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说起哄人,盛樱里虽是不及揍人得心应手,但也非是那笨口拙舌的。
她嘴甜,随意说两句软话儿,便能轻易让人家火气顿消。
可偏是这样的姑娘,长了一副硬骨头。
要她朝着昔日打架逞勇的兄弟撒娇卖痴,还不如给她一拳头来得痛快。
鼻血一抹,她盛樱里又是好汉一条!
乔小乔在等着。
旁边儿马路牙子上一溜儿的也脑袋排排站的等着。
盛樱里就连脸都在努力,憋得通红,却说不出那软话儿来。
握着汤匙的手又舀一颗馄饨,直挺挺的伸到乔小乔跟前,干巴巴、硬邦邦的道:“吃了我馄饨,就不要生气啦!”
“……”
章柏诚扑哧一声,险些喷了面,脑袋别过去,笑得肩膀直颤,耳根连着脖颈红成一片。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冯敢拍着大腿,亦是笑得好不猖狂。
盛樱里木头脸。
拳头硬了呢!
乔小乔表情嫌弃的紧,翻了记大白眼,嘟囔道:“什么馄饨这般金贵……”
说着,一口吞了那馄饨,很是不计前嫌的教她如何撒娇。
小姑娘家,宜嗔宜喜,表情浑然天成,哄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去。
盛樱里东施效颦,却活似那把戏人手里的提线木偶,还未学得三分,却是将师傅气得罢了手。
乔小乔尝一口鸡汤面,全然死心道:“你还是去与冯敢干仗吧。”
盛樱里:……
她哪儿就这样差了?!
章柏诚手半握着拳,撑着侧脸,看着她脸上的不服气,半晌,唇角勾起,敛起的眸底皆是笑意。
夜市热闹,虽是不及江水对岸的秦楼楚馆灯火煌煌,但灯笼映照下,各人生态各异,却也瞧得分明。
是天庆观,是乘鲤坊,也是乔司空巷。
兜里的三两银潇洒半数,众人肚饱滚圆、心满意足的结伴归家去。
挥别了邓登登几人,盛樱里轻手轻脚的推门进了院子。
这个时辰已然不早,平日春娘和盛老十这时已睡下了,可这会儿,堂屋油灯竟是还亮着。
划上门闩,盛樱里往里走,边问:“怎的还没歇息?”
却是见,堂屋坐着的不只是爹娘,还有住在隔壁院子的夫妻俩。
她目光温吞的扫过脸色都不好的几人,问:“怎么了?”
春娘没说话。
盛老十看着她叹了声气,好像是想说,但又笨口拙舌的不知怎么说。
胡氏低声啜泣。
还是盛达济开了口。
“里里,你今日去胡家闹了?”
盛樱里神色没动,眉头很轻的抬了下,“闹什么?”
她语气淡淡,好似没听出盛达济话中的不赞同。
“方才胡家来人了,说是你带着几个朋友,过去胡家威胁人家要与你大嫂断亲。”话说着,盛达济不觉添了些恼意,“你姑娘家家的,平日里在巷子里混便罢了,怎还闹这样大的动静,你再是不喜你大嫂,那也是她正儿八经的亲娘家。”
盛樱里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了,门外风声都好似远了些,又近来。
片刻,她轻嗤了声,嘲讽道:“读书多年,当真是将狼心狗肺的本事学了个通透,胡氏要害你性命,是我用那街头巷尾混着的本事赚的三两银子以汤药吊着你的性命,今日倒是由得你在这儿编排训斥我,狗尾巴上坟,当真是不要脸的紧!”
“里里!”
盛达济皱眉斥道。
“少他娘的喊我!”盛樱里也厉声道。
她的脸色冷的厉害,小姑娘心肠大抵是随了无能无为的爹娘,软得很,平日里饶是生气,也没见发这样大的火儿。
此时……
不止是生气。
盛樱里脸色冷得好似高悬的月霜,“你倒是有本事,自个儿去将胡氏的烂摊子收拾了啊,屁颠颠的跑来为难爹娘,怎的,还没断奶不成?一家子勒紧裤腰带让你读书,没科考出什么功名便罢了,帮着你成家立业,到今时今日,莫说是享你的福,唯恐你那副汤药身子撑不住,老两口成日提心吊胆,便是连鸡蛋都不舍得吃一颗,这些你通通看不见,胡氏那屁大点的烂谷子事,你倒是当爷奶上坟的瞧,原是你不是没长心,只是全都长到了胡氏身上罢了。”
“盛樱里!你怎可与兄长这般说话!”
盛达济也恼了,面红耳赤,恨不能怒发冲冠。
春娘瞧着他被气得直咳嗽,有些急。
“你算个屁的兄长!”
盛樱里双手攥紧,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前,一半被烛火照映,微微透着光亮,一半站在夜色下,靛蓝的裙摆如墨似的,被夜风吹得轻荡。
那副脊骨挺拔,也桀骜刚强。
“你怎还有脸当我兄长,”她似喃喃,“今日若是二哥在这里,胡家人来闹事时,挡在爹娘身前的就不是我,若是二哥在,此刻站在这儿受质问训斥的不是我,二哥没读过几年书,但也不会听胡家非议我、更不会信他们倒打一把的话,你又凭何当我兄长?”
没有气极的歇斯底里,盛樱里声音很轻,好似是怕破了这夜里的幽静一般。
她说完,越过堂桌前坐着的几人,踩着木梯上了阁楼。
夜真的很静,就连吸吸鼻子的动静都显得格外大声。
隔壁的江白圭大抵是听见了刚才楼下的几句厉声争吵,片刻,“笃笃”敲了两下墙面。
盛樱里双手抹了抹脸,过去将窗棂推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都不比外面月色亮。
江白圭那厢,也没点油灯,影子朦胧漆黑。
有几息,他们谁都没说话。
江白圭不会安慰人,正如盛樱里不会撒娇。
盛樱里屈膝坐在窗棂上,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片刻,道:“我当真羡慕你。”
她的声音闷闷的,不比平日轻灵。
江白圭抬了抬首,朝她看来,轻笑了声,调侃似的问:“羡慕我父母早亡?”
盛樱里哼了声。
她知道他是故意说这话哄她的。
“我本来也是有个好兄长的……”盛樱里喃喃道。
她小时候,虽说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是紧着大哥先吃的,但她馋得紧,大哥便会偷偷藏一半给她吃。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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