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遇刺
陆听晚一时半会猜不透他何意,是来灭口的?还是来问罪的?又或是寻个人倾诉?
寻思后问道:“公孙雪的孩子,当真是姜青生的?”
程羡之睨了她一眼,“嗯。”
姜青生死了,陆听晚是知道的,且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对,还是没忍住问,“那你何时知晓的?”
或许如今于他也不好受,陆听晚换了个问题,“姜青生死了,公孙雪可知?”
他清楚看见,陆听晚的眼神在同情他,程羡之莫名烦躁。
“你就只想问这些?”
“是你让我问的,问了你又不乐意。”
“那日与你失约,才知公孙雪怀了姜青生的孩子。”程羡之俯视她,很温柔说,“宫宴那日原想告知于你。”
“这种事,倒也不必跟我说吧。”陆听晚低语,“你堂堂一朝尚书,遇着这种事,难免不好开口。这些时日都未曾告知,难道不就是在容忍公孙雪吗,你自己若不在意,还愿接受公孙雪,他人更无权过问。”
风袭过来,吹乱了她额发,程羡之抬手想替她理顺,触碰的前一刻,陆听晚躲开了,“你,你不必这样的。”
“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不会跟任何人讲,这是你们之间的事。”陆听晚往后退一步,“待我养好伤,便回锦华宫了。”
程羡之拧眉,逼近她,陆听晚不明所以,抵在墙头,信誓旦旦,“我保证,我发誓,绝不外传。”
她会错了意,程羡之苦笑,退后两步,目光落在她胸口,“好好养伤。”
待他出了雁声堂,陆听晚看着长身玉立的背影,沉叹一息,她明明全都听见了,连同公孙雪那些质问,程羡之与公孙雪无夫妻情意,一切不过是假象,公孙雪怀恨在心,这才与姜青生厮混,只为报复程羡之。
陆听晚神色复杂,她不知要如何面对程羡之,那晚想要坦明和问清楚的话都憋了回去。
心口的伤时不时作痛,陆听晚往藤椅坐下,风把思绪吹散了。
自那以后,程羡之但凡得空都会到雁声堂看她,陆听晚的伤势愈渐好转,她会与程羡之谈论朝堂近事,姜国公目睹儿子斩首,又将突厥逼退山海关关外。
姜党近日有所收敛,容妃也快及近临盆。
一旦龙胎落地,太后知晓是皇子,保不齐还会做何反击。上回宫宴刺杀一案,禁军巡防加紧,谢昭也忙的分身乏术。
陆听晚得空除了看些机阔有关的古籍,便是在纸上做图,风信看不懂她所勾勒的线,那是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标记,上边记载的是锦华宫这些年来账务的进出,洪掌宫留下的账目毫无纰漏,要想在上边查出蛛丝马迹,太难。
这些年来与陆明谦联系密切的官员,陆听晚都暗中调查过,都无突破口。当初选择留在京都,太后能这么爽快留下自己,想必也是做了万全准备。
陆听晚合上书,肩头重重垂下,夕阳落入窗台,打在书案,庭院花香自来,她望向窗外,一行大雁飞过。
翌日天光,陆听晚寻了程羡之,自己伤势已经愈合,该要回宫了。
程羡之最近常往城外校场跑,刚褪下军甲,陆听晚立在门框等候。程羡之从屏风出来,换了一身常服,抬手示意她进来坐,“有事?”
陆听晚没动,正直身子,“我伤势好了,打算后日回宫,与你道一声。”
程羡之打开文书,目光盯在她身上,“后日?”
“嗯。”
他自知留不住,沉了半刻,开口道:“我送你。”
陆听晚点头出了书房,午后程羡之出城去了校场,回城已是子夜,山林雅雀叫嚣,马蹄飞快,一支暗箭穿林而过,警觉的寒舟飞身向前,利剑挡下暗箭,暗箭弹开时触碰第二个机关,里边的碎箭炸开,直穿程羡之肩甲。
“大人!”寒舟声音破空,马匹扬蹄嘶鸣,山林雅雀振飞。
尚书府内,满身血渍的程羡之被抬入书房,下人捧着一盆盆血水出入,动静惊了映月阁养胎的公孙雪,陆听晚刚入睡不久,书房离得近,把她从睡梦里吵醒。
陆听晚唤着风信:“外边怎么这般吵?”
风信外出打探半刻回来,“二夫人,是大人,从军中回来受了重伤。”
“程羡之受伤了?”陆听晚掀了被褥起身,她伤势已无大碍,“可有性命之忧?”
“御医都来了,大夫人挺着肚子也在呢。”
“我去看看。”陆听晚冷静,一边穿好衣裳一边寻思风信的话,不是在军中受的伤,若是回城时受的伤,想必只有暗杀了,与他的政敌无非是姜党,可风口浪尖姜太后没理由犯险。
眼前是灯火通明的书房,无人注意到陆听晚的到来,她贴在屏风外,程羡之已脱离危险,性命无碍。
寒舟看见屏风外一抹身影,喊了一句,“二夫人?”
坐在榻前的公孙雪回眸,眼中含着不为人知的敌意,那日她在映月阁外许是听见二人谈话,却装作若无其事。但程羡之保证陆听晚不会说,他就不会食言,而陆听晚也安分,公孙雪这才放心些许。
“二夫人也来了,原是念及你伤势初愈,故而未让下人传话,惹你静养。”
“无妨,”陆听晚向前一步,问寒舟,“程羡之如何了?”
“无大碍,御医说需静养。”寒舟似有话与陆听晚说,“大夫人身怀六甲,此处有寒舟照看,您且先回吧。”
公孙雪看了榻上的人,面色苍白,也只有这时候的他,身上才没有锋芒。
“我伤势好了,可以跟寒舟换着照顾。”
公孙雪没多留,待她出去后,陆听晚心思缜密,询问寒舟,“你有话与我说?”
“可是回城途中遇着刺客了?”
寒舟拿出程羡之身上取下的箭器,“我与大人从校场回城,半道遭人埋伏暗算,那暗器着实精巧,我明明已经挡开了,不曾想。”
陆听晚盯在细小的利箭,取下的数量有五六支,“这小箭是你挡下后,受力开启第二层机关,才释放里边的箭,故而你们都没有防备暗器的二次进攻。”
“此器威力惊人,京都可有能造锻造此物者?”
“二夫人心思缜密,我与大人断案多年,从未见过此等暗器。”
“若京都没有,那便是别处来的。”陆听晚遐思,养伤时日她机械古籍看得多,仔细打量上边的构造,很是熟悉,“这暗器确实不像京都所有,程羡之最近得罪的人,又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姜青生?还是姜国公?”
见她又摇头,“寒舟,此处有我照看,你折回今夜埋伏之地,寻寻有无其他蛛丝马迹。”
寒舟点头,又觉怪异,为何要听从她的命令。
月深人静,陆听晚瞌睡的身影从桌案移到榻前,程羡之还没醒,她再难支撑,趴在榻沿便睡了。
熹微时,榻上有了反应,程羡之微动,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侧头时,看清榻前枕着双臂熟睡的陆听晚,睫羽微颤,许是枕久了,面颊上印着痕迹,额发垂下遮住了眉骨。程羡之唇角微提,抬手欲要替她理顺,身上的伤口撕扯,他眉头紧蹙。
停滞半息,忍着痛触碰到她的温热,把疼都驱散了。
唇角的弧度提起,陆听晚微动,轻微哼了声又继续睡,程羡之肆无忌惮地盯着这张脸,两颊的肉被她压得甚是可爱,红唇微开。
程羡之脑热,抬指移到她唇瓣,陆听晚在这时醒来,睁着惺忪睡眼,揉了揉眼睛,沙哑问:“你醒了?”
停滞片刻,她好似想起什么,声音大了些,“你醒了!”
“我去叫太医。”陆听晚起身,程羡之一把抓过她手腕,转身的动作牵到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陆听晚被他的力量带回,猛地扎入榻上,撑着手臂,一张清冷的轮廓略带疲惫冲入眼帘,他的呼吸炙热。
反应过后的她连忙站起,离床榻几步远,温吞道,“怎,怎么了?”
“无需唤太医,寒舟呢?”程羡之轻咳一声,撇开视线。
“你们在回城半道被人暗杀,事有蹊跷,太医说你无性命之忧,我便让他去暗杀地点寻寻踪迹,或许能查到什么。”
她反应倒是迅速,赶在刺客得手后第一时间返回案发地,若是晚了,刺客反应过来,有留下什么也都毁尸灭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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