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我跟着这位巨型水蟒长官又跑到了医疗部。
见到熟悉的建筑，我陷入了沉默。
他带我去领了一个月剂量的精神力恢复药剂，之后又来去匆匆的对我点了点头后离开。
给我取药的护士探头问我，“风向导，你不是刚刚办理了出院吗？”
她居然认识我。
“是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此处，只能说可能在哨兵眼里，我格外柔弱？
我领过药，终于回到了宿舍，有空开始仔细思考理查森一事。
很明显这位哨兵已经知道我可能存在吞噬精神体的能力，不然那时他也不会问我是不是想吃掉他的精神体。
我不清楚他到底能听到我多少信息，但总之他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我的保密守则，所以即便之后真的找到了送他回身体的办法，我也需要和他提前约定好要抹去这部分记忆。
而且他的觉醒能力对我来说更是一种潜在威胁。
即便他现在很虚弱，我也有了防备意识，不会那么轻易中招了，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我也不一定能完全保证我能一直不受影响。
理查森在井内承受着那样的高压折磨，他能一直保证自己保持理智，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吗？
我无法全然相信一位哨兵，他们的肉/体固然强大，但精神却着实脆弱。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这时候再去思考他是怎么进入我的井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而是应该怎么解决问题。
我潜入我的意识中翻找着自己的精神井。
那是我很熟悉的禁地，与我缺失空白的记忆之处紧密关联着。
有种理论是每位向导、哨兵的井都与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相关。
我的精神井极大可能与我的空白记忆有关。
也意味着我如果不找会那些空白的记忆，我将永远不知道井内会有什么。
一个技术精湛，有相当经验的向导是有能力，进入他人井内将迷失在其中的灵魂带出来的，可这也需要一个必要的前提。
我们必须足够了解那位哨兵，在进入之前就做好了井内可能会有什么的准备，这样才具备从井中脱身的可能性。
一直失去记忆的话，我没有办法去找到一位向导进入我的井。
我站在深渊一般的井口处盯着黑暗的深处，思索着理查森一直被困在我的井内的话，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在上个地球纪年里，有句很哲学的话。
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盯着井的缘故，我总觉得那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凝视着我。
——理查森？
我尝试呼唤井中意识。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我。
或许，是深渊本身在呼唤我。
只有进入井，我才能取回完整的自己。
这个想法跃然而生。
我蹙起眉，尝试警告道。
——理查森·所罗门，你想引诱我进入井吗？
对方依旧没有声音。
一时间，我无法分辨那是我的想法，还是受到所罗门哨兵的影响。
是长官的电话把我从那种疑神疑鬼的状态唤回神来。
“喂？怎么又有人来跟我打报告说你又去取药了，12h没到你又做了什么？”
接通电话听到长官的声线时，我才渐渐从井的吸引中缓过神来，我意识到这是来自井的吸引。
它想要吞噬我，困住我，像个黑洞一样，让我落入奇点。
绝对不能接触自己的井。
我在心下给自己下达了警告。
“嗯……我没有。”
我向长官汇报了技术部发生的事情。
“啧，你没事去看那个大少爷做什么？能活就不错了，其他的那堆破事你还想管呢？”
“……我没有。”
“得了。知道你救死扶伤，见不得人受苦，但所罗门家的情况可不同，只要大少爷家挥挥手，有得是一群想要为他工作的向导们。你就别去想他的事情了，还是多想想我们这些下了战场无人宽慰，想见向导还得排长队，都不一定能排到的哨兵们吧。”
长官似乎意有所指。
我感到疑惑，“深渊的向导排队这么长吗？”
“你以为谁都是你，一天接三个，下了班还想去找个高难度的挑战？”
我思考了两秒，不确定道，“长官这是在夸奖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长官通知我，“西边的远征队马上就回来了，这次伤亡有点严重。向导部的人手不一定够，米哈伊尔的事情就往后推推，你优先处理那边的任务，这几天不要再胡来乱折腾了，明白了吗？”
“很严重吗？”
明明大妈那边探听到的消息是虽有伤亡，但并不严重。
“他们有成员被集合体吞噬了，没有及时发现，是在过安检站的时候才发现异常，精神同调的进度已经很高了，几乎全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共同幻觉。到时候还需要开多场会议研究如何处理，有得你忙的。”
又是一种极其少见的病例，我思索着有记录的几次相关病情是如何处理的，回答时稍稍慢了点。
“……嗯。”
长官却听出来了别的意味。
“怎么？知道自己要忙了还没精神，今天在技术部那遇到什么，有心思了？”
！！
过程错了，但结果对了！
“我只是在回忆共同幻觉的病例，”我强调，“我很有精神的！”
“不错。保持下去。”
长官与我道，“这两天就别去向导部了，出去玩玩，来地球半个月了，也好歹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可……”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长官打断，“去不去不用和我说，你那些破理由一听就头大，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他刷得就切断了通讯。
“……”
我再次怀疑长官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欢和我沟通。
我的聊天技巧真有这么烂吗？
我觉得长官说得确实戳中了我心底，我确实有些好奇现在的地球城市建立的如何，令人类魂牵梦萦的故土究竟是什么样的。
于是我尝试给万尼亚发去了消息，因为我还记得我和他之间曾经有个约定。
——在吗？我想去外面城市看看，顺带买点东西，这两天你有空吗？
这个点的万尼亚应该还在睡觉，我也去午睡了会儿，再醒来一边冥想一边尝试叫了几声理查森。
没等理查森给出回应，万尼亚那边先回了消息。
——在的，有空。你要约几点？
——你要买什么东西？多不多？多的话我可以开车出来。
——深渊附近的城市好像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诶，要不要多花两个小时去远点的地方？那边有个很大的游乐园，还有评分很高的歌剧院，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是不是很难买到的东西啊？深渊内部买不到的话，周围的城市更难买到了，实在不行我帮你去论坛问问？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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