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今日，紫薇阁中来了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
太一静渊望着来人静默不语。
因为这人与他曾经的故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
一双浅金色带有月辉纹路的眼睛。
君望朔问道：“请问阁主知道玄泽鉴吗？”
太一静渊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为什么想知道它？”
“我师尊因玄泽鉴而死，所以我想知道玄泽鉴到底是什么。”君望朔顿了顿又道，“以及，我想知道我来自何处。”
太子静渊：“万物生于天地间，人也不例外。”
君望朔沉默，太一静渊也相顾无言。
她静静盯着太一静渊的眼睛，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太一静渊无奈道：“玄泽鉴，是一枚钥匙。”
“钥匙？”君望朔困惑道，“是什么样的钥匙？”
“一枚通向彼方世界的钥匙。”
“彼方世界是哪里？”
“除了道玄境以外的其他所在。”
“那都有谁知道这枚钥匙？”
“来自彼方世界的人，和去过彼方世界的人。”
“那您又是哪一种呢？”
太一静渊笑出声来，他怅然回忆起一千多年前紫薇阁的一个夜晚，三位当世顶尖智者于月下试分人间局势。
他笑了许久，终于平静下来：“都不是，我只是曾经见过彼方世界的人。”
君望朔平静的望着太一静渊，认真求解道：“那玄泽鉴如今下落何在？”
“我不知道，玄泽鉴已经消失很久了。”太一静渊颇为惋惜，“不过，你可以去往魔罗鬼市中一观，也许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魔罗鬼市又在哪里？”君望朔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太一静渊耐心道：“你从此处出发，往西北方向一直走，直到看见一条百丈宽的河流，越过那条河，便是幽都城，魔罗鬼市便在幽都城中。”
“多谢。”
她转身告别太一静渊。
·
酆都王庭中，明芊婳将紫薇阁一行所得告与令九思。
“九思大人对龙族一事有何看法呢？”明芊婳问道。
令九思静默不语，指尖轻轻叩在桌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桌上，一只博山炉缓缓飘出青烟。
青烟散尽后，令九思终于开口：“尺木可以给，但不可以给的太过轻易。”
明芊婳道：“我明白了。”
她想起一事，又问道：“九思大人，孤竹君究竟是何人？”
令九思叹了口气，开始道出一桩久远的上天界过往：
“许多年前，建木还在的时候，有一人得道化神，通过建木去往了上天界。此人，便是孤竹君。”
“其后，他在上天界搅弄风云，为夺权上天界，造成离幻海之主离煊君的亡故。”
“离煊君故去后，他的至交好友衡离开荒芜地，以物泽之心作为代价逆转天道因果，换得离煊君一缕残魂。”
“衡将孤竹君封印于苦厄浮棺中，投入天河尽头。后来，不知为何孤竹君的苦厄浮棺落入人间，见者即死，祸害无数百姓。直到百年之前，才被锁入悬枯海中。却未料到，他竟然逃脱了。”
明芊婳还是有些不解：“那位衡大人既然有逆转因果的通天之能，为何不直接将孤竹君斩杀呢？”
令九思无奈道：“因为孤竹君是天道诞生的极恶之人，唯有至纯至善之人才可以杀死他。”
明芊婳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上天界的神都是纯善之人呢。”
令九思摇摇头：“神与人，不过是种族不同，神亦有其爱憎喜恶。”
“好吧。”明芊婳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应该也不是至纯至善之人，随后说道：“看起来，杀死孤竹君有点难度呢。”
令九思给出一条建议：“铃星宗以占星一术闻名道玄，也许你可以去往铃星宗一观。”
明芊婳沉思后说道：“多谢九思大人了。”
也许，她也能在铃星宗找到解开不相离契约的办法呢。
·
谢书寰这几日很是心绪不宁。
无他，只是因为身上莫名长出的鳞片，和识海中不属于他的记忆。
谢书寰于那些记忆碎片中，窥见了一个人的过往——应龙。
洪荒时期，建木还在的时候，宵明总是喜欢拽着应龙偷偷从上天界去往人间。
一场意外，应龙与姒英相识。
而后相爱。
谢书寰在记忆碎片中看见了数万年前的罗浮山，应龙与姒英于共枕树下情定终生。
而后姒英因分界之举魂销魄散，应龙于茫茫人世间遍寻姒英残魂。
记忆最后停留在一棵大椿树下，一位蓝袍金衣的女子，挥袖将应龙与姒英残魂打入轮回之境。
谢书寰抱着不染尘，静静站在池边望着水中游鱼出神，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他和应龙之间的关系。
龙骨在他体内融合的莫名顺畅，这几日他已经能做到将鳞片收放自如。
如果说他真的是应龙转世，那么明小姐呢？
不相离契约应当不会莫名绑定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吧。
明小姐还不知道这些，他应该告诉她吗？
谢书寰心中犹豫不决，明小姐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这根红线。
虽然他很喜欢明小姐，但正因为他喜欢明小姐，所以他绝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事。
喜欢一个人，应当让她开心快乐，而非难过困扰。
·
“谢公子。”
“谢书寰？”
“谢书寰！”
谢书寰望着水面出神，明芊婳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不得已只能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却不小心用力过大，拽的谢书寰一个趔趄。
谢书寰费力稳住身形，映入眼中的是明芊婳探究的目光。
明芊婳：“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这池水看？”
谢书寰掩饰道：“我只是在看这池中游鱼。”
明芊婳顺着谢书寰的目光望向湖中，只见一群游鱼在水中穿梭，日光透过水面，洒落在游鱼身上，如点点星光闪烁。
明芊婳用狐疑的眼光扫向谢书寰：“是吗？”
她捡起一粒石子扔向水中，惊的原本聚在一处游鱼四散而逃，炸出一朵水中烟花。
游鱼有什么好看的？她才不信呢。
难道是因为她把谢书寰拘在王庭中，导致他心情郁结，试图投湖自尽？
明芊婳摇摇脑袋，晃出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谢书寰怎么可能会因这种小事郁结于心。
谢书寰避开明芊婳的目光：“明小姐找我何事？”
明芊婳歪头道：“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自然可以。”他巴不得明小姐时时刻刻与他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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