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定力
闻言，南宫玥脸颊红若飞霞，脑中一瞬间挤进一堆不可言喻的东西。
她小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百里聿风垂眸看她：“有没有事，得试一下才知道。”
他看起来气定神闲，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哪里像有事的样子！
南宫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方才你故意松了手。”
“哪有？”
“哪里没有？”
“夫人冤枉我了。”
“明明就有！”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气定神闲，谁也没有想起那只分毫未动的罪恶之手。
百里聿风逗弄归逗弄，但眼看着南宫玥一身厚重的官袍浸透了水，沉甸甸地裹在身上，连呼吸都因这点负担而变得急促，遂敛起玩味的笑意，温热的大手猝然箍住了她的腋下，趁她惊呼未出口之际，掌心发力，轻松将她整个人从侧坐的姿势猛地向上托起了几分。
水波哗啦作响，南宫玥只觉身子一轻，下意识攀住他的双肩，回过神来时，身子已被他强行调整了姿势，从原本的侧坐变成了面对面跨坐在他劲瘦腰腹之上。
湿透的官袍下摆因此番动作而彻底散开，如同巨大的血色花瓣般在水中浮沉，百里聿风手掌下滑，轻松解开了她腰间的束缚，抬手一丢，象征着身份的玉带“哐当”一声落在光滑的石块上。
温热的池水漾动着，包裹着紧密相贴的两人。南宫玥被他揽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专注地解开一颗又一颗碍事的襟扣，动作利落却不显轻挑，很快便将湿淋淋外袍从她肩头褪下，连同鞋袜也一并被丢到池边。
南宫玥时常发觉，自己虽是女子，但他们两人之间，反倒是百里聿风更会照顾人。
“夫人在想什么？”
百里聿风蓦地抬头，氤氲着湿气的俊颜极具蛊惑，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也浸透了温泉的热度，灼灼地锁住她，无声地邀请着对方与之沉沦。
然而南宫玥的定力强得可怕，她道：“我突然想到，我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
百里聿风几乎瞬间就想起她指的是离京前骗她的事，此事虽说他有错，但此情此景用来算账多可惜。
他眼帘一搭，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颈间，问道：“不知夫人指的是何事？”
还跟我装蒜？
南宫玥可不打算就此揭过，正欲开口，腰背上忽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前一推，百里聿风顺势侧首以唇迎上她纤细莹白的脖子，垂眸细细吻咬着。
“你……你耍赖！”
南宫玥不自觉身形一颤，声调都娇柔了不少。
百里聿风鼻尖蹭着她的肌肤一路向上，声音似有若无地低语着：“此前是我不好，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水波轻荡，推动着两人的身体微微起伏。
南宫玥低头望着他，呼吸无可避免地交缠在一起，带着潮湿温热的水汽，氤氲出无比亲昵的氛围。
她道：“不原谅。”
百里聿风缓缓睁目，看出了她此刻是认真的了。
南宫玥道：“谁让你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谁让你这般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和你分开后我有多担心你？”
明明是要跟他好好算账的，可说着说着，她不禁鼻腔又是一阵酸涩。
“走了那么久，你身上的毒可曾发作过？”
百里聿风未做隐瞒，诚实道：“发作过。”
“受伤不曾？”
“小伤。”百里聿风唇角轻勾，安慰道，“已经好了。”
他抬手，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未来得及夸夸夫人，竟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炼出了长生丹，为常人所不能为，这下是名副其实的炼丹天才了。”
南宫玥下意识垂眸。
当时情况紧急，她根本无暇品味这来之不易的非凡成就，现在得了夸赞，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多么大的突破。
“服用长生丹后，体内的毒不曾发作过了吧？”
百里聿风摇首：“不曾发作。”
其实长生丹送到军营时，他已经昏迷两日了。
意识沉在一片混沌的泥沼里，浑身都是彻骨的阴冷，五脏六腑如同被无形的手攥住，反复碾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他明明打了胜仗，明明马上就可以启程回京，没能见到心爱之人最后一眼，他怎么舍得死呢？
南宫玥凝视着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飞快掠过的一丝晦暗。
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眼神郑重而温柔，对他说：“百里聿风，你的命是我的，今后无论生死，都由我说了算。我要你好好活着，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
百里聿风扬起唇线，扣在她腰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顺势与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两个人的额头也自然而然地靠近。
他道：“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伴随着沉哑而缱绻的低语，热吻随之覆上。两人许久未见，又情到浓时，唇舌一碰便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笃笃，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南宫玥蓦地一顿。
“将军，有消息。”
外头传来了罗成刻意压低的声音。
温泉中胶着的气氛陡然平息，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僵硬，百里聿风不悦蹙眉，冲着门口处，压抑着愠怒，吐出两字：“退下！”
南宫玥先是怔了怔，随即低低笑了起来。
“快起来吧，泡得够久的了。”
百里聿风眉心蹙得更紧，幽幽道：“都到这份上了，夫人竟让我起来？”
“这不是有正事吗？正事要紧。”
南宫玥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指尖迅速从温热的泉水中掠过，沾起几颗晶莹的水珠，猛地朝着百里聿风的脸弹去。
百里聿风下意识地稍一闭眼，长睫瞬间挂上了细碎的水珠，他唇角含笑，却未睁眼，似借着这点空档平复体内的躁热。
片刻，他终于缓缓睁眼，指尖捏了捏南宫玥的下巴，没好气道：“夫人的定力当真是非比常人。”
“那是。”南宫玥脱口而出，“身居高位者，坐怀不乱是基本功。”
闻言，百里聿风低嗤了一声：“下回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说罢，他揽着南宫玥的腰背和腿弯，就着面对面相拥的姿势，稳稳地从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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