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马桶（十）
路蕴出来的时候，原本还没缓过劲。
可是一坐下，对上程望那张脸，她便瞬间回过神来。
“又是你做的局？”路蕴转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问道。
程望没说话，给她盛了一碗汤，又递给她一块儿湿巾：“擦擦脸。”
“你拿我们仨当打手？”路蕴没接，追问道。
路蕴她们三个挨着坐了一排，眼神呆滞，喘着粗气，活像是专业打手团队。
程望甩了句：“你就说爽没爽。”
“爽了。”路蕴点了点头，“以后这种活还找我。”
她接过湿巾，手指轻轻擦过程望的手背，感受到他颤抖了一下，而脸上的表情却不动如山，路蕴顿时忍不住嘴角上翘。
她低头憋笑，咬了一口刚出炉的核桃包，流心炸开在口腔中，香甜的核桃和花生香气让她心情十分愉悦。
一进食，脑子供氧，她从肾上腺素的余韵中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一冷静，她回头看过去，想到自己刚才的那翻动静，不由得有些后怕。
“我们刚才那样，不会出事吧？”路蕴小心翼翼地问程望。
程望没有看她，用纸巾擦了擦手，平静地说：“不可能，除非他们想把以前做的事也一起曝出来。”
“唔，那我们这样做，会有奖励吗？”路蕴想了想，又问道。
程望很意外，有点忍俊不禁：“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僵住了嘴角的笑意。
这如狼似虎的大姑娘......
他似乎已经猜到路蕴想要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奖励了。
谁知路蕴根本不会要这种伸手就能实现的奖励，她直接了当地开口：“我要让方烁桐拍电影。”
程望抬眼，扫视了一下正狼吞虎咽干饭的方烁桐，然后又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路蕴。
“电影是一项极具风险的投资，我不可能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一个初出茅庐的演员身上。”
他的语气是认真的，也是事实。
就当路蕴要点头的时候，程望又补充了一句。
“下午会有另一家短剧试镜，如果方烁桐能在这个项目里打出名号，那么电影就可以商量。”
路蕴一听，短剧出名的是叙事节奏与风格，至多是演员的颜值，可是并不会在娱乐圈大火。
这家伙竟然还只给一部短剧的机会。
“这不可能做到，你以为方烁桐是神仙啊！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说飞升就飞升！”路蕴控诉道。
“我只是说方烁桐目前不具备拍电影的资格，但是如果你对影视制作感兴趣，可以在影视部学习。”程望喝了一口茶。
路蕴从高中开始，就想要当导演，接触影视编导，可是却被改了志愿学经济和管理。
她知道，这个专业即使是进传媒圈，也只能做一些经纪助理的辅助工作，甚至她走到经纪人这个位置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影视部，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天知道每次开会的时候，她看着影视部的员工们有多羡慕！
而且好几次，她想参与到她们的讨论中，却都最终没敢插嘴。
因此，程望的这番提议，对路蕴来说简直是惊喜中的惊喜。
“真的？我能去影视部学习？”路蕴一把抓住了程望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
周围人也有些震惊这个提议。
“但是要在本职工作完成的前提下。”程望补充了一句。
“我保证完成工作，你放心。”路蕴点头点得像招财猫，眼睛里满是星星。
程望没有说话。
路蕴又凑近了一点：“那我能看看《橘子雨》的剧本吗？”
程望听见这个名字，顿时眉头深皱，然后说道：“没必要，这个项目已经暂停了。”
“可是......”
路蕴还想说什么，却被程望打断了。
“吃饭。”
下午，不出所料地，方烁桐试镜成功，成为了一个短剧项目的男一号。
接下来一周，路蕴忙得天昏地暗。
她既要带着方烁桐去片场拍摄，防止现场工作人员做出各种违约的行为，又要帮他接商务以及宣传。
经纪人的工作可谓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她几乎没有“下班”的概念，因此只能利用工作中碎片化的闲暇来找影视部的人学习。
有时她会跑到十七楼的影视部去学理论知识，有时在外场就干脆就地学习拍摄手法和剧本撰写。
这么一周下来，就算是狗都会觉得吃不消。
可是路蕴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她十分乐在其中，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充满干劲。
可以说，她导演路上的唯一阻碍就是程望。
这人看到她不要命，总是会将她叫到办公室里拦着提醒几句，甚至强制她回家休息。
这时，路蕴就用她的流氓大法将程望气走，这一招百试百灵。
每天她总能找出那么一点时间来跟程望玩一局“你追我逃”。
程望一反抗，路蕴就暗爽。
久而久之，程望对她的抵触越来越大，甚至到了避着她走的地步。
程望的反应，这也不免让路蕴有一些失望。
这天晚上十一点，路蕴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突然跳出来一条提示。
【距离与W见面还有两天。】
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路蕴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最近太忙，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经过上次跟潇洒姐吃饭，路蕴其实已经想通了，她对W的感觉是虚假的，因此这次见面，她要跟W说清楚。
于是，路蕴打开手机，给W发消息。
【晕噜：我们大后天见面吧。】
等了一分钟。
【W：马上就六月了，我还以为你要失约。】
对面的话语里似乎有些委屈。
【晕噜：哈哈，怎么可能。】
【W：但是，你确定要大后天见面吗？】
路蕴奇怪，这个日子有什么问题吗？
【晕噜：对啊，你有事吗？】
【W：我倒是没什么事。】
【晕噜：那我们就大后天中午，在西番莲餐厅见吧，我来预约座位。】
【W：好。】
约完时间，路蕴将手机翻到餐厅界面，打电话过去预约。
“欢迎致电西番莲餐厅，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喂，你好，我想预约一个两人位。”
“好的女士，请问预约什么时间呢？”
“大后天中午十二点。”
“抱歉女士，大后天的位置已经被预定满了，您看明天或后天可以吗？”
路蕴觉得十分可疑，为什么明后天都能约，大后天不能？
又不是什么法定节假日。
她脑海里想了一下，大后天是几号。
“今天是十七号，明天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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