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牲醴（15）
杨媞终于想出了礼物的形式——她决定自己亲手织一份陆曜之的肖像织画。
南络有个传统的织造手艺，叫莲花丝，从废弃的莲茎中抽取3-5微米的纤维，搓捻成纱后再织布。杨媞记得之前有个南络的匠人是专门做这个的，一匹手工织就的莲花丝布价值万金，那么杨媞给陆曜之这样的礼物足够了。
每天下班后，杨媞就特意去进口市场上买从南络进口的长芯莲——南络星上特有的莲花品种，这种莲花的莲花丝纤维又长又韧，适合做成布料，然后晚上杨媞就开始绣。
不知不觉间，两人也谈了快四个月，马上要放暑假了，很多生意会更忙，杨媞的礼物进度也慢了下来。
但于此同时，杨媞也感觉越来越怪。她感觉和陆曜之相处没以前愉快了。
约会频率也比以前下降了不少，陆曜之经常晚上失约，尽管他会经常送一些昂贵的小礼物作为补偿，可这远远比不上她的陪伴。每次失约的晚上，杨媞就想哭。
她总感觉陆曜之并没有全心全意地是她——可相对应的，杨媞已经把她全部的心、全部的爱都献给了陆曜之，她感觉并不平等。
于是杨媞联系上蓝蓝，蓝蓝立刻回复：“肯定是你不够爱他——或者说，你还是没有抓住他的核心诉求。”
没有抓住他的核心诉求？可是杨媞已经觉得她很听话了，她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抓住对方的核心诉求呢？
“像他这样的人，从小衣食无忧，所以满足的阈值很高。”蓝蓝叹气：“你要卖个惨，表示一下你离开他就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杨媞疑惑：“卖惨？怎么卖惨？”
蓝蓝：“可以生个病啊什么的，然后打电话给他，表示一下我实在是太需要你了，求求你过来吧——就这样啊！”
杨媞沉默了。
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努力得到陆曜之的心了，那还要再付出多少努力，她才能真正地让陆曜之全心全意地爱上她？
“你可以多去看看我写的书，里面介绍得很详细了。”蓝蓝道。
杨媞挂了电话。
她沉默许久，决定按照蓝蓝所说的，要卖惨。
————
陆曜之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就像在面试一样，居高临下地审问：“也是你父母蓄意让你接触我的？”
明世涟眨眨眼，她轻笑：“毕竟陆大少爷的美名无人不知，哪个女孩不心动呢？”
“我可是收购了你家的企业呢，你这番接近我，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陆曜之皮笑肉不笑，他低头不再看明世涟，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都凝滞了。
明世涟：“我想让陆家更加强大。”
陆曜之猛然抬头，如箭一样盯住明世涟。
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女人的核心诉求？
男人的恋爱和婚姻是分开的，就像男人的性和爱也是可以分开的一样。谈恋爱陆曜之当然不图什么，好玩就行，但如果涉及到结婚，那陆曜之可是挑之又挑。
其实蓝蓝一直没搞懂陆曜之的真正核心诉求——对他有用的完美妻子。
杨媞既不漂亮，也没有聪明的头脑，陆曜之把她娶回家干嘛？毫无利他性的女人，陆曜之可不要。
陆曜之玩味地摸着下巴：“听说你是上廷中央大学的经济管理学硕士？”
明世涟迎着陆曜之的目光，不卑不亢：“是啊，既然我家的企业被陆家收购了，那我就是陆家的人了。我是真心想让陆家再一次强大，如果你有我这样聪明头脑的妻子，我们可以一起把陆家的酒店服务业做大做强。”
陆曜之点头，显然很满意明世涟说的话。
“你很漂亮，你也很聪明，你甚至带来了你家族的企业作为你的嫁妆……我很喜欢你，明世涟，可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恋爱了。”
明世涟平静无波：“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真的喜欢她。”
陆曜之：“但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她啊。”
明世涟：“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玩弄她吗？”
陆曜之猛然凑近明世涟，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帮我想个办法摆脱她啊。”陆曜之哈哈大笑：“明世涟，当年你高考分数还比我高六分呢，你不至于这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吧。”
明世涟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陆曜之的桎梏，她揉着已经红了的下巴，缓缓开口：“好。”
明世涟没有什么表情，默然而温顺，但陆曜之总是对她抱有怀疑。
“你帮我摆脱了那个女人，就证明了你对我的忠诚。”陆曜之收回掐明世涟下巴的手：“我等你的好消息。”
——
从那以后，杨媞开始更加努力工作，晚上疯狂绣陆曜之的肖像画，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病倒了。
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给陆曜之，虚弱地问：“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现在真的烧得好重。”
可是陆曜之并没有来。
杨媞发烧发得痛苦，更倒霉的是，她经期来了，腹痛加头疼，杨媞差点休克过去。当她醒来时，李欣悦按着她的额头。
“你再不醒来，我都要打120了。”
杨媞崩溃了，滚烫的泪水落下。
“为什么他不来呢，我这么全心全意地爱他，可是为什么……现在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来？”
李欣悦也回答不出来，她心疼地抱住杨媞。
“我去帮你叫陆先生！”
杨媞眼皮太沉，沉得她最终支撑不住，瘫软在床里。
“不用了，他不会接我的电话的。”
“不不不，他会的！”李欣悦执拗地打电话：“他会的！”
好在李欣悦这一通电话终于把陆曜之打过来了。陆曜之赶到宿舍，把杨媞抱下来，在医院的病床上，陆曜之想摸一下杨媞，但杨媞哀伤而虚弱地躲开。
“对不起。”陆曜之满脸愧疚：“我被缠住了，你知道的，一般酒会上我不会带手机……”
杨媞：“可是你没有回我的消息。”
杨媞撑了一下，吃力抬头。
“我早上开始发烧，早上我就给你打电话，可为什么现在到了晚上，你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一天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一句问我的消息吗？”
陆曜之：“抱歉，我真的很忙，我真的很忙……”
杨媞被这种理由激得厌烦，她冷冷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那么爱我？”
陆曜之愣了一下，脸色冷了下来。
杨媞：“你是不是早就厌弃我，厌烦我？我现在都在这样了，那么多理由没有用了啊，从进医院到现在，你从没问我一句我的身体情况，你一直在解释你迟到的理由。”
杨媞只是书读得少，但她不傻她完全看得出来陆曜之有没有真正在关心她，但很明显，陆曜之没有，这让杨媞非常失望——她已经很努力做到蓝蓝所说的“完美女朋友”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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