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冰茶
宁漪在床上翻了个身。
屋外，脚步声趿拉着靠近。赖至廷端着那杯西瓜汁进来，放到床头柜上。俯身，双臂撑在床上，把宁漪包围起来，“喂你？”
“不要。”
宁漪搂着赖至廷的脖子，由赖至廷使力，把她整个人拽起来。
靠着床头坐好，宁漪拿起西瓜汁，灌了赖至廷一口，自己再喝一口。
喝完西瓜汁时，赖至廷已经躺回了床上，用枕头垫高脑袋，举着手机开始了一局游戏。
宁漪跟随着也躺下，躺在赖至廷的腹肌上，百无聊赖玩手机。
两幅躯体交缠，伴随入夜的天幕，没入隐秘。
呼吸时候，赖至廷会故意让腹部鼓气，再泄气。宁漪的脑袋随赖至廷的腹部一上一下。
“要晕船了。”宁漪拍了拍赖至廷靠近人鱼线的地方。
“噢。”
赖至廷听话地保持鼓气状态，一秒，两秒，三秒。
等到宁漪放松警惕的那一刻，赖至廷再猛然泄气，让宁漪的脑袋有一瞬间的落空。
“诶！”
赖至廷得意地笑出声。
宁漪正要报复，小指无意间点开手机屏幕上的一条语音。邹艺萱刚发来的语音，响起拖长的哀怨的声音。
“姐姐救我——”
***
邹艺萱的感情又遇到挫折了。
想去酒吧喝酒，但邹艺萱没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叽响，实在需要进食。
想去餐馆吃晚饭，但邹艺萱心情郁闷，极度想要借酒消愁，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
综合来掂量，邹艺萱最后选择了一家清吧，在驻唱歌手的情歌里，可以吃漂亮饭，也可以喝漂亮酒。
他们到达的时候，邹艺萱正在喝调制的长岛冰茶，橘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晃荡。
低度数的酒，相当于饮料。赖至廷敲击桌面，“喂，让你姐姐给你上点难度。”
宁漪要上难度，那就是白酒，辣得喉咙痛的那种。
邹艺萱毫不犹豫地拒绝，“谢谢，但是不用。”
很忧伤，但是还没有忧伤到需要上白酒的程度。
姿势摆得大套，邹艺萱左手臂撑着下颌，身体歪歪斜斜倒向一边，一个人占据两个位置。
剩下的两个人，只有坐到邹艺萱的对面。
其实最初接到邹艺萱的电话，宁漪打算独自前往，考虑到感情这种事情，两个女生私下交流，或许会更方便。
没想到邹艺萱主动问了一句，“哥哥也在吗？”
“在，”宁漪疑惑，“怎么了？”
“呃……”邹艺萱支支吾吾，“就是吧，那什么……这家清吧收费还挺高的。”
宁漪微怔。
赖至廷也有些惊讶。隔得实在太近，即便没开免提，赖至廷也能听清她们的谈话内容。
一直听说的都是，被爱的人有恃无恐。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被爱的人的妹妹可以趁机有恃无恐。
宁漪一下蹿起一阵怒气，克制着语气，严肃地告诫邹艺萱，“你不能……”
你不能把他当提款机。
这句话还没说完整，赖至廷应了一声，“行，我来。”
心里顿一下，宁漪有些不是滋味。
结束通话后，宁漪仍旧心不在焉。想要说今天晚上的所有消费她来买单，但这样的话真的说出口，或者宁漪悄悄提前买单，肯定会惹赖至廷生气的。
为了宁漪抢着买单的事，赖至廷气过两三回了，每次都要哄半天。
思来想去，宁漪对赖至廷承诺，“我会向萱萱说清楚，这样的事情，一定没有下次。”
赖至廷揉了揉宁漪的头发，笑道，“放心，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力气大，揉得宁漪头发凌乱成一团。赖至廷又重新替宁漪梳好头发，才总算出门。
坐在卡座上，面对开没开餐就已经微醺的邹艺萱。
“被绿了？”赖至廷靠在椅背上，把玩桌上的粉色打火机。
“……算是。”邹艺萱回答得没有底气。
毕竟邹艺萱和姚韩，实际还没有确定关系在一起，只是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差一步就要到恋人了。
偏偏差这一步。
没名没分的，生气也没资格。
邹艺萱打开白色烟盒，抽出一支烟。
宁漪稍惊慌，立即制止，“萱萱！不许抽烟。”
夹在指间的细烟悬停在空中，邹艺萱忧郁的眼神更深了一分，“姐姐，我早就不是未成年了。”
时间过得太快，邹艺萱也满25了。但可能当姐姐太久了，宁漪总觉得邹艺萱是小孩。
邹艺萱举着细烟，继续往嘴里送。还没碰到唇边，被赖至廷一把拦截，利落抽走。
“你姐姐不让你抽，你就不准抽。”
……邹艺萱攥紧拳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哼！”愤懑地转移对象，吃起了刚端上桌的炸鸡块。
心情不好，但胃口还不错。
宁漪试探询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邹艺萱不停往嘴里塞炸鸡块，“我看到了他的歌单。”
上个周发生的事。他们约会，先吃了粤餐，再去看电影。
到电影院的时间早，离进场还有二十分钟。两个人坐在黑色墙边长椅上，姚韩递给邹艺萱一只耳机。
两个人一起听歌。
听到一首唱腔挺轻快的女声爵士说唱，邹艺萱跟随着轻轻摇头晃脑，哼着节拍，“这歌叫什么名字？”
姚韩一顿，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见这首歌的样子，一下说不出歌名。
打开音乐软件，姚韩想要看一眼歌名。邹艺萱习惯性凑了过来，看向姚韩的手机屏幕。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份歌单。姚韩很快滑动屏幕，点开了歌曲详情页面。但邹艺萱还是瞄到了歌单的名字。
[韩或者晗]
邹艺萱当时想，应该是他的名字有两种写法，姚韩或者姚晗。可能一个是学名，一个是家里人常叫的小名。
于是就这样，没再过多思考这个问题，继续听歌。
直到那晚半夜，邹艺萱在熟睡中猛然惊醒，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翻身起来，打开手机，邹艺萱尝试着在音乐软件上搜寻歌单，不费力气真的找到了。
一份歌单，有两个管理者。一个是姚韩，另一个叫石佳晗。
邹艺萱懵了。
什么啊，竟然用原名。在网络上混，都不取点江湖艺名的吗。
并且两人的卡通头像，一个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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