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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工具人女主不干了》

34. 34

那时的季宴礼只当是孩童戏言,是她一时兴起的安慰。

他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跟着弯了弯唇角,把那句“我罩着你”轻轻搁在了心底,只当是春日里一场易碎的梦。

却没料到,转年的春天来得这样迟。

冰雪还死死咬着庭院的青砖,屋檐下的冰棱能映出冷白的天光,她竟真的为了他,攥着小小的拳头,冲进了那场漫天飞雪中。

……

自那天起,庭院里的光斑好像都变得更热闹了些。

季宴礼的身影旁总跟着个银白的小影子,有时是她拽着他的袖子往树上指新筑的鸟窝,有时是他替她拂去发间的落樱,脚步声交叠着,在青砖上敲出轻快的节拍。

若再有谁对着季宴礼撇嘴碎语,不等他垂眸,裴真夏已经像只炸毛的小兽冲出去。

她仰着小脸,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眼睛瞪得溜圆,非要把对方说得脸红脖子粗,攥着拳头认输才肯罢休。

遇上嘴皮子更溜的半大孩子,她便会猛地跳起来扯对方的衣角,或是趁人不注意往人家鞋上踩一脚,动作莽撞却带着股豁出去的认真。

直到对方被这缠人的小丫头磨得没了脾气,不情不愿地吐出句“对不住”,她才会得意地扭过头,冲季宴礼扬起沾了点泥灰的小脸,像只打赢了架的小狐狸。

阳光斜斜地照过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微微低着头,耳尖泛着浅红,一个挺着小胸脯,辫梢的银白在风里跳得欢快。

他们几乎朝夕相伴,形影不离。

直到那天,季宴礼像往常一样去找裴真夏,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她不在。

那一天,成了季宴礼生命里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他疯了似的搜遍光耀殿的每一个角落,拉住宫中每一个人急切询问,得到的却只有一致的摇头与茫然。

裴真夏,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凭空消失了。

就在季宴礼满心绝望,以为连她也终究是抛下了自己,整个人失魂落魄之际,光耀殿主裴月恰好从门外进来。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上前追问,却从裴月口中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你竟不知?”裴月眉头猛地一蹙,锐利的目光紧紧锁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悦,“她为了你,早已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天山的路,去寻那玄夜幽昙了。”

“玄夜幽昙?”季宴礼下意识地重复,声音里满是错愕,“那是什么?”

“呵,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裴月斜睨着他,语气里满是讥诮,显然极看不惯他这副懵懂模样,“你没说出口的那些郁结,夏夏却全看在了眼里——你对自己没有灵力这件事,从来就没真正放下过。”

她顿了顿,目光沉了沉,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为了帮你解开心结,她翻遍了所有古籍,就为了找一件能让人拥有灵力的宝物。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寻到了记载——那能让凡人拥有灵力的仙草,便是玄夜幽昙。”

“可那东西长在天山之巅,周围有七阶魔兽守着,九死一生!”裴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即便如此,她还是为了你去了!季宴礼,我孙女若有半分差池,我定不饶你!”

季宴礼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裴月后面的话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却字字砸在心上。

“七阶魔兽……天山……”他喃喃着,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自卑与不甘,那些他以为隐藏得极好的失落,原来全被她看在眼里,还被她当成了必须要为他解开的心结。

他想起她平日里看似无意的关切,想起她总在他望着别人灵力流转时默默递来的热茶,原来每一次细微的举动背后,都藏着这样深沉的考量。

“她……”季宴礼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她什么时候走的?”

裴月见他终于有了反应,脸色却丝毫未缓,冷声道:“三天前的拂晓,带着她攒了多年的符箓和丹药,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留了张字条说去去就回。”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天山那地方,哪是说去就去,说回就回的?”

季宴礼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涩的疼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过——她为他奔赴生死险境,他却在此刻才知晓一切,甚至还曾卑劣地以为她也弃他而去。

“天山……”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先前的失魂落魄早已被灼人的焦灼取代,“我现在就去寻她。”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难不成是去给她收尸?”裴月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冲动,“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去了只会让她分心。本就渺茫的生机,岂不是要被你搅得雪上加霜?”

她字字尖锐,活像护崽的母兽对着闯入者龇牙,却在话锋转处泄了半分软意:“况且,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夏夏回来得知了,又怎么会高兴?”

“我……那该怎么办?”季宴礼眸色沉沉,语气里满是不甘,像头困在原地的幼兽,空有焦灼却无处发力。

“你若真把她放在心上,就留在这儿等。”裴月将法杖重重顿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无论夏夏是生是死,总会回来的。能等多久,就看你这份在乎有几分重量了。”

话音落,她已转身离去,杖尖敲击地面的声响渐行渐远,只留季宴礼一人立在原地,被那句“几分重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已是初春,料峭寒意却丝毫未减,反倒像淬了冰的针,丝丝缕缕往骨缝里钻。

季宴礼立在殿外,浑身早已被冻得僵硬,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可他眼底那点执拗的光,却比殿檐下凝结的冰棱还要清亮。

不知何时起,方才还湛蓝如洗的天,竟毫无征兆地翻卷起重重云层。

转瞬之间,鹅毛大雪便席卷而下,洋洋洒洒,像是要将这光耀殿连同整个天地都一并掩埋。

雪片打在脸上生疼,视线被迷蒙的白气切割得支离破碎,风声呜咽着掠过耳畔,仿佛天山深处传来的呼啸。

可他半步未动。

任凭风雪落满肩头,将黑发染成霜白,将衣袍浸得冰冷,他始终望着裴真夏离去的方向,像一尊在风雪中生根的石像。

这漫天风雪越是狂暴,他眼底那份等待的决心,就越是烧得炽烈——她能为他踏碎天山风雪,他便能在此处,等过这世间所有寒冬。

风雪不知何时弱了些,只剩细碎的雪沫子在风里打着旋。

季宴礼立在原地的身影早已冻得麻木,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似的疼。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雪地里——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以为这漫天风雪会将他与等待一同冻结成永恒。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远处雪地里,一道纤细的影子正蹒跚着走来。

是她。

季宴礼猛地攥紧冻得发僵的手指,连呼吸都忘了。

那身影裹着一身素白的衣袍,在茫茫雪色里本该融成一片,却被泼洒其上的暗红血迹撕出狰狞的痕迹——袖口、裙摆、甚至发间,都凝着早已干涸的黑红,混着雪水凝成冰壳,每走一步都似有碎冰坠落。

她走得极慢,身形晃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狂风卷走。

可当那身影渐渐近了,季宴礼看清她的脸时,心脏骤然缩紧。

裴真夏的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干裂出血痕,额前的碎发被汗水与血污黏在皮肤上,狼狈得让人心惊。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是被风雪洗过的清明,是穿越九死一生后的沉静,更是朝着他这个方向望来时,骤然亮起的、带着执拗与温柔的光。

没有半分怯懦,没有丝毫动摇,就像她出发时那样,坚定得仿佛能劈开所有阻碍。

“我……回来了。”她在几步外站定,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

素白的袖管里,一只手紧紧攥着什么,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绽开一小朵刺目的红。

季宴礼望着那双清亮坚定的眼,忽然再也撑不住,踉跄着扑过去,却在离她一步之遥时停住,怕碰碎了这失而复得的、满身伤痕的珍宝。

话音还凝在风雪里,裴真夏的身子便猛地一晃,像是被无形的风推了一把。

那点支撑着她走到这里的力气仿佛在说出口的瞬间耗尽,膝盖一软,整个人便朝着雪地里倒去。

“小心!”季宴礼的声音劈风而来,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

冻僵的手臂此刻竟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稳稳托住她的腰时,指尖触到的不是衣料的柔软,而是透过布料传来的、带着血腥气的冰凉。

裴真夏的身体轻得像一片雪,靠在他臂弯里时还微微颤抖着,却在被扶住的刹那,下意识地将那只紧握的手往怀里收了收。

“别碰……”她气若游丝地低语,目光却死死盯着自己的掌心。

季宴礼这才看清,她素白的指缝间,正有一抹极淡的幽蓝透出——那是花瓣的颜色,带着雪水也浇不灭的微光,在漫天残雪里轻轻颤动。

是玄夜幽昙。

它被她护得极好,即便主人已满身伤痕,那几片蜷曲的花瓣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凝聚了天山的月光与风雪。

裴真夏望着那抹幽蓝,原本清明的眼眸里忽然漫上一层水汽,却不是因为疼,而是转向季宴礼时,嘴角牵起的那抹极浅、极虚弱,却又无比明亮的笑。

“拿到了……”她轻声说,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交差,下一秒,眼皮便重重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只紧握花朵的手却仍未松开,仿佛那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要牢牢递到他眼前才肯罢休。

季宴礼抱着怀里骤然失去力气的人,只觉得那抹幽蓝的光烫得他心口发疼。

风雪彻底停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两人身上,将裴真夏苍白的脸照得近乎透明,也将她掌心那朵染了血的玄夜幽昙,映得愈发清艳。

“傻瓜……”季宴礼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苍白干裂的肌肤,那触感凉得像雪,却又带着一丝残存的温热。

指尖划过她眉骨上的细小伤口,掠过她干裂出血的唇瓣,每一寸都让他心口抽痛。

“你怎么能这么傻……”他一遍遍低声重复,语气里满是疼惜与自责,眼眶早已被涌上的热意浸得通红,“为了我……何苦呢……”

掌心下的脸颊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便愈发轻柔地抚摸着,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温度渡给她,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半分痛苦。

指尖的冰凉猛地刺醒了混沌的思绪。

季宴礼骤然回神,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矮下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小心翼翼地将裴真夏打横抱起,又迅速换了个更稳妥的姿势,让她稳稳伏在自己背上。

她的重量很轻,气息微弱地拂过他的颈窝,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实。

“来人!快去请灵医!”季宴礼的声音陡然拔高,穿透了殿宇间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快!立刻去!”

下人们闻声从各处奔来,见此情景无不面露惊色,慌忙应着四散而去。

季宴礼却顾不上旁人,只低着头,用手臂牢牢圈住背上的人,大步朝着殿内走去。

廊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裴真夏那只紧握玄夜幽昙的手,正轻轻搭在他的肩头,那抹幽蓝的微光透过衣料渗过来,明明灭灭,像一颗悬在他心口的星。

“撑住……”他低声说着,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给自己打气,脚步愈发急促,“马上就到了,很快就没事了……”

季宴礼刚将裴真夏轻轻放在床榻上,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灵医提着药箱快步闯进来,花白的胡须随着急喘微微颤动,见床榻上满身是血的人,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快!都让开!”他一边沉声吩咐,一边快手快脚地解开药箱,取出银针与诊脉的脉枕。

手指搭上裴真夏腕间时,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脉象虚浮如游丝,气若悬丝间还夹杂着几缕紊乱的灵力波动,显然是强行催动灵力后又遭重创的迹象。

“拿烈酒和干净的布巾来!”灵医头也不抬地喊道,指尖已捻起三根银针,快准狠地刺入她几处要害穴位。

银针尾端微微震颤,隐约有淡金色的光晕流转,裴真夏原本惨白的唇瓣,总算透出一丝极浅的血色。

季宴礼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目光死死盯着灵医的动作,指节攥得发白。

他看见灵医剪开她染血的衣袍,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凝着黑紫色的淤青,显然是被魔兽利爪所伤。

“还好送来及时,心脉未断。”灵医一边清理伤口,一边低声道,语气却依旧凝重,“只是失血过多,又中了点魔兽的寒毒,得慢慢调养。”

他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暗红色的药丸,小心地撬开裴真夏的唇瓣喂了进去。

药丸入喉,裴真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呼吸似乎平稳了些。

灵医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身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季宴礼时,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这是拿命在搏啊……”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虽说暂时稳住了心脉,但伤势太重,后续还需仔细调养。这几日,最好别让外人进来打扰。”

季宴礼喉头动了动,只挤出一个字:“好。”他望着灵医,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恳切与郑重,“一切都听凭灵医安排,夏夏的命……就拜托您了。”

话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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