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选人

不等俩人做出什么反应，莱恩将手机举到顾明面前，上面是石盘村的定位，“是这里吗？”

顾明点点头，“是这个地方，不过......”话没说完，莱恩已化作一道黑影冲出手术室，风衣下摆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桌上的病历本。

顾渊见状只得扶着顾明慢慢下地，刚站起身子，顾明就踉跄了一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两个细小的血孔，一看便是莱恩的“杰作”。

顾明看向顾渊，声音还有些沙哑：“二哥这次只跟莱恩来的？”

顾渊点点头，从墙角拿起一件干净外套披在他身上：“你和阿离失踪初期只是我的推测，况且这是外省地界，没有确凿证据无法申请跨区执法。”

他扶着顾明往车的方向走，皮鞋踩过地上的血迹发出黏腻的声响。

“那你们怎么找到我的？”顾明裹紧外套，手腕上的铁链勒痕还在隐隐作痛。

“你托梦后我立刻醒了，给你打电话显示关机。”顾渊拉开副驾车门，将顾明扶了进去，“回看微信时才发现异常，所以我就拖技术员帮我查了一下定位。”

顾明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惊讶地挑眉：“他们竟然没关我手机？”

“应该是关的晚了。”顾渊从后视镜看过去，顾明虽然还很虚弱，但精气看起来不错，“你的手机信号只能追溯到附近一个废弃矿场，结合进出车辆信息，我和莱恩查遍了最终地点，才找到你。”

顾渊说的轻描淡写，但顾明知道，他俩一定费了很大的劲，想起那些穿白大褂的人，顾明继续问道：“莱恩把这些人都咬死了？”

“只是晕了。”顾渊神情凝重，拿出手机将定位和犯罪照片一同发给了局里，随后发动了车子，“他接到消息后直接冲了进去，我赶到时走廊里已经躺满了人。”

“也还好他不会受伤死亡。”顾明望着窗外飞逝的黑暗，“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咬了这么多人还没失控，他确实克制得很好。”顾明喃喃自语。

“确实。”想起自己护在顾明面前，拿枪指着莱恩的样子，顾渊苦笑一声，“刚冲进去时他眼睛都是红的，我差点以为他会连你一起咬。”

“莱恩这反应夸张了些吧？不会又老树开花了吧？”顾明的喃喃声传入顾渊的耳朵里，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思考的顾渊心里重新掀起了波浪：莱恩对阿离的在意确实超乎寻常，他会不会也喜欢阿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阿离，救她出来。

而话题中心的莱恩正循着定位焦急飞行。莱恩也说不清楚当自己听到谢昭离出事时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或许是因为谢昭离让他看到了死的希望。

一定是这样的，莱恩在心里同自己说道：我不允许有人破坏我的计划！

身上的导航滴滴的提醒着已到目的地附近，莱恩“嗖”的一下冲了下去，落在石盘村的老槐树旁。

而此刻的谢昭离正如同一个货物一般等待着别人挑选。一个瘦高男子点头哈腰地领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男人手腕上盘着油亮的核桃，满脸横肉：“王老板，这是新到的几个，特意给您留着最好的。”

王老板“哼”了一声，踱步走到女生们面前，时不时伸出肥腻的手，捏住面前女生的下巴左右翻看，像在打量牲口。轮到谢昭离时，他刚抬手，谢昭离就猛地偏头咬住他的手背，牙齿狠狠嵌进皮肉。

“嗷！”王老板没料到有人敢反抗，疼得暴跳如雷。旁边的手下愣了半秒才冲上来拉开谢昭离，其中一人抬手就扇了她两巴掌，“啪”的脆响在屋里回荡，谢昭离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血腥味让谢昭离短暂失神，随即眼中燃起怒火。王老板看着手背上深可见肉的牙印，恶狠狠地瞪着她：“长得一般脾气倒挺烈！”他指向角落里瑟缩的漂亮女生，“这个留下。”又冲谢昭离抬了抬下巴，“这个就送去磨磨性子吧！”说完甩着受伤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瘦高男子立刻招手，几个大汉走进来拖走未被选中的女生，屋里只剩谢昭离和那个漂亮女生。“为什么留下我们？”谢昭离揉着发疼的脸颊问道，声音因嘴角的伤有些含糊。

女生茫然的摇摇头，显然是已经吓坏了。谢昭离见状用被困住的双手艰难的将自己从凳子上推起来，蹦跳到旁边的窗户旁，从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们似乎在一个农家院里，院墙是用黄泥和碎石砌的，院子里晾晒着辣椒，石碾子旁堆着几捆沾着泥的麻绳。

院门口站着几个叼着烟的壮汉，正围着被带走的女生嬉闹，咸猪手时不时在她们身上乱摸，女生们的哭声此起彼伏。没过多久，壮汉们把女生塞进一辆无牌面包车，引擎轰鸣着扬尘而去。

“来人了。”一旁的女生小心提醒着谢昭离，可她话音还没落，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刚刚的男子领着一个瘦高的老头走了进来，老头手里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在谢昭离身上打转，像在评估货物。

“就是她。”瘦高男子朝着谢昭离努努嘴，“老张，我对你可是真够意思，这可是个黄花闺女，王老板要我都没给，特地留给你带回去给你儿子配阴婚。”

老张伸出枯瘦的手，想去摸谢昭离的脸，却被一旁的瘦高男子拦了下来，“小心点，这个丫头性子烈。”

“性子烈好，镇得住。”老张听了这话反而更满意，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我儿子就需要一个性子烈的，省的他在下面受欺负。”

“那我去配阴婚，不知道你儿子受不受得住。”谢昭离冷笑一声，“这等强配阴婚的损阴德事，就不怕我到了下面见了阎王爷，告你们违逆天伦吗？”

老张没有搭理她，从兜里掏出几章钞票递给瘦高男子，“这个人我要了，今晚就办仪式。”

“阴婚讲究‘阴阳相契，魂魄相依’，需双方生辰八字相合，更得本人自愿画押，否则就是结阴煞，损及三代气运。”

谢昭离盯着老头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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