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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文炮灰夫妻养儿日常》

63. 错过殿试,生死攸关

儿子游余被怪虫所咬,骤然情绪失控,竟狠狠掐住母亲容芝的脖颈,险些酿出人命。

这母子亲情崩裂的惊悚瞬间,恰被主家李经章撞了个正着。

“首辅大人留步!他是我游家子侄,纵是犯了错,也该由我带回游家处置!”容芝绝不能让儿子落入李经章手中,快步上前拦在他身前。

李经章转身看她,神色自若,嘴角带着疑惑的笑,“他染了病,此刻便不只是游家人,更是需严加看管的病患。”

“大人的顾虑我懂,我绝非想包庇他。”容芝嘴上客气,脚步却半分未退。

她心里清楚,此刻若不护住儿子,李经章指不定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只求由我亲自将他送往城郊的兵马司,还请大人通融。”

“既如此,便依你。”李经章对管家递了个眼色。

五花大绑的游余被推到容芝身边,她却没敢解开绳索,并非怕再遭儿子伤害,而是怕给李经章留下反悔的由头。

殿试只剩最后两日。

本该有实力冲击状元、与兄长游乘一较高下的游余,竟因她的疏忽在李家染病。

此事的前因后果,一遍遍在容芝脑中复盘,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离开李家时,容芝带了三人,儿子游余、三弟妹李氏,还有三侄子游编。

游编刚上马车,就几次想给游余松绑,都被容芝拦下。

“先绑着吧,免得他失控伤了你们。”容芝轻声道。

李氏也拉着游编劝,“听你大伯母的,她心里比谁都疼你二哥,绝不会害他。”

游编的手被母亲攥着,目光却始终落在游余后颈露出的红疹上,嗓音带着哭腔,“二哥,若不是我要去李家,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殿试就在后日,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离京?”

容芝听了这话,心中稍暖,温声道,“编儿如今真是懂事了。想当年你八岁时,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呢。罢了,人各有命,或许今年的殿试,本就与你二哥无缘。”

游编还想再说,却被李氏再次打断。

李氏凑到他耳边小声劝,“游家光景一日不如一日,你祖父卧病,祖母无心理事,你大伯又早已和家里离心。往后咱们母子的日子,只能靠你大伯母照拂了。”

游编虽执拗,却也明事理,点头道,“我听娘的,也听大伯母的。”

回到司宁侯府,门房连忙上前接应。

游编先跳下车,扶着母亲李氏下来。

三房的丫鬟早已在门前等候,见此情景忙上前搀扶,有眼尖的好奇朝马车里探头,顿时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二公子这是怎么了?”丫鬟愣在原地,失声问道。

这话一出,长房的丫鬟也立刻围了过来。

容芝忙安抚道,“大家别慌,人已经控制住了,没有危险。”

可丫鬟们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眼神依旧满是惊恐,没人敢上前搭手。

容芝索性转头冲门房喊道,“还有男丁吗?来几个人,把余哥儿扛回东园!”

话音刚落,两个门房应声而出,按容芝的吩咐将游余扛在肩上,快步往东园走去。

到了东园门口,另一个门房敲了敲门。

虞次开门一看,赶紧接过状态不对的游余,二话不说就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容芝走在后面,并不知道虞次所为。

她与三房母子分开时,再三叮嘱游编,“明日你就要离京,好好和你母亲道别,不必记挂你二哥——有我看着,绝不会让他出事。今晚收拾好行李,记得去给祖父祖母辞行。”

她没说出口的是,两位老人已是灯枯油尽,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游编点点头,郑重抱拳,“伯母,编儿此次离家,将母亲托付给您,我一万个放心。我虽不能留在京城与侯府共渡难关,但在西南定会虔诚祈愿,愿家中安好,祖父母、伯母与哥哥妹妹都康健舒心!”

一旁的李氏早已泣不成声。

容芝拿出帕子为她拭泪,自己声音也带着哽咽,“万事放心,有我在。”

这简短的承诺,实则重逾千斤。

目送三房母子进了西园,容芝收拾好心情,快步往东园赶去。

她实在放心不下儿子,一想到在李家时游余失控的模样,眼泪便忍不住往下掉。

东园的门开着,阿桔掌着灯笼在门口等候,见她来,立刻上前抱住她,“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我没事,有事的是余儿……”容芝拍拍她的背,话音又染上哽咽。

主仆二人来到南屋,绑过游余的绳子被扔在床下,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已睡去。

床前站着虞次和长子游乘,虞次年长,面对眼下的局面,比不到二十的游乘冷静得多。

“这是把人打晕了?”

容芝走到床沿坐下,语气带着一丝打趣。

可看似冷静的虞次,一开口却语塞,只是转头抱住了阿桔。

游乘也走上来,轻轻搂住母亲容芝的肩,神色破碎,声音发颤,“您别怪虞次叔,他只是想让弟弟体面些,回了自己家,还被绳子绑着,该多难受啊。”

容芝仰头拍拍他的手背,“我没怪他,早猜到是他的主意。对了,你明日就要殿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游乘抿紧唇,眼底亮晶晶的,“我很好,可弟弟他……”

话没说完,眼泪便落了下来。

容芝起身扶住他的胳膊,郑重嘱咐,“今晚这事是意外,是你弟弟的命,与你无关。可若你因此动摇了殿试的心思,等你弟弟病好,他该如何面对你?”

游乘叹了口气,抬起一直低垂的头,“娘,弟弟的病,是不是和李家有关?”

“看起来像是李家设计好的,可我们没有证据。”容芝说着,只觉身心俱疲。

她刚从李家回来,衣裳还沾着尘土,此刻只想好好沐浴更衣,舒缓紧绷的神经。

阿桔很快备好了热水和浴桶。

容芝浸在水中,闭着眼思索,难道真要像之前盘算的那样,亲自把儿子送到城郊的管制点,让他接受集中约束?可若是不送,有李经章在,游余染病的消息迟早会传到兵马司耳中,到时游家被扣上包庇、阻碍公务的罪名,所有人都会失去庇护,包括即将参加殿试的游乘。

夜深时,容芝换了一身深色的外出衣裙。

阿桔见了,忙问她要去哪里,容芝一边吩咐虞次去绑游余,一边沉声道,“形势所迫,我得送余儿去城郊的管制点。”

阿桔瞬间懂了,虽不认同,却也没再劝阻,只是低头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要去知会正院的老夫人和老侯爷一声吗?他们还不知道余哥儿染病,更不知道您要送他去管制点。”

这正是容芝头疼的事。

可无论她说、不说,她的决定都不会改变,游余的病情也不会好转。

阿桔见她沉默,连忙道,“是我多嘴了,夫人别往心里去。”

正要去南屋帮虞次,院子里却传来嘈杂声。

容芝走出去,只见老夫人邓氏披散着头发,在贞嬷嬷的搀扶下从正院赶来,还没到容芝跟前,就哭喊着要见游余。

南屋里的虞次只好加快动作,把游余绑得结结实实。

邓氏从窗口看到这一幕,哭得更急,跌跌撞撞冲进南屋,一把推开虞次,“你干什么?别碰我的余儿!”

虞次被推得一个踉跄,却毫无怨言。

若有别的办法,他也不愿这样对待游余。

“母亲。”

僵持间,容芝赶到,一边和婆母搭话,一边悄悄给虞次使了个眼色,“你先去郊外等着,不用你赶马车。”

虞次虽诧异,却不敢违抗,微微颔首,退出了南屋。

容芝走到邓氏身边,又喊了声“母亲”。

邓氏回头看她,眼中满是泪水,颤抖的手不停扯着游余身上的绳子,“快松开他,你快让人松开他!”

容芝牵住她的手,语气急切,“母亲,不能松。时间紧迫,再不送余儿走,兵马司的人就要登门抓人了。”

城中管制病患的消息早已传遍,邓氏怎会不知?

可她就是不愿接受这事落在游家头上,眼泪又涌了出来,“小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定要送走余儿吗?他还要参加殿试啊,被兵马司管控着,怎么参加殿试?”

“余儿参加不了殿试了。”容芝鼻子发酸,忙背过身掩饰情绪,同时吩咐贞嬷嬷,“快带老夫人回正院,这里场面乱,别伤着她老人家。”

贞嬷嬷含泪应下,和几个丫鬟一起将邓氏从游余身边拉开。

“不可以……”邓氏绝望地哭喊着。

容芝心疼得厉害,怕自己撑不住,便走出屋子,在门外静静等候。

没多久,游余被人架着离开了东园。

邓氏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容芝站在门前,冷静地吩咐阿桔看好人,照顾好邓氏。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容芝亲自驾车,正要出发,却见大门里又走出一道身影。

竟是老侯爷,游仁泰。

“小芝啊,非送余儿走不可吗?”游仁泰比邓氏清醒,可正因为清醒,才更不该在这时问出这句话。

答案早已明了。

容芝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语气坚定,“必须这样做,请父亲快回去吧。”

马车缓缓启动,转过街口,朝着城郊驶去。

兵马司的人在路口设了卡。

即便认出这是司宁侯府的马车,他们依旧要求容芝下车接受全面检查。

幸而顾及她是女眷,安排了嬷嬷搜身。

可当兵士把游余从车里拉出来时,容芝的心还是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他染了病?”兵士说着,不等容芝回答,就扯开了游余的后领检查。

容芝没有辩解,她本就是来送游余接受管制的。

“快看……他是今年会试的会元游余!”远处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负责检查的兵士一怔,立刻退开,对着游余躬身道歉,“会元大人,多有得罪。”

游余嘴里塞着布团,无法开口。

容芝本是怕他路上失控,自己应付不来,如今到了兵马司的地界,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便对兵士问道,“可以拿掉布团,让他喘口气吗?”

“当然可以。”兵士应道。

容芝取下布团。

游余大口喘着气,轻声喊了句“娘”。

容芝看着儿子,眼泪忍不住落下,“哪里不舒服?”

游余摇摇头,“您别怕,我还好。”

话音刚落,另一个兵士拉起绑着游余的绳子,将他带进了一间不算宽敞的屋子。

容芝快步跟上,往屋里望去,里面的人或蹲或坐,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母子,小声议论着。

“游家的人也被抓来了?”

“不是,听说是这位夫人亲自送孩子来的!”

“还有这种事?难道不是亲生的?怎么这么狠心?”

“唉,儿子发了病,不送来又能怎么办?隐瞒下来,孩子只会更惨。”

容芝正听着,带他们进来的兵士提醒道,“到地方了。”

面前是屋子的一角,地上铺着干草。

兵士还好心地递给容芝一包药,“马上用热水泡服。”

“请问,这是什么药?”容芝拉住要走的兵士追问。

“金银花。虽治不好你儿子的病,却能让他好受些。”兵士答道。

容芝提着装满水的壶,让游余坐下,自己则去外面的空地烧水。

见一位老妇人提不动水壶,她便上前帮忙,二人坐在灶台前闲聊,老妇人得知她是侯府媳妇,好奇地问道,“夫人的儿子,是在哪里被咬的?得告知兵士,让他们去清理怪虫。”

容芝请老妇人帮忙看火,起身叫住一个兵士,告知他,李家可能有问题。

兵士愣了一下,“您说的李家,是内阁首辅李经章大人府上吗?”

容芝点头。

兵士思索片刻,立刻和身边几个同伴商量了几句,随即快步行动起来。

回到灶台边时,水已经开了。

容芝刚提起水壶,就被刚才的老妇人追上,“这么说,李家也有被咬的病人?”

容芝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疑惑道,“难道李夫人还没被送来?”

这话恰好被旁边的兵士听到。

他立刻上前问道,“夫人,李首辅的夫人也被虫咬了?”

“是,而且李夫人年纪大了,情况更糟。”容芝答道。

兵士脸色一变,立刻追上同伴高声喊道,“快请示大人,要管控内阁首辅李经章的府邸!”

周围的病患顿时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在这场人心惶惶的虫患中,连位高权重的李经章,也难以幸免。

天亮时,容芝刚给游余喂过一次金银花露,就听见屋外吵吵嚷嚷的。

有人进来小声说,李经章的夫人被送来了。

对此,容芝并不意外,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李经章再有权势,也不敢公然对抗皇帝,该遵守的规矩,一样也躲不掉。

与此同时,礼部衙门。

游怜山正坐在值房里,前晚他没回侯府,今早散了早朝,才从差役口中得知游余在李家被咬、已被容芝送去城郊的消息。

他既心疼儿子,也认可容芝的做法,可一想到李经章的夫人也被送去了城郊,李家还被兵马司查封,他就忍不住忧心。

游怜山正等着李经章来找他,值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李经章脸色黑沉地闯进来,一把揪住游怜山的衣领,咬牙切齿道,“都是你家那个容芝告的密!”

游怜山眨了眨眼,心中一片死寂,脸上却装出愧疚的模样,举高双手连声道歉。

可李经章根本不买账,直接命令道,“你必须做点什么,让那个容芝别再害我李家!”

游怜山将手头的事交代给下属,匆匆赶往城郊。

负责看管病患的兵士一见到他,就直接把他带到了屋子的角落。

容芝正坐着,见他来,起身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游怜山毫不犹豫地,指着她,问道,“是你污蔑了李首辅?”

容芝看着他,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昨夜他没回家,如今突然赶来,看似是遵李经章的命令来警告她,实则或许是担心她和游余的安危。可这些疑问,她此刻不必深究。她心里清楚,游怜山这趟来,说她污蔑李经章,不过是李经章对他的考验——若他不来,或是不敢当众质问,就不会通过李经章的考验。

容芝正想配合他演戏,却听游怜山再次指着她厉声责问,“容芝!你没看好我儿子,是第一错;贸然跑到这里,丢下家中老父老母不管,是第二错;还捏造谎言构陷内阁首辅,简直无法无天!”

这番话一出,刚才还安静的屋子顿时嗡嗡作响。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游怜山、容芝,还有虚弱得站不稳的游余。

“啧啧!游大人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夫人留啊!”

“夫人确实错了不少,游大人句句在理,哪有留情面的道理?”

“瞧见没?这侯门夫妻感情是真不和,都吵到这儿来了……”

“难怪都在传,说游余不是游大人的孩子,生父是少詹事升铭大人!”

“这么一看,游大人根本不关心游余的病,倒像是印证了传言!”

可众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被他们议论的升铭竟也走进了这间屋子。

升铭行色匆匆,额头满是汗水。

他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蹲下查看游余的情况,不仅为他诊了脉,还让随从把带来的软垫垫在游余背后,温声询问他在这里是否有不便,还缺些什么。

游余摇摇头,“我只希望娘能陪着我,只要娘在,我什么都不缺。”

升铭这时才想起身边的容芝,连忙起身拱手,“大夫人,辛苦了。”

容芝一见升铭,便知他是奉了太子炎准的命令来的。

这些年双方虽多是公务往来,却也有情分,太子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和孩子陷入困境。可这种复杂的关联,外人根本看不懂,大家见了升铭的举动,只会更误会升铭和容芝的关系。

“传言怕是真的吧?”人群中有人小声猜测。

游怜山猛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满是警告。

对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而身处误会中心的升铭,却没有沉默。

他走到游怜山面前,客气地问,“游侍郎,您也在。”

游怜山仰着脖子,冷笑一声,“升大人,你没能赶在我前面,心里是不是过意不去?”

升铭直起身,目光与他平齐。

二人身高相仿,可此时,游怜山怒气冲冲,远不如升铭那般平静。

“游侍郎心系家人,自然满心记挂。升某前来,不过是出于朋友间的担忧,二者本就不同,何来过意不去之说?”升铭语气平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坦荡。

游怜山似是懒得再与他纠缠,侧身绕过,径直走到游余身边。

游余以为,父亲是来关心自己,勉强撑着身子想说话,却见游怜山只是低头瞥了一眼,连蹲下的意思都没有。

“爹……”游余的声音带着虚弱的颤音。

游怜山却已转过身,冷声道,“幸好你娘夜里就把你送来,若是敢因你让游家蒙难,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俩做什么。”

听言,游余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儿子给爹添麻烦了……”

游怜山没再应声,只跟看管的兵士交代了几句,便要转身离开。

升铭却快步追上,拦在他身前,“游侍郎公务繁忙,难得在此碰面,有几句话想与您单独说说,可否借一步?”

游怜山眉头紧锁,面露不悦,“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尽管讲。”

升铭面露难色,却还是开口道,“此前京中流言四起,说升某与大夫人关系不清。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升某想问游侍郎,您既不信流言,也该信大夫人的为人吧?”

游怜山嗤笑一声,“我信不信自己的夫人,与升大人有何相干?”

“既是信她,为何不与她把话说开,非要让误会一直延续?”升铭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如何对待自己的夫人,轮不到外人置喙。”

游怜山甩开升铭的手,力道之大,让升铭踉跄了两步。

而后,他转身走回游余身边,目光扫过地上升铭送来的金银花包,突然抬脚,狠狠将包袱踢散。

纸包裂开,金银花散了一地。

这地方本就缺药,周围的病患见状,立刻涌上来争抢,屋子里瞬间乱作一团。

兵士们忙冲过来维持秩序,呵斥声、抢夺声混在一起。

嘈杂中,游怜山拔高声音,字字清晰,“容芝,你犯错已多!念在你开书局补贴侯府家用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你在京中无亲无故,我便不将你赶出侯府。但——我们必须和离!”

“和离”二字落下,容芝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上一辈子,是她不堪忍受,先提出的“离婚”。

这辈子,却换成游怜山,对她说出这两个字。

可容芝很快清醒过来。

游怜山今日说的这些,不过是演戏的台词,当不得真。

容芝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故意装出震惊又不解的模样,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游余和升铭同时上前扶她。

容芝却挣脱开,死死盯着游怜山,声带颤抖,“阿怜,你当真要与我和离?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才提出来的。”游怜山语气冰冷,没有半分犹豫。

霎那间,容芝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泪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难过,“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咱俩要分开,你得给余儿一个选择的机会。毕竟,他已经十六,算是个大人了。”

“你是想,让他选你,我就要放他跟你走?”游怜山挑眉问道。

容芝点头,恳求道,“余儿染病,殿试无望。等他病情稳定,我想带他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回我爹娘的宜州,过些安稳日子。”

游怜山沉默了,似在犹豫。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有人说,“游大人肯定会答应,总不能连儿子的选择都不顾吧?”

果然,片刻后,游怜山看向游余,“你想清楚,要不要放弃京城的一切,跟你娘走?”

游余没有半分迟疑,脱口而出,“我早就想好了,我选娘。”

这话一出,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在众人看来,游余的选择无疑印证了之前的流言。

身为儿子,他宁愿跟着无依无靠的母亲,也不愿留在侯府跟着父亲。

若非他的身份有疑,怎会如此绝情?

“既选了,往后便别来找我反悔。”游怜山冷着脸,语气里没有半分父子温情。

游余虽虚弱,还是挣扎着,转身看向四周,躬身道,“在场诸位作证!升铭大人作证,我游余此生,绝不后悔!”

游怜山冷冷地转身,正要转身离开。

屋外的兵士突然高声通报,“游府大公子到!”

游怜山回头,正撞上长子游乘的目光。

游乘眼底含着泪,先给游怜山行了礼,便快步冲到容芝和游余身边,急切道,“娘!弟弟!你们怎么样?”

容芝又惊又急,“你不在家陪祖父祖母,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明日还要参加殿试!”

游乘摇头,坚定道,“娘,您别劝了。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绝不会敷衍殿试。可您和弟弟在这里受苦,我和祖父母怎么能安心?”

随后,游乘看向游怜山,“父亲,刚才您问弟弟的问题,我也有答案。任何时候,我都无条件选娘。”

“连你也要跟你娘走?”

游怜山双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明日就是殿试!抗旨不遵,是要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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