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手搓天雷,替天行道
“那,太子殿下他怎么说?”林怀音问。
林淬岳摇头叹气:“殿下病着呢,我这不守了一夜,刚回来。”
听言,林怀音捏紧茶盏,蹭地站起:“你说他病了?”
“你急什么?”
林淬岳拉她坐下,放低声量,耳语道:“殿下太不爱惜身子了,昨个天没亮就去仙都峰,入夜才回行宫,你瞅瞅这事做得?
我们这回出来可都是朝臣官眷,没有千金小姐,你说殿下偷偷去女眷居所,他做什么去?还一去一整日,这么个折腾法,还得仔细别被人撞破,谁能顶得住?”
林淬岳语带嫌弃,叹气摇头啃冷饼,嚼吧嚼吧,感觉这事要完。
林怀音面上不显,心里波涛汹涌。
萧执安没说,她哪里知道他清晨就去小院,居然足足等了她一整日?
他很闲吗?他不是日理万机的监国太子吗?
他病了,什么病,病得重么?
明明昨夜见面,人好端端的,还有力气冲她发火,怎么突然就……
林怀音张嘴,她想问,但是以她的身份,没有资格关心储君的身子,她低下头,倾出一碗冷茶,塞进嘴。
“三妹,”林淬岳侧头问她:“你可曾听到什么风声?殿下去找的谁家官眷,可有传闻?”
“没有。”林怀音咬着茶盏边缘,小声回话:“没听说是谁家的,方才侍卫来送安胎药,她们还打趣我呢,话说大哥哥你没查到?”
林淬岳听言,登时扬下巴吹胡子,“哼,看不起你哥?整座山上都是我的人,我要拦,殿下都不一定进得去仙都峰,我想查,更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呢,殿下这年纪,也该立太子妃了,以他的能耐,瞧上了,必定有办法弄来,我插手就太不识时务了,只要压着不闹到圣上那去,我就假装不知道,这才叫为臣之道。”
“说了你也不懂。”林淬岳转过头,反应过来她在喝隔夜茶,一把夺过茶盏训话:“怀着身子吃冷茶,你不要命了!”
林怀音挨了训,垂着脑袋,想:她肚子还真没要命的东西,一口冷茶吃不死她。
现在要命的是白莲教还没攻上来,山顶先乱了套,简直是内外交困,水深火热。
平阳公主发难,柳苍上书、万仙顶那边朝臣分野,沈从云磨刀霍霍,太子殿下现今病着,哪有力气经管?
不过就算他身子康健,林怀音也想不到他该怎么办,因为他现在被平阳公主架起来,不上不下,无论怎么选,都势必折损威望,失去半数朝臣的支持。
浴佛节平阳公主已经僭越一回,林怀音当时就觉得不妥,而今金箓大斋又交给平阳公主主持,太子殿下真是宠妹妹宠昏了头!
林怀音很想掐紧萧执安脖子,把他的脑仁掏出来洗洗,让他清醒清醒。
但萧执安越是无底线地宠平阳公主,林怀音就越不敢这么做,她庆幸自己守口如瓶,庆幸自己选择远离他,万分庆幸。
事态紧急,不能坐以待毙,坐视平阳公主和沈从云分裂朝臣,从中得势。
他们得势,太子殿下就会失势。
萧执安那个傻子,不是手眼通天,智谋无双吗?居然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一想到他人在病中,虚弱无力,还要被最亲近信任的妹妹背叛、应付朝臣攻讦,林怀音就想请老天爷降个雷,劈死平阳公主他们!
老天不长眼,林怀音抬头望屋顶。
就在这一瞬,她脑中灵光乍现——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天子代天牧民,质疑他的意志,即是质疑上苍,遭个天罚,也是天意昭彰吧。
柳苍冲撞太子殿下,倘若他被老天爷收了去,不就证明太子殿下天命所归,金口玉言,谁还敢置喙多嘴?
礼法再大,大不过天。
平阳公主玩礼法,林怀音可以玩儿天意造化。
林怀音决定跳出来,充当一回天道化身。
反正柳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为言官之首,身负监察天下之职,却勾结平阳公主,欺上瞒下,包庇地方贪渎,扣下臣僚奏疏,致使朝廷不知百姓罹难,不闻民间疾苦,以至于民不聊生,落为贼寇。
这种人,死不足惜,林怀音不介意替天行道,帮萧执安好好降个天谴,铲除奸佞。
打定主意,她松开思量的小拳头,藏起掌心的指甲印,抱住林淬岳的胳膊撒娇:“大哥哥,我想从云了,他忙起来就不好好用膳,我可不可以煲点汤,扮成仆役给他送去?”
林淬岳听她这么说,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拳,手臂肌肉鼓出线条,嘎吱嘎吱响。
“哼。”
他满脸鄙夷,眼里流淌出骄傲的男子气概,道:“你嫂嫂嫁过来五年,从未进过厨房,她侍弄她的小花圃,家里整天香喷喷,花里胡哨,鸟雀吱吱叫,我就觉得极好。
你一身好箭术,怎么嫁了个男人,就不是我林家的女儿,到了山里不狩猎,不出去晃荡,天天围着男人转了?就算你怀孕,不宜出去乱走动,可你那双手是用来煲汤的吗?没心肝的东西,亏我千忙万忙,还记得给你爱玩儿,特意带了一箱箭!”
说罢林淬岳甩开林怀音的小手,愤懑不平,视线落向角落。
林怀音顺着看去,真是好大个箱子,怕是有上百支箭。
大哥哥,果然疼她。
这些箭,一支都不会白费。
林怀音眼眶发热,她是林家的女儿,生生世世都是,她喜欢大哥哥,她要大哥哥永远都在。
所以,她必须帮太子殿下稳住局面。
掐着腿肉,林怀音低声恳求林淬岳:“大哥哥你就答应我嘛,我真的好想从云,不去看他我难受,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走不动道,我浑浑噩噩,我想他。”
“去去去。”
林淬岳看林怀音一脸痴相,直想骂恨铁不成钢。
他起身懒得看她,高声吩咐外头——“传杨司仓过来!”
不多时,杨司仓抱拳门外:“大将军有何吩咐?”
“不是大哥哥找你。”林怀音自顾自跳出去,“是我。”
杨司仓一听她喊大哥,立刻了然:“三小姐您找卑职?”
“嗯,边走边说。”
林怀音冲林淬岳挤眉弄眼,挥挥手,跟杨司仓走。
她熟悉军务,所谓六曹参军,司仓参军掌管庖厨仓库市肆,林淬岳传杨司曹过来,就是同意她的请求。
林怀音把事情简单告知。
杨司仓告诉她,除了二位殿下的饮食由行宫御膳房负责,鹤鸣山的朝臣官眷,以及其他各色人等,一律食素斋,由禁军后厨统一安排。
林怀音说她要煲汤。
杨司仓说咱没带肉。
林怀音说要不你去御膳房借点。
杨司仓望着金顶不说话。
于是林怀音大胆提要求:“我怀孕了,没肉可不行,不如我偷偷去打猎,打回来偷偷做了,偷偷送去,偷偷吃,绝不给你惹麻烦。”
杨司仓沉默半晌,低声表示阵仗不要太大,让她提醒沈大人别吧唧嘴,吃完记得漱口。
林怀音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旋即表示她要带人去打猎,她要去找找昨天上山的抬撵人。
“进山打猎,找几个熟悉鹤鸣山的当地人作陪,很正常吧。”
林怀音自言自语,理直气壮,实则也没人敢过问她。
很快,十二名壮汉,名为抬撵人,实为捕蛇老手,外加两名禁军,拿齐家伙事,跟随林怀音浩浩荡荡钻林子。
进了深林,林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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