是冥界地府,风真君请自重。”
风有情威怒不已,后退一步,于右手间幻出雷霆长枪。
瞪了隗晎一眼,他转头看向堂中另一人,质问道:“第五茗!本君问你,前天夜里你在何处?做了什么?神格为何会碎?”
“若是大限,为什么会牵扯到神格!”
他不能责问冥界地府的人,便拿天上的人开涮。
第五茗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啊,跑了个雨无伤,你就找我的茬,你脑子被门挤了啊!!”
风有情举起长枪,眉眼肃而带怒,看了第五茗两眼,道:“本君问话,你如实回答。”
第五茗毫不示弱,迟疑地上前半步,道:“风有情,你能不能客气点,我欠你点人情,不至于让你对我大呼小叫吧!”
“你这架势,吓谁呢!”
隗晎见状,步履踉跄,拉走第五茗,挡在她身前,道:“风真君,上君有二十五年鬼差命,现如今归属于冥界地府,你要问她什么,便来问本君。”
他眼底狠厉,道:“本君,一定奉陪。”
风有情新账旧账一起算,耻笑一声,手长长枪微转,直指一方帝君。
他道:“问你?你行吗?”
隗晎一怔,杀气速起。
第五茗见状,一拽一挡,拉走隗晎,按下风有情的枪头,道:“哎呀,不就是问神格的事嘛,何必闹这般僵…”
思忖片刻,她半真半假,道:“前夜第一次外出,手滑,不小心图画出了一道命劫,不过好在我以前就是写命数的,稍稍扭转了一下事态,便把劫难消除了。”
风有情道:“你的事,本君知晓了,稍后会如实回禀天帝。”
“至于本君与孟婆雨无伤的事,今日不急,来日得空,定入这地府,找她对峙明白。”
第五茗道:“你来这里就为这事?”
她嘟囔道:“神格都保住了,天帝还让你来质问我?他也真是不觉麻烦…”
说完,她瘪瘪嘴,极其嫌弃。
然而她这句话结束,风有情的长枪再度举了起来,这回,却是正式转向了隗晎。
他先回答第五茗的问题,道:“天帝并未想过质问这些。”
继而,他顺长枪,看向隗晎,道:“天帝问的是另一事。”
第五茗瞧瞧他,再看看隗晎,道:“你干什么!这与他有何干系!”
隗晎并不惧风有情,笑容淡淡,盯着那杆威胁他的雷霆长枪。
少顷,风有情神情挑衅,张口道:“帝君,天帝遣我来问问,你是因为能力不足,不想禅位,强承劫难,还是做了什么有违天道天命之事,以至于…”
正在此时,第五茗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堂内刮起一阵风,让她裙袂飞舞不下。
紧接着一张桌子上的筷筒,咕噜噜滚落在地,“砰”的响动,伴随而起一道重重的吸气。
隗晎抽了一根竹筷作武器,旋身转动,俯身绕过那干长枪,一手持拿枪杆,一手紧握竹筷,宛如使着一把匕首,抵在了风有情喉间。
风有情长枪一拧,另一手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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