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的血是我的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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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王储吧。”
单枭摇头否定了李蓝岛的猜想,语气难辨真假:“不过,或许是某个低阶的贵族也说不准。”
某一瞬间李蓝岛都快相信,面前这个在单家负责善后的野犬真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位优雅多金的子爵或男爵。
“小岛,看我。”单枭说。
李蓝岛偏过头。
“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单枭用一种虔诚虚心的姿态跪坐在床边,双手伏在大腿根处,那双眼睛直勾勾看向他,“这方面你比我聪明。”
李蓝岛掖了掖被子,这是个防守的姿态:“讲。”
他以为单枭要问自己什么旷世难题。
“看到你的伤口,我非常愤怒。但这种感受与纯粹的愤怒并不同。”单枭语气认真,带着探究精神,“我的喉咙里悬了一把剑,你的血在剑尖,滴到我的胃。”
他指着自己胸腔左侧第三根肋骨下方,“这儿裂了一道缝,有风穿过去。”
“这种感觉被你们称为什么?”单枭问。
他用的是“你们”。
心理侧写没有欺骗李蓝岛,单枭的情感缺失很大,他比常人冷漠,比常人狠心,比常人空洞。他一直以来都是模仿正常人进行生活,他在试图认识一种新的感受。
半晌,李蓝岛在单枭灼热的目光下不得不开口:“你或许想说的是‘心疼’?”
单枭呼吸停了一秒,他愣愣看着李蓝岛,而后回过神,重重点头。
“是。我心疼了。”
李蓝岛把掌心摊开给他看:“其实只是一个小伤口,看着流了很多血,但不怎么痛,也及时处理了。是我反应慢了点,我想如果换做是你,就不会中唐纳德伯爵的招。你的身手很好。”
他都这样不着痕迹地夸了单枭,单枭也没有轻易揭过这个话题。
“很不妙,小岛。”单枭说,“你不可能甩掉我了。”
世界上存在着一些特别的人,他们会守着很旧的东西,用十几二十年,把一本笔记本翻烂了也不换,因为心中有割舍不掉的感情。
他们把时光和有意义的瞬间定格在特定的物品上。
而世界上有这样一种野兽,他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只有最原始的冲动和捕猎的本能。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意象是特别的。
无聊的人生持续了将近二十年,无聊的世界里所有东西都挑不起他的激情。他很轻易地就可以达到目的,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一切,可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连他的世界观都一并血腥,粗-暴,毫无底线。
但当有人惊醒了这头野兽,就会被这头野兽狠狠地缠住。
永远,一直,到尽头,不死不休。
他要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源源不断的刺激,感受新奇的世界。
从特务院开车回单家祖宅的半个小时里,他满脑子都是李蓝岛。
这个疯子从二楼跳下来,抽了一根劣质的卫衣帽抽绳就想勒死在军营长大的、尊贵的唐纳德伯爵,唯一的动机竟然是为了救自己。
李蓝岛给他的真话打了0分,但是他给李蓝岛的起跳打满分。
尽管那个动作有很小的失误,因为李蓝岛落地明显趔趄两步,还差点被唐纳德伯爵反击。
新鲜,有趣,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李蓝岛连手心的血都是甜的。
“我敢保证,离开了我,没有人会再适合你。”单枭帮李蓝岛翻好凌乱的睡衣衣袖,抬眸,“如果你要结婚,只能和我。”
“...”
李蓝岛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做些看起来很忙的小动作。
“我也有个问题要请教你,单枭同学。”李蓝岛说,“你这么大胆地把话说满了,就不怕我被你吓跑了吗?你听上去像是会把我囚-禁在家里,一步路都别想踏出去的人。”
“你不会怕我的。”单枭莞尔,“比起害怕,你可能会更想征服我。”
靠!
谁要征服你!你是哪位!
李蓝岛咬牙,并不想表现出被单枭说中了的表情,他别开脸下逐客令:“我烧还没退,你请走。”
“我不想走。”
李蓝岛板着脸,指着门,“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不然呢?”单枭问。
“没有不然。”李蓝岛想不出来能威胁到单枭的话,唯一有点威慑力的大概只有那种尴尬,于是他道,“反正你必须得走。婚前禁止同居,避免擦-枪走火。”
实际上他说完,单枭更不想走了。
不过看李蓝岛嘴唇还有些发白,单枭还是站起身,他在带上房间门之前说:“晚安,小岛。”
李蓝岛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睡醒后他简单洗漱,量了体温,看差不多退烧了,下楼去吃早餐。
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李蓝岛花了十分钟迅速解决,拎起书包要去木星学院。
从玄关出去,经过花园,到了大门,李蓝岛瞥见一辆黑车停在路边,单枭就这么笑容无害地走下来,冲李蓝岛抬手:
“蓝岛,早。”
以前他们都是分开上学的,单家的车很多,李蓝岛甚至有专属司机。
李蓝岛脚步一顿,臭着脸抬头看了一下天边的太阳,心道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单枭居然在这等着他。
见前后左右都没有别的车,李蓝岛只能认命地钻进后座。
单枭降了半个车窗,让李蓝岛吹风。他右手不知道护着什么东西,总之遮遮掩掩,李蓝岛也懒得探究,因为他一上车就听到单枭问东问西,昨晚睡得好吗,早餐合胃口吗,退烧了吗,他疲于应付,手忙脚乱。
直到单家的私车开到木星学院东门,又绝尘而去,单枭才站在校门口,给李蓝岛递过来一捧绿油油的东西。
李蓝岛顺手就接了,接完才看到那是什么。
居然是月桂。
月桂在他们潮平老家到处都是,帝都却没有。它花期通常在春季,但李蓝岛手上这一捧的月桂开了花,还有淡淡的花香,黄白色花朵长在叶腋处。
可是现在帝都已经快要入冬了。
“送你的。”单枭笑道。
李蓝岛抬头,动作有点僵硬,“你去哪买到的?”
“我有我的门路。”单枭摆摆手,长腿一迈,“先走了。”
他们的选修课不一样,去的教室也不同。
看单枭比起匆忙更像是抓紧时机跑路的背影,李蓝岛攥紧了拳头。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收到除了本家人以外送他的礼物。
因为蓝岛小少爷隶属的李家在潮平臭名昭著,人人都对财阀世家敬而远之,所以他的人缘太烂,也没有朋友。
既然是别人送的礼物,以李蓝岛的家教和素养来说,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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