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报复
其中一人喝道:“谁?”
话音刚落,忽的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响起,一双笔挺的长靴跨过图兰哨兵的尸体,玄色下裳划过丛枝,随风轻动。
“是百里聿风!”
他竟然回来了!
图兰人看清来人后正欲挥刀进攻,却被周围窜出来的罗成等人团团围住。
百里聿风手里挽着一张长弓,信步朝赫连玦走去,即便他手中连根箭都没有,手持长刀的图兰人亦忌惮得连连后退。
“世子不好好在驿馆待着,这是要去哪?”
“两国议和有变,本世子自是要回图兰。”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退路皆被阻断,遂道,“大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吾妹被天岐人所害,朝廷至今未查清真凶,若本世子不早日回图兰,恐怕亦命不久矣。”
“呵——”
百里聿风极其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抬手以弓抵着赫连玦的脖颈,“世子这是骗人把自己也给骗了?昭阳公主怎么死的你自己最清楚。”
赫连玦被迫仰着头,抵着喉咙的弓梢近得只需稍一用力就能瞬间要了命。
他料定此前百里聿风远在涼州,对京都之事不甚清楚,强作镇定道:“本世子不明白将军的意思,两国议和不斩来使,怎么,你们天岐杀了吾妹不够,连同本世子都要杀吗?”
“那又如何?”
百里聿风缓步向前,弓梢压着赫连玦的喉咙,逼得他不断后退,直至脊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
“你派人伤我夫人之时,就没想过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赫连玦闻言色变。
原来他的人是碰上了百里聿风,难怪尽数折损,无一人生还。
这么好的机会,以他派出的精锐,趁乱挟持一弱女子本应不成问题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百里聿风,若本世子没料错,你家夫人根本无事事,你又何必为此撕破两国之间最后的体面。”
若南宫玥出了事,只怕百里聿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杀了他,现下看他的反应,赫连玦便知南宫玥应是安然无恙。
可百里聿风眼神骤然阴冷,手上一个用力,弓梢便狠狠撞上赫连玦的喉咙,痛得他闷哼一声,双手紧紧钳着长弓。
长弓分毫不动,只听百里聿风沉冷道:“无事?你知不知道被树枝划伤有多痛?”
树枝?
赫连玦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
百里聿风自顾自道,“本将军让你们好好体会体会。”
说罢,手中长弓猛地调转方向,弓弦贴着赫连玦的侧脸划过,瞬间,一道醒目猩红的血痕出现。
与此同时,罗成等人手起刀落,在几个图兰人的脸上亦留下了同样的伤痕。
“啊——”
赫连玦吃痛大喊道,“百里聿风你疯了!”
“这才哪到哪。”
百里聿风再次逼近,长弓在他手上转出了漂亮的弧度,未等对方反应,坚韧的弓弦已如毒蛇般倏然弹出,精准地擦过赫连玦试图格挡的手腕。
尖锐的刺痛传来,赫连玦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两道、三道、数道细长的血线密密麻麻赫然出现在他手上、脸上,身旁的亲卫和他一样,几乎都伤在与他相同的位置。
赫连玦明白了,这是在报复!
为了南宫玥报复他们。
周遭的草木染上了粘稠的暗色,顺着叶脉淅沥滴落。
一众图兰人倒在地上,或捂脸或捂手,皆痛苦不堪。
赫连玦咬牙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杀了本世子!”
百里聿风不为所动,身影将赫连玦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睨视他:“回去告诉你父王,本将军能送出去的东西,照样能拿回来,若不想成为第二个北狄,就给本将军安分点。”
说罢,长弓往他面前一丢,吐露最后一字:“滚。”
赫连玦自知不敌,捂着血流不止的脸转身就要跑,跑了几步发现亲卫并未跟上,再转头时,只见所剩亲卫皆被罗成等人挥刀斩杀。
“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聿风。
百里聿风目光森冷道:“怎么?不想走?”
赫连玦纵有一肚子怨恨,也得强行摁下,孤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深处。
百里聿风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淡声道:“处理干净。”
待快马加鞭赶回霁泉宫时,天已经快亮了。
暖色垂幔里低垂着,将床榻拢在一方静谧昏暗的天地里。
南宫玥朝外侧躺着,一袭墨色长发铺散在枕上,睡颜恬静。
百里聿风褪去外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长臂小心翼翼地绕过南宫玥的颈下,将她纤细的身体轻柔地揽入怀中。
“你回来了。”
南宫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迷迷糊糊抬手环住他的腰身,朝他怀里更深地偎了偎,呼吸再次变得绵长。
百里聿风无声轻笑,借着帐外透进的朦胧微光,凝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
所有杀戮和算计带来的疲惫,都在得以拥抱她的这一刻得到舒缓。
他收拢手臂,将她稳稳圈在怀中,下颚轻抵着她的发顶,缓缓阖上双目。
……
天光大亮,京都的晨风在立秋之后捎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祭礼遇刺,监国失踪,朝堂上下本就因此人心惶惶,此刻太和殿内更是剑拔弩张。
御座空虚无人,太子立于百官之首,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是受伤未愈的表现。
以太子马首是瞻的御史大夫对着突然出现在大殿上的三皇子厉声道:“三殿下涉嫌谋害昭阳公主,按监国大人之令,理应禁足于府中,怎可出现在此?”
“监国?”三皇子不屑道,“本王可不认她这个监国,父皇缠绵病榻,南宫妖女祸国窃政,你们身为臣子,不思为国尽忠,反助纣为虐,本王岂可坐视不管?”
“三弟慎言!”太子朗声驳斥道,“当初父皇龙体有恙,南宫大人奉召入宫侍疾,太医院及御前伺候之人皆可作证,且其在监国期间,经手的朝政无一错漏,何来祸国一说?”
“太子这般为她说话,看来是早已与其暗中勾结,想趁机谋权篡位吧?”三皇子讥笑道,“难怪她一介女流敢行此胆大妄为之事,原来是有东宫做靠山。”
此言一出,朝中有支持三皇子的臣子出言道:“三殿下说的不无道理。”
“无稽之谈!”
另一支持东宫的臣子立刻反驳,“三殿下先是构陷东宫,谋害外邦公主,证据确凿,理应于府中静思己过。如今非但擅离禁足之地,还在百官面前,信口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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