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嫁祸
猎场
一个尸体被丢在林木间,脖颈间的伤口深可见骨,不停地往外冒出鲜血,在地上积成一滩。
几匹银狼闻着血腥味前来,幽绿的狼眸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大张的嘴角流着涎水。
“嗷呜——”
领头的银狼扑上去,正欲撕咬地上的尸体。
忽地,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穿进银狼的左眼,它哀嚎两声,倒地不停抽搐,没一会儿就失了生息。
剩下的几匹狼见状,吓得不断往后退,却被紧接着的几支箭先后射中脖颈,见血封喉。
“真是可惜了。”
一个黑影从暗处闪出来,伸脚踹开地上的狼尸:“我研究许久的毒,竟是被你们几只畜生先试了。”
她轻笑两声,弯腰看着地上的尸体。
“啧,死得真惨。”
那人将尸体扛到肩上,抬步一跃,便消失在了层叠的林木间。
暗处,一个暗卫推着轮椅出来。
季珩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面色冷沉。
“恒一。”
“属下在。”
季珩曲指扣着轮椅的边沿,温润的眉眼敛着,声音冷寒:
“追上去,找到她身后的主子。”
“是!”
恒一应声而动,抬步便追了过去。
季珩目光往下瞥到地上的银狼尸体,示意暗卫推着轮椅走上前去。
他伸手拔出狼眼中插着的箭矢。
那银狼吐着舌头,眼中涌出的血隐隐泛着乌紫,全身扭曲,死状凄惨。
这毒——
是她!
她竟然还活着!
季珩面色一变,放在轮椅两侧的手紧攥成拳,猛地回头对暗卫令道:
“速回营帐!”
“哟,镇北王这是想去哪儿啊?”
方才消失的人忽地去而复返,蹲在树上的枝桠上,歪头看着季珩,笑容纯澈:“好久不见了,不叙叙旧吗?”
少女脸上戴着面具,侧身倚在树干上,手上握着一把弯弓。
她伸手拉弓,眼眸凝在季珩身上,殷红的唇角勾着:“季珩,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这可说不准。”
季珩的眼底闪了闪,伸手示意。
便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周围便出现许多暗卫,将他一圈圈地包围其中,不留一丝空隙。
那些暗卫纷纷拔剑对向少女,面无表情。
“啧,先皇竟是将隐卫都给了你。”
少女跃下枝桠,伸手做了个手势:“只可惜,这次我在这里,你今日必定有来无回。”
季珩看着少女身后出现的一群人,面色惊变。
修长的指节紧紧扣着轮椅的边沿,季珩看着身前的人一个个负伤倒地,示意身后的人将他趁乱带离。
还未等他走远,一根毒箭便正中他的心脏。
季珩只觉得眼前一痛,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像是将全身的筋脉骨头都尽数敲断,直叫人痛不欲生。
季珩吐出一口黑血,抬眸看向踏着尸体一步步走来的少女。
“秋紫苏……”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对你有恩。”
“恩?”
那人弯腰对上他的眼睛,眼底恨意汹涌:“你杀我父母,骗我亲族,竟还好意思说对我有恩?”
“呵……”
季珩眼前一阵阵泛黑,额上冷汗直冒,斜斜靠在轮椅上,却还是强撑着威胁她道:
“且先不管你背后之人是谁,你们胆敢刺杀当朝王爷,可知是何后果?!”
“王爷?”
秋紫苏轻嗤一声:“等你那些东西都呈给皇上,再加上谋害太子的罪名,你觉得你今后还是王爷么?”
谋害太子?
他什么时候谋害季砚了?
季珩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她和她那主子也设计了季砚,要去谋害季砚来栽赃在他的头上?
“你们——”
季珩只感觉气血上涌,喉间涌上大股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你们竟如此大胆!”
“既是殿下猜到了。”
秋紫苏笑着掐上他的脖颈:“那就乖乖赴死吧。”
“太子殿下在猎场遇害,而镇北王离开营帐不知所踪——”
“到时我再将殿下身边的暗卫丢几个过去,您这谋害潜逃的罪名便是立住了。”
与她声音一齐落下的,是远处几道震天的叫喊声。
“有刺客!!”
“速来保护太子殿下!!”
“殿下——”
季珩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早已被他亲手杀死的秋紫苏,竟然被救活了,还成了别人的爪牙。
如此……
胆大包天,敢对当朝太子和镇北王下手。
季珩目光一凛,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打了秋紫苏一掌。
掌风带动着轮椅往后移动,朝不远处的河边飞速滑去。
秋紫苏没料到季珩竟然还有力气,一时不查被他着了道,那一掌正中心口。
她疼得弯腰捂住胸口,刚聚着的内力散开,眼睁睁看着季珩的轮椅飞到河水中。
待她气息回复,飞身到河边,就只见到碎掉的轮椅边沿和一片碎衣角。
河水湍急,季珩许是被冲走了。
罢了,只要中了那毒,他必死无疑。
秋紫苏伸手拾起那片碎衣角,回头又看了眼湍急的河水。
她从尸体堆里随手挑出两个放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地上剩下的一片尸体身上。
化尸散,无色无味,化肉噬骨,须臾间便可将尸体化为血水,渗进土里。
秋紫苏留下几个暗卫将打斗痕迹清理干净,自己扛着一旁的两个尸体往方才季砚遇刺的方向奔去。
-
营帐
随行太医从太子营帐中走出来,步履匆匆,眉头紧锁。
方才来人不是说太子遇刺,性命垂危么?
可为何他方才把脉,把出太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太医走得焦急,正想去跟皇上复命。
忽地,他只觉得身后一道大力将他拉到一侧,下一瞬,他的脖颈边就横上了一把长刀。
“你你你……你是何人!”
太医吓得腿软,却还是强撑着对面前人道:“太子殿下的营帐就在附近,你胆敢在此行凶?”
“哦?行凶?”
那人戴着半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颇为妖异的异瞳,唇角微勾:“我便是行凶又如何?”
“你你你你……”
王秋朝的刀又往里面偏了两分,太医吓得哆哆嗦嗦,“你”了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真是无趣。
王秋朝掩下眼底的沉郁,眉目扬起,刀背拍了拍太医的脸,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太子殿下猎场遇刺,性命垂危。”
“劳烦太医跟皇上禀告一下。”
王秋朝凑上前去,妖异的双眸直直盯着太医,声音威胁:“顺带,还劳烦太医给殿下开张药方,再多拿点伤药来。”
“殿下受伤颇重,往后可就要多多劳烦您了。”
“若是被皇上看出什么,那在下的刀可就不太能认人了。”
太医听见王秋朝的话,难以置信地抬眸看着他。
殿下他……
他腿软跪在地上,冷汗涔涔,不停地叩头:
“下官定会好生照顾殿下!”
“啧。”
王秋朝将刀插在地上,弯腰将太医扶起来,眉眼弯弯:“大人快去跟陛下回话吧,可莫让陛下等急了。”
“是是是……”
太医把胳膊从王秋朝手里拽出来,连滚带爬地往皇上的营帐跑去。
王秋朝轻笑一声,正欲转身往季砚的营帐走去。
忽地,他的眼睛往旁边瞥了下,正巧瞧见迟锦闻往皇上的营帐走去。
迟锦闻?
他和小师姐的计划不是被清臣破坏了么?这是要去干什么?
“秋朝。”
沈清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阿砚唤你。”
自那次沈泠设法让几人相见后,王秋朝便被季砚带到太子府,戴上面具,隐姓埋名。
季砚让他成了太子府的暗卫统领,一是方便随时将他带在身旁,免得季珩再在暗中对他出手;二是季砚身边亲信叛变,急需王秋朝帮他肃清和重塑势力。
“哦。”
王秋朝提着刀走进营帐,一进去便瞧见季砚面色苍白,一副虚弱伤重的模样。
“阿砚,你装过了吧。”
王秋朝把刀立在墙边,双臂环胸,弯唇浅笑:“我当时那一箭分明掐好了力道,不过就受了点皮外伤。”
“在太医面前演就罢了,在我们面前就别装了。”
“好了好了。”
季砚斜倚在榻边,挑眉看着王秋朝:“太医那边可弄好了?”
“放心。”
王秋朝走到桌边坐下,伸手倒了几盏茶水:“那太医胆小如鼠,随便吓他两句就应下了。”
他抿了口茶水,顺带伸手给季砚递了一盏,目光却是瞥向一边坐着的沈清臣:
“清臣,季珩那边怎么样了?”
“秋紫苏方才来的消息。”
沈清臣手上攥着一张纸条,被他寸寸撕碎,随手抛在帐外:“季珩身重剧毒,掉进河中被冲走了。”
“那毒极为霸道,中者必死无疑。”
沈清臣缓步走到王秋朝对面坐下,清隽的眉眼弯着,还是那副清风霁月的佳公子模样:“如何,算是帮你报了个仇?”
王秋朝笑着对他举起茶盏:“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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